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有子怀武,志勇过人,聪慧灵敏,在淮阳丰满一案中为锦衣卫暗送消息,帮锦衣卫肃清朝廷奸佞,实乃值得褒奖,朕特许他日后进入锦衣卫学习,并继承沈家大业,承袭沈家血脉,咳咳……后面的,元一你念吧。”
似乎将所有重要的话都说了,容隐将圣旨丢在了元一的身上。
尴尬的清了清喉咙,元一挤眉弄眼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一群老狗,又朝着沈怀宁说道“那个,沈家大小姐,后面的你就自己看吧!”
悄然恭敬的将圣旨放到了沈怀宁的手中,她也眉头深锁的看了看容隐。
何时皇帝竟连这种芝麻绿豆大的事情也管了?还是说容隐为了她特意去求了皇帝?
心中有些感动,沈怀宁转身狞笑着摇晃着手中物“族长,如今这件事还需要继续争论下去吗?”
“不,不用,不用,这就是你爹的儿子,沈家的嫡子,呵呵。哈哈!”
“族长,你去哪儿?这女人的事情还没弄清楚呢,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这清官都难断家务事,要不然我看你们两家自己商量着来?”
“宁儿,我觉得这事儿不必这么繁琐,将沈忠文一纸文书告到礼部,相信太子会做出正确的处理方式。”
“不,不,容殿,这事儿就不麻烦朝廷了,不过就是家务事。”
沈忠文现如今早已吓得三魂出窍,他强拉着地上的如意,狠狠的骂道“看我回去之后怎么收拾你。”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在容隐的插手下又早早的完结。
沈怀宁摇晃着手中的圣旨,笑望着一直不肯下轿的容隐“你替我向皇上求的?”
容隐不慌不忙的视线之中似乎还带着淡淡的嘲讽“为了这些事去找皇上?”
总觉得他这句话有些古怪,沈怀宁急忙将圣旨摊开,一张金黄的锦缎上面,却空无一物。
她不敢置信的抬起头“你。你假传圣旨?”
容隐不甚在意的挑挑眉头“怎么?怕了?”
这人是何等大胆,竟连这种事也不放在心上?他究竟是不怕皇帝,还是早已拿捏了一些皇帝的把柄?
如今对容隐越来越多的困惑在心中无处解惑,沈怀宁咬了咬嘴唇;“你今天不会是来看我的吧?”
“你觉得你有那个魅力?”
他不说话会死?沈怀宁心中暗骂,脸上缺额显现了白莲花的笑容“那敢问容殿今日大驾光临,有何要事?”
“又有人被杀了,你得跟我去看看。”
“哦?不是不让我插手吗?怎么这次想着要我跟你去?”
“……因为有人看到了凶手,但已经被吓坏了,我只能找个无害的女人去与她交谈。”
竟然留了活口?沈怀宁一下来了兴致,她转身看着喜嬷嬷,低声说道“将小五照顾好,等我爹回来将事情跟他说明白,这儿子,他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喜嬷嬷郑重点点头,看着沈怀宁跟着容隐走出府门,口中絮叨着“但愿小姐会平安无事。”
刚刚进门,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沈怀宁微微拧眉。
容隐侧目看了她一眼,倒是激赏的说道“衙门里面的人都吐了,你倒是比他们本事。”
心中想要苦笑,她死之前受的罪还少?见到的亲人的血还不够吗?早就麻木了……
看着整个房间布置的优雅素净,看得出来是个有教养的女孩。
“是刚刚到京上任的翰林院司乘家的小姐,根本对这偌大的京都连个熟人都没有,也不知为何会遭遇这些。”
沈怀宁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掀开了那帘子的一脚,女子的双目果然又被人剜掉,那么的残忍,却也更加熟练。
沈怀宁默默闭上了眼睛,低声说道“活着的在哪儿?”
“在隔壁房间,是个丫鬟,当时来给小姐添水,被吓傻之后,一直语无伦次。”
沈怀宁来到隔壁,眼见着一名美妇扯着一个娇弱的女孩的手臂,疯狂大喊“你倒是说啊,究竟是谁害了小姐,说啊!”
那小丫头突然扑哧一笑,歪着头叫道“活该活该真活该,他说她们是罪有应得的。”
忍无可忍的一记耳光抽了过去,那丫鬟顿时吓得浑身瘫软在地,瑟缩成团“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杀我,不要杀我,我不看你,不看你啊!”
看样子人已经被吓疯了,就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不能从她口中问出一些什么。
沈怀宁命人将所有人都叫了出去,自己一个人缓缓的来到床头,看着那头发披散的少女,怜惜的将她的发丝掖在耳后。
“你不用害怕,这里很安全,已经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了。”
丫鬟抬起头,迷惑不解的大眼看着沈怀宁,突然猛地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你别过来,别过来,我不是坏人,他说了不杀我的,因为我不是坏女人,你们都是坏女人,你们该杀!”
“谁是坏女人?他又是谁?他长什么样子?”
沈怀宁有些着急,紧紧的抓住丫鬟的肩膀摇晃了几下。
丫鬟顿时又疯魔起来,在房中与沈怀宁抖着圈子,却始终说不出所以然来。
实在是有些累了,沈怀宁叹口气坐下歇了一会儿,茫然的起身拉开了房门,正准备离去“小姐负了柳公子,所以小姐是坏女人的!”
丫鬟说完这句话,又傻笑着坐在椅子上,数着手中的头发丝,一脸无辜。
这是什么意思?沈怀宁实在弄不清楚,她悄悄走了出去,将门带上。
容隐背手立于院落之中,此时似乎是正在找寻那凶手如何进入的途径。
“她说了什么?”
“她说她家小姐负了一位柳公子,所以该杀。”
容隐缓缓扭过头,朝着房中看了过去,随后朝着前院走去。
哭声一片的院落,让沈怀宁有些忍不住的连连回头张望,一向太平安逸的京都城在三日之内连死了三个人,如今凶手仍旧逍遥法外,但她们却连凶手为何杀人都不知道,这岂止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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