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清风明月无人管的景象荡然无存,浓郁阴气厚结在宅院上方,妖气冲天。
西厢上空赤色气机氤氲流转。
宁长安面色煞白。
老道说过,阴气初为无色,进而赤,转而红,红极为紫。
说明自己不仅仅遇到了阴物鬼祟,而且凶悍。
宁长安拿土遁符。
鼻端还有淡淡的幽香,宁长安拿符动作越来越慢。
“丝帕是柳西楼之物确定无误,万一柳西楼也如自己一样被轿子带入了宅院,自己溜之大吉,柳西楼呢?”
手有点哆嗦,意识在挣扎,宁长安后退,拿起惊蛰宝剑,快速盘算。
【方案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利用遁地符脱身。安全!】
【方案二,坐等时机,趁其不备,利用符箓攻击,斩妖除魔。危险!】
【方案三,静观其变,调查柳西楼是否在鬼宅,然后见机行事。多变!】
【方案四……】
房檐下的红灯笼拉出由远及近身影,身材瘦高的管事进入房间。
没有看到宁长安,入目画面有点震撼。
一名金色大波浪头发,黑奇装异服女子端坐在花梨木椅子上。鼻梁高挺,瞳孔猫眼般碧幽幽。
管家内心七上八下,曾经活过百年的人,没见过此种妖物呀。
“对了,宁哥儿呢”
红色火符从管事身后内心翻江倒海的宁长安手中打出。
宁长安远远就看到了管家。
望气符的效果能维持一刻时,进入宁长安视线和蔼慈祥管家头顶暗色气息萦绕。
确定鬼物。利用纸片人转移视线,果断出手。
一道流光没入管家身体瞬间膨胀成一团火球将整个人包裹了起来。
老道火符高阶,管家喉咙中发出怪笑扑向宁长安,两步之后声音变成了竭嘶底里的惨叫,人化成骨架,轰然倒塌。
宁长安收黑美人,捏碎遁地符,地面似水波般产生一圈圈涟漪,宁长安钻了进去。
西厢;
房间内多了两具尸体,一个是灰衣绣卫,一个是钦天监的白衣术士。
绣卫胸口破了大洞,术士头骨被捏碎。
红衣女人一步步走向柳西楼。
霁楼、明月楼的花魁竭嘶底里尖叫着。
“宁哥儿已经来了,但是破了喉咙他也是听不到的”
柳西楼将桌面的花瓶扔了出去,花瓶距近到红衣女子时停滞不前,悬在空中不落。
红衣女子伸手一探,柳西楼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捏住喉咙般发出“嗬嗬”的声音,人腾空而起,缓缓靠近向红衣女子。
惨叫声就从正厅响起。
轰一声,一团火光自窗户冒出。
红衣女子惊诧的看着正厅方向,“宁哥儿有一手呀”
柳西楼落在地面,红衣女子飘出厢房直奔正厅。
柳西楼爬起,“跑呀”
拽冷清婵,直奔门口。
两个人再一次退了进来,拿着柳西楼手帕的丫鬟咯咯笑着,脸上面皮一块一块脱落。
笑声转化为惊讶,流光从柳西楼头顶飞过落在丫鬟身上。
火球吞噬了丫鬟。
柳西楼扭头便看到宁长安那张英俊潇洒令人沉迷,也让人踏实的脸。
“宁哥儿”
两位姑娘同时靠向宁长安。
“红衣女鬼不要脸,不对,是没有脸,要画脸”
“画皮”,宁长安一身鸡皮疙瘩。
柳西楼已经紧紧攥上了宁长安胳膊,冷清婵稍微犹豫,拉住宁长安衣襟。
“跑呀”
“怎么跑,腾云驾雾,不会!拉两位姑娘入土,红女画皮鬼还没有下杀手,自己估计要赫死人”
“来人了”
柳西楼,冷清婵齐刷刷回头。
可不是,四名凶神恶煞的大汉兔起鹘落靠近了过来,然后两位姑娘感觉后脑勺被什么敲打了一下,头晕目眩栽倒。
冲过来的是四名轿夫。
攻击性符箓只有火符。
宁长安长吸口气,拔剑,出剑;
阴气弥漫的房间内一道银亮光弧飞了出去。
四名大汉奔如迅雷,手齐刷刷的抬了一下,然后身体自腰部两半。
宁长安已经拖着晕过去的冷清婵、柳西楼土遁入地。
风紧扯呼,挟持两个人土遁,吃力,能吓死人;抓脚裸,不雅观,衣裙会反卷;拽着胳膊,脱臼;
宁长安背长剑,左右手攥住两位姑娘如瀑的黑发奔了出去。最省事省力。
进入正厅的红衣女子先是看到烧成灰烬的管事,又有尖锐呼叫声从西厢房响起。
脚不沾地飞出,人看到烧起来的丫鬟及其被一道剑光斩成两半的四名轿夫。
轿夫两半,完全断了生机,尸体肌肤就像蒙了的皮破裂腐烂。
飞入房间,已无宁长安和冷清婵、柳西楼,红衣女子神色冷峻。
感受着大地之下快速穿梭微弱下来的一道术法气息。红衣女人冷笑。
“土遁符,当是什么三头六臂”。
天空飘着云,云缝间露出繁密的星斗,月光也自缝隙洒下银色光芒,山坳间的一堆枯草傍地面涟漪般荡开。
宁长安伸出头。
举目四顾,浅草摇曳,空气清新。
“脱困了”
土遁的时候宁长安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没办法辨认方向。
鬼宅内正厅到西厢不到十丈距离,没有差错,如今在地下长距离逃命,也无暇在途中冒出观察,就是顺着钻下去的方位直线推进。
感觉四面而来的压力逐渐增加时知道符箓效果消失的宁长安钻了出来。
拽着两位姑娘头发,宁长安拔萝卜般跃上地面。
伸手,将自己头上一缕青草拂去。
望气符术法效应早就失去,宁长安看不到冲天赤色妖气。
但感观告诉宁长安,脱身了。
蹲身,宁长安就要唤醒两位姑娘。感觉不保险,还是决定带着再跑一程。
两位姑娘缀着自己终归是要慢很多。
搀起两位姑娘。
都是接近一米七的身高,找个着力点困难,宁长安两手分别扣上了冷清婵、柳西楼身体左右柔软的区域。
好了很多;
清冷的声音就那么幽幽飘了过来。
“左拥右抱”
脑门子轰然一响,冷清婵、柳西楼落在地面,宁长安艰难的回头。
十多个大红灯笼高度不一漂浮着,一身红衣的女子长发如瀑,站在离地三尺的空中。
眉目如画。
宁长安口干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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