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抱合,老道言出法随“四时八节,九炁齐景,三光同开,玄云盖紫。”
红月集市老道商铺后堂外自成景象,有阆苑洞府,湖光山色。
丘山开裂,丹房赤红,两道直径数丈的龙卷扶摇直上如飞龙在天破空而来出现在老道上方。
金石气冲天,另有金光闪烁的龙卷从打铁匠商铺形成。
孟婆、吴牙子两间看似平凡无奇的商铺内符文闪烁,两道龙卷冲天。
五道龙卷汇聚在老道头顶融合成一道直径数十丈,带有五行气象的大龙卷,老道托龙卷,步步生莲。
数十丈的五行龙卷形成,云团中的人脸怒目,雷池拓宽成十多里。
下一刻,紫色滚滚。
就像天河倾泻而下。
长针脸的老道托龙卷扛雷河。
雷河浇灌在五行龙卷之上,沛然的天道之力和五行术法碰撞撕裂开红月集市上方的整个苍穹。
丈粗的闪电如金蛇狂舞,空气剧烈波动,数十丈粗的五行龙卷自顶部破碎,雷河飞流直下。
头顶龙卷破碎,打铁匠精心制作的避雷针自老道方寸法器出现。
避雷针接地,顺着雷针,紫色雷电被引导向打铁匠方向。
打铁匠后掠和孟婆并肩而立,铁锤砸面位的方向被避雷针引导而来雷电击中。
空中有冰面碎裂般的声音响起,一团耀眼的光斑自宁长安出入过无数次的虚空中形成。
苍穹云蒸霞蔚,雷池上方出现一巨手,手型凝实,按压了下来。
“还不去!”
打铁匠吼一声,铁锤飞出呼啸向自苍穹而下的巨手。
孟婆流光飞舞向光斑,老道双手抱合,五行龙卷再成。
铁锤、吴牙子的拳头、纸人孟婆和来自苍穹的手印碰撞在一起。
古刹水井口。
空气扭曲,孟婆钻了出来!
苍穹繁星灼灼,空气清新。
古刹破败,败瓦断墙,枯藤老树。
孟婆眼中却都是景。
孟婆转身,小心翼翼的迈出去一步。
人还在原地。
“长安应该就是这样进去的。”孟婆感叹一声。
“也不知道老道、铁匠、大黄牙怎么样了?”孟婆揉眼睛,双眼没有丁点儿的泪花。
向前两步,孟婆转身,看着断墙。
“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
看着墙面铁钩银划的字迹,孟婆笑了笑,“这是长安写的诗词,气机贯墙,走的一字剑法的意。”
孟婆身后,空气水波一样涟漪开来,低垂着眼袋的孟婆转身。
荡漾着的空气中一名黑衣人走了出来。
“咦!”化形了的黑猫惊讶一人。
十多名第九殿差役跟随,从抱菩萨大腿谛听所开神木一侧门走了出来,怎么就自己一个人,难道门内还能分叉。
然后黑猫看到墙下站着的孟婆。
地界内虽然不敌谛听,但能无所畏惧的出手,黑猫至少有超过常侍的水准,但眼前穿着花衣裳,眼袋低垂,黑发中冒白丝的老女人让黑猫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机和敌意。
手中拿着糕点,孟婆问“第九殿的!”
黑猫摇头,“你认错人了,我也走错道了,不打扰婆婆山野怡情,这就走!”
“手痒呀,终于没有人和我抢了。”
孟婆笑了笑。
黑猫哆嗦,这种睥睨的气势,自己也只是在地界十殿大佬身上看到过呀。
两人间隔也就两丈左右。
孟婆向前一步便贴近黑猫,伸手抓了出去。
阴气滚滚,黑猫一拳砸出。
婆婆微微屈膝,右手五指成拳,以拳头对拳。
“呯”一声刚硬的碰撞,两人拳锋之间有扇面的气机横扫出去。
黑猫身体倒掠,孟婆如影随形。
空气中两道宛若有形无质的身影在迷蒙浮动,电光掣掠般人影交错,四周都是幢幢的影子,黑猫两手指甲就像白骨精般变长。
“欺人太甚”,尖锐的愤怒声,青蒙蒙如冰的冷芒便以黑猫身体为中心就像一颗炸碎了的雷球,带着锋利的光芒笼罩向孟婆。
孟婆右手画弧,以手为剑,使的是一字剑法弧字诀,气机形成怪诞又不成型的交叠弧圈,黑猫进入弧圈的右手明显慢了下来。
孟婆指甲也不短,但不会像黑猫、白骨精那样骤然间可以变长,孟婆两手指扣住黑猫小刀一样的青色指甲。
“噗!”拔了下来。
“老女人!”咒骂之后是凄厉的惨叫,黑猫如电倒掠。
闪出去的身形凝滞在空中,黑猫低头,脚裸被孟婆右手扣住。
“婆婆……”
整个人被孟婆抡起,狠狠砸向地面。
“轰!”地面震动,沙尘四扬。
砸下,扬起,再砸下!
“喵”空气中有黑色毛发随着跌宕出去的气机飞扬,反复多次的重砸,黑衣人化形,孟婆拎着一只黑猫。
“不打了,不打了,我认输!”
“轰”黑猫被砸入地面,又被抡起。
“不打了,听你的行不行!”
孟婆拎着黑猫,笑了笑“不狠了!”
“嗯!”
“叫一个!”
“喵!”
古刹后院一地狼藉,孟婆缓缓从成为废墟的前殿走出,身前走着一只猫。
黑猫眼神惊悚,时不时舔着爪子。
…………
陈塘县郊外古刹。
老槐树下渗透着侵骨的阴寒。
十多名阴差结阵,看着眼前一男一女和两人身后的毛驴。
从地界神木下一步入门,出来时不见黑猫大人,眼前是两个渊渟岳峙的剑修。
感觉不到修为,但气场强大的吓人。
“借个道……”
领头阴差言语未落,精芒迸溅,剑芒闪掣,一道璀璨的剑光自男人手中长剑爆绽开来,细如蠛蠓的剑气骤然间宛若爆散开的千万条闪掣蛇电飞舞在老槐树下。
“你还是这个火爆的脾气!”女人叹气,名剑出鞘。
剑吟入耳,宁长安陈塘县的小院内似被白茫茫的风雪笼罩,老槐树上枝叶被空气中的湍流带脱离飞舞在小院的上方,风雪中剑光明亮无匹。
两道剑光,男人的霸道,女人的诗意,剑光消散,老槐树空空荡荡。
…………
广陵县河道小院。
两个人还是一个坐着,一个躺着,不过半躺的人成了陈渔火。
“啪”一声,宁长安摸索上去的手被陈渔火拍了下来。
“犯规了!”
“人在此山中,欲揽众山小,这是很痛苦的。”
“说的真好听!”陈渔火眉眼都是笑,左手又将宁长安向下的另外一只手按住。
“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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