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子…不简单啊,他居然能跟的上老曹的出手速度。”
因为没有注射过抗体药剂或者对抗体药剂有极强的排斥反应,他们的身体都没有被生化病毒强化过,这直接导致他们的各个感官都只比普通人强一点而已。
以他们的动态视觉是根本看不到双方的战斗细节的,只能看到两个迷糊的身影疯狂碰撞,但这不影响他们对战斗情况做出判断。
交锋的场面让救世主们都感觉到惊讶,原本以为江麟会迅速落败的结果并没有出现,这个新人竟然能抵挡这么长时间,和在战场上厮杀了四年的老兵不相上下。
“老曹应该还没有全力出手吧?”
“不,曹悦阳一开始就已经用上十成力量了。”
李久航摇了摇头,他和曹悦阳很熟悉,他十分确信曹悦阳现在的状态。
“这个新人绝对不简单,我不知道他现在用上了几成力道,如果老曹再不尽快结束战斗的话,那么他有可能……”
“你想说老曹有可能会输?!”
“…我是说,有可能……”
李久航死死的盯着两方,他自己都对自己心中下的这个结论感到难以置信。
……
江麟不停的挥出木棍,每一击都刚好打在曹悦阳力量最薄弱的点上,稳稳的止住对方的攻势。
不同于救世主们看到的模糊画面,在江麟的眼中,曹悦阳的动作甚至有些迟缓,就好像面前的是正在播放的电影,而这个影片被施加了慢镜头一样。
他大致的算了一下,时间可能已经过去了五分钟,五分钟不分上下的交锋应该足够给面子了,接下来,是该结束游戏的时候了。
曹悦阳全身的肌肉都被调动了起来,正如李久航所预料的那样,他一开始就已经用上了全力,可还是久久不能建功!
他忽然觉得压力大增,对手的攻击速度越来越快,快到他甚至有些难以招架,自己的回击逐渐被江麟带进了节奏,与自己预想的不同,这个小子竟然还有余力可用?
这都不是他的全力吗?!
凌乱的防御圈仿佛一个出现漏洞的破网,终于还是有拦不住的漏网之鱼,曹悦阳感觉自己的胸口被木棍点了一下。
他心中大惊,可还不待他发力时,短短的几秒钟内,他的手臂和左肋又接连遭到打击,三下约定已到,曹悦阳输了!
他颓然的松开了手中的木棍,精神还没有反应过来,短短的几秒钟内,自己就落败了?
“你,”曹悦阳抬头看着江麟,发现他气息稳重,一点都看不出经历过战斗一样,仿佛刚才的交手都不够他热身的,“你其实一开始就在让着我?刚才那几下也依旧留有余力吧?”
“曹大哥,这下应该算是我赢了吧?”江麟笑了笑,却不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
“认赌服输,你赢了,你比我强,有你参与救援的成功率就更大了,只是……”
“你真的只是一个新人吗?我离开训练营后在烽烟城战场厮杀了四年,四年的时间比不上一个初出茅庐的雏鸟?”
“强吗?我的实力在训练营里,自始至终都只排第二!”
只排第二?这样的战斗力也才不过一人之下,那在他之上的那个人是谁?
“刚才介绍的时候,江麟好像称呼您叫夏卿,对吧……”一个救世主忽然转身看向夏卿,“冒昧的问一下,沈星寒军团长是您什么人?”
“嗯?沈星寒啊,那个女人是我老妈,怎么了?”夏卿有些诧异,她没想到在这种场合还会有人提及她的母亲。
“原来是小公主,真没想到这次任务会有您参加,有失远迎!”
五位救世主一改开始时懒散的样子,每个人都站的笔直,给夏卿深深的鞠了一躬。
“小公主……”夏卿眉头一皱,这个词让她很不喜欢,她可是夏卿,怎么会和这么柔弱的词汇沾边呢?
“那个人…死了得有二十多年了吧?你们还这么尊敬他,哼……”说完她往墙边一靠,闭目养神了。
沈星寒是初代救世主沈星河的妹妹,而夏卿是沈星寒的女儿,那么岂不就是说,夏卿是沈星河的外甥女?
军人历史上最伟大的两位精神领袖,一位是夏卿的父亲,另一位是夏卿的亲舅舅?
这关系,夏卿还真是幽灵猎手和救世主这两支部队的小公主啊!!
……
死寂的夜空仿佛泼墨了一般,充满着墨蓝的色调,一轮弯刀般的寒月静静的悬挂在天地之间,天空中连一片云彩都没有,明亮的星辰如同海洋中遨游的鱼群那样密集。
都说月朗星稀,而现在恰恰相反。
一望无际的荒野,这里没有树木也没有溪流,几乎看不到任何生机,只有凹凸不平的破碎地面,和遍布的碎石瓦砾。
江麟漫无目的的走在这死气沉沉的荒野上,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会一个人来到这里,夏卿和张新宇呢?这里只有嘶鸣的寒风和满天星斗,除此之外一个活物都看不见。
一种莫名的感觉催促着江麟向前走去,仿佛前面有什么东西是他一直想要遇见的。
江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在他终于感觉到疲惫的时候,他的眼睛在前方看到了一个魁梧的人影。
将近三米的体型,浑身燃烧着暗红色的火焰,点点五颜六色的流光在火焰中跳跃,肌肉仿佛盔甲那样狰狞,巨大的金色弯角刺破了头骨,一对泛着寒光的金属长刀从手臂骨中伸展出来,连夜风都在刀刃上分裂!
这些都不算什么,最引人注目的不过他身后那双巨大的翅膀!
一双暗金色的翅膀硬生生撕裂脊椎延伸开来,一缕缕火焰在羽毛上翻滚,翅膀自然扇动时,天空的繁星都仿佛要坠落!
这个来着地狱的魔鬼背对着江麟,静静的竖立在荒野上,他抬起头遥望夜空,眼睛里倒映着一颗颗闪亮的星辰。
“唉……”
恍惚中,似乎有一声深沉的哀叹在星河下传开,久久不能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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