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照情绪不稳,裴朗没让他开车。
裴朗亲自开车,在路上,将这事儿告诉了裴音。
原来,有个投资商,在清江大学剪彩的时候,看上了身处学生会的苏希。
裴音问:“看上是哪一种看上?”
苏照的声音越发的冰冷。
“就是和你看上我们一样的看上。”
裴音:“……”
裴朗没敢接腔。
他后续也了解了一些自己这位四姐的惊天事迹,实在是……祁斐然都没说什么,他一个当弟弟的,更加是不容置喙了。
裴音微微蹙了蹙眉。
“那阿希现在……”
苏照说:“阿希给我发了定位。”
定位导航的目的地是酒店。
裴音忽然猛地一顿。
车停下来,苏照没有片刻犹豫的就冲了出去。
裴音随即跟了下来。
当她进入酒店,装潢精美的酒店布景,让她不由得蹙了蹙眉,脑海中涌起一丝熟悉感。
苏照和前台发生了争执。
前台说:“很抱歉先生,我们酒店有规定,客人实在是不方便透露。”
苏照额角青筋暴起,直接伸手一拳砸在了桌前台的桌子上,“出了事你负责吗!”
前台被苏照这一副要杀人的模样给吓的一个激灵,伸手就去那电话叫保安过来。
裴音按住了苏照攥起的拳头。
她对前台微微一笑,“我是裴音。”
前台本来颤抖着手,忽然猛地睁大了眼睛。
这家酒店是祁氏产业旗下的。
她当然知道裴音是谁!
“祁太太!”前台站起来,急忙问:“您是有什么吩咐么?”
裴音朝着苏照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把房卡给他。”
苏照拿到房卡,好似是一头暴躁的雄狮一样奔向了电梯。
电梯却还在高层,降下来还需要一分钟。
他直接掉头就冲进了安全通道。
裴音走向电梯。
她偏头看向,看着紧紧关闭着的酒店房间,裴音忽然一阵眩晕,扶住了墙边。
她的脑海里,忽然浮现了一个场景。
也是酒店。
灯光没有现在明亮。
装修也没现在豪华。
高跟鞋踩在酒店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蹙着眉走到一间酒店套房前,冷声吩咐身后的黑衣保镖:“砸。”
酒店套间的门被砸开,嘭的一声。
大床上,一片狼藉。
地面上有掉落的烟头和一些针尖的道具,闪着寒光。
几个黑衣保镖上去就把那肥猪一样的中年男人从床上拉了下来。
那中年男人大声叫着:“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敢动我!”
裴音脱掉身上的大衣,盖住床上浑身赤露的男孩。
她接到消息就急忙赶来了。
没想到,却还是晚了。
她微微眯了眯眼睛,径直走满身肥肉的中年男人身前,尖细的高跟鞋直接踩在了他的手上。
男人爆发出一声哀嚎,想要收回手,却被两个保镖给轻易架住了。
裴音蹲下来,目光冷的似冰。
“你动了不该动的人了。”
中年男人哀嚎着,“你他妈是谁!”
裴音轻轻的笑了起来,“我是裴音。”
她从来都不屑于隐藏名姓,该说的时候,就一定会说。
她重新站了起来,眼神中露出几分恶心,“废了他吧,多那么二两肉也怪恶心的。”
这中年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拖出去了。
哀嚎声从塞到嘴里的抹布里溢了出来。
裴音安排的医生来帮苏希检查过后,也上了药。
苏希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手指勾了勾裴音的手。
裴音握着手,“刚才……你记得么?”
房间是黑的,而且苏希被蒙着眼。
她宁愿这样美好的男孩子没有看见任何龌龊的事。
苏希摇了摇头。
“我吃了药。”
他吃了药,感官被放大,至于说房间里是谁,他或许并不清楚。
裴音问:“你以后跟着我,你愿意么?”
苏希点了点头,哑着嗓音道:“我愿意。”
苏照过了一个小时后才赶到,他的拳头,几乎落在了裴音的脸上。
裴音目光平静的看着和酒店套间里躺着的男孩相似的眉眼,说:“进去看看他吧。”
她没有辩解。
她默认了。
于她来说,反正名声也够坏了,不在乎再多一条。
可苏希……
那样噩梦的回忆,还是再也不要想起了。
…………
裴音的眩晕感越发的严重。
裴朗扶住了裴音的手臂。
“四姐,你没事吧?”
裴音眼前又恢复了清明。
电梯镜面上倒映着她的身影,脸色有些苍白。
“我没事。”
脑中那些影像汇聚成记忆,已经渐渐地在她的脑海中重新呈现出来。
关于苏照和苏希的事情,裴音曾经问过江瑾容。
江瑾容对她说的也是一些表面的事实。
比如说苏照苏希自从那一晚后,就被裴音给包了,她往外放出话去,让那些打主意的也都纷纷收回了爪子。
现在她回忆起来,也才终于知道了那些细枝末节。
比如苏照对她的敌意,究竟从何而来。
电梯门打开,裴音大步走了出去。
同样是长长的酒店走廊,几乎和记忆中的场景重合。
上一次她来晚了一步,可现在……
嘭的一声。
酒店里传来一阵撞击声。
苏希手里拿着一个染了血的烟灰缸,地上躺着一个满面流着血的男人。
苏照刷卡进入房间,不由分说就把地上的男人给拎了起来,照着鼻梁骨就是狠狠的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