贾全的脸上,满是震怖之色。
看上去,就跟撞见了鬼似的。
坐在他对面的唐武直接就傻了。
二话不说掏出手机:“外公,你坚持住,我……我给你叫救护车。”
下一秒。
贾全摆手:“不用,我……我没病!”
“不,你有病!”
唐武言之凿凿。
贾全:……
“你,告诉我,这幅书法,是……谁写的?”
贾全双眸,凝视着唐武,语气很是严肃。
闻言。
唐武先是一怔,随后硬着头皮说:“外公,您看您说的这叫什么话啊,那上面不都有我的印章嘛,肯定是我写的啊!”
“造孽啊!”
贾全气得身体发抖,“我都这样了,你还在我面前装!”
唐武哭丧着脸:“是……是我一个朋友写的。”
此话一出,贾全立马坐直身子,脸上满是兴奋和激动:“你朋友写的?当真?!”
“当着啊!”
唐武连忙点头,“我……我昨天让他给我写的,怕被你识破,所以加了一个我的专属印章上去。”
“你过来。”
贾全朝着唐武勾勾手。
“啊?”
唐武愣住,“外公,您……您要干嘛?”
“我让你过来!”
贾全的声音,加重了几分。
无奈,唐武只好硬着头皮走到贾全面前。
紧接着。
贾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起身直接一拳头对着唐武的脑袋就锤了过去。
“嗷!!”
唐武一脸痛苦的捂着脑袋,直接在原地蹦了起来。
“外公,你干嘛啊!!”
唐武都快要哭了。
怎么滴,还真想锤爆自己的狗头啊?
好歹咱也是你亲外孙啊!能不能稍微对咱好一点啊。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你这个败家玩意!别说这样打你了,我现在都恨不得把你给活活掐死啊!”
贾全暴跳如雷。
唐武是真的傻了。
暴殄天物?
败家玩意?
活活掐死?
这……
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不是,外公,你跟我好好说清楚,我怎么就是败家玩意了?”
唐武哭丧着脸,满是郁闷。
“你知道……就因为你这个印章,损失了多少钱吗?”
贾全瞪大双眼,凝视着唐武。
“啊?”
唐武彻底怔住,死死地盯着贾全,“不是,外公,你……这话我没有怎么听明白。你的意思是……这副书法,很值钱吗?”
“唉。”
贾全重重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就算打死你,也改变不了。你这个朋友,叫什么名字,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叫严谨,今天跟我一起来了帝都。”
唐武解释说。
但他现在,心中却是蒙着一层疑云。
“严谨?”
贾全嘀咕着念叨了一番,“可是那个写出了《三少爷的剑》的严谨。”
“不错,正是他!”
唐武连忙点头。
“大才!大才啊!!”
贾全不住点头,“真没想到,严谨在书法上的造诣,竟然达到了此等恐怖的地步!说他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奇才,都毫不为过啊!”
“这……”
唐武感觉自己的三观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严谨的厉害,他是知道的。
但没想到……
贾全竟然会对他有这么高的评价。
千年难得一遇这样的形容词竟然都说出来了。
“曲江在他面前,恐怕都得汗颜啊!我得再好好研究研究这幅书法!”
贾全拿起放大镜,就准备扑上去。
“不是,外公,我有一个疑问。你能帮我解答一下吗?”
唐武一把拉住贾全。
“什么疑问?”
贾全不耐烦的看着他。
“就是……这幅书法……如果没印上我的印章的话,能值多少钱?”
唐武好奇不已。
闻言。
贾全深吸口气:“严谨现在在书法界的名气并不大,就书法作品而言,其实主要看的就是名气,只要名气够大,即便水准差些,那也是非常值钱的!”
“哦。”
唐武长出口气,他现在的心情好过了一些。
听他这么一说……
顶多也就几十万的样子,也不算亏太多啊。
结果,就在此时,贾全再度开口:“就这四个字,差不多就一百万一个字吧。”
噗!
伴随贾全的话说出口。
唐武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噎死!
一个字,一百万。
那就是说……
这幅书法,值四百万!!!
尼玛。
严谨昨天随手就送了四百万给自己!
噗通。
唐武一个没站稳,直接跌坐在地上。
四百万啊……
就这样,没了。
“小武,你怎么了?快……快起来。”
贾全有点紧张,弯腰想要把唐武扶起来。
后者连忙摆摆手:“外公,别碰我,让我冷静冷静……我现在有点接受不了……”
“活该!”
贾全一怔,吐出两个字。
下一秒。
唐武原地掏出手机,给严谨打了过去。
“严谨,你在哪?”
唐武直接发问。
“准备和我几个前辈去吃饭。”
严谨说。
“我现在就来找你,我来请客!!”
唐武信誓旦旦。
严谨:……
“不用,你已经给了我一百万,足够吃饭了。”
唐武:?????
“行,没啥事的话,挂了。”
听着耳朵里响起的忙音,唐武都快要哭了。
你说说,这干的都叫什么事啊!!
与此同时。
帝都。
希尔顿酒店,某包间。
大大的圆桌前,坐满了人。
戏曲协会来了将近二十号人。
外加林贤、黄清、李柏以及章震。
严谨做东,率先起身,端着酒杯:“诸位前辈,今天能够把大家全部都聚起来,也算不易,是我的荣幸,这一杯酒,我先干为敬!”
说完,他直接一个仰脖,一杯白酒直接下了肚。
章震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神色。
男人嘛。
喝酒就是要豪爽一点。
这个徒弟,没给自己丢人啊!
酒过三巡。
钟泉看着严谨,率先开口说话:“严谨啊,现在咱们夏国的戏曲发展,已经算是蒸蒸日上了,说实话,我感觉挺不好意思的。在会长这个位置上坐了几十年,一直都没有任何作为,你这刚刚上位,就大刀阔斧,来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变革。”
“钟叔,话不能这样说。没有前人栽树,我这个后人,如何乘凉?”
严谨一脸谦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