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尤勇就转身回去自己所住的老破小出租屋。
丽娜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嘴角往下撇了撇,恹恹的放下筷子。
她的眼睛突然有点酸,心也跟被人揪着揉搓似的。
怎么突然很是难过。
喜欢一个人发觉心都有可能不是自己的,因为自己的心却有千万根细绳与他连在一起。
就好像被他控制,明明是自己的心,她却说的不算。
她推开碗轻轻起身,回头看了一眼在里边忙活的老板娘小声的说道:“老板娘啊我不吃了,碗麻烦你帮我收了吧。”
而噔噔噔跑上楼回到房间里的尤勇趴在床上,闭上眼睛眼前都是丽娜有些失望的神情,还有谭琴电话里头不理解的声音,他很是懊恼的挠了挠头发。
原来人在失落的时候,连和异性说话都觉得是一种累赘。
突然,手机嗡嗡响,拿出来打开屏幕一看居然是谭琴。
自从那次电话里边发生了争执,谭琴就再也没有跟他联系过,对于他的微信也是一句没有回。
看来,这次的她是真的生气了。
尤勇起身看了下自己所处的环境,若是现在接受视频邀请,那么自己所有的状况,她就完全知晓了。
搞不好,谭琴一个冲动,就从国外跑回来了。
所以,一直到手机上的震动声平息,尤勇也没有接听。
可是没一会,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他觉得这不像是谭琴的做事风格,她不是一个喜欢无理取闹的女孩子,从来不会接连打电话找人的那种。
果真,尤勇一看来电显示,是家里的母亲打来的。
估计是好些日子没有给过家里电话,让老人家牵挂了吧。
报喜不报忧,尤勇简单讲了几句,说到最后,有点沉重地点点头,又苦笑着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和爸爸自己保重身体,不用总是牵挂着我......”
“哪有做父母的不担心自己的孩子啊,你一个人在外打拼不容易,我和你爸爸那么久都没有接过你电话,总是害怕你是出了什么事……你今年春节都没有回来,端午有没有假期回来啊……”
这三两句对话透露出来的信息量很大,尤勇艰难地在心里消化着,好像、仿佛是说......
说完电话之后,他发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人生总是充满无奈,生活总是无情。每个人在成长中都会受很多伤,会哭泣悲伤,会觉得痛。
*
韩小橙差点惊呼出声,她看着陈伟光的眼睛,“你是不是......”
陈伟光一顿,“没有啊。”
也就是这一秒的停顿,让韩小橙发觉出不对劲儿来,“陈伟光,你说实话。”
“大姐,都说了,我所说的都真是实话。你所知道的,已经全部都告诉你了。不过和你说一声,我们男的心情不好的时候,绝对不是和你们女的一样,找个人倾诉一下,或者逛逛街买买东西就可以转移注意力的啊。”
当然,陈伟光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说自己早就知道尤勇的事情,便只能说自己也是前两天才知道。
“他需要自己安静一下,等他自己想清楚了,就可以了。他需要解决问题的办法,这个过程他喜欢安静。你不要这么生气的样子,好像你心里就没有事情瞒过我一样。”
陈伟光最怕韩小橙一个忍不住,跑去尤勇那里刨根问底。
“行行行,我知道了。好像全世界就你最了解他一样。”韩小橙嘴上应着,心里倒是筹划着该怎么和谭琴说。
虽然昨天,她从陈伟光嘴里得到的信息,她已经全部告诉闺蜜了。谭琴当下就跟尤勇视频,可是对方却没有接。
*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即将到达深圳宝安国际机场,飞机正准备下降,请您回到原位坐好,系好安全带收起小桌板……”
头等舱内,谭琴摘下眼罩,忍不住抬手秀气地打了个哈欠,她在异国他乡的睡眠质量一直不好,加上旅途劳累的,飞机颠簸了几个小时感觉完全不够她补觉的。
她坐起身拿出镜子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镜中的她眉眼清艳,皮肤莹白胜雪,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眼眸似含着一湾清水,欲语还休的样子,加上穿着时尚,她突然感觉自己从巴黎回来,整个人都改头换面了一次。
正如那句话,有些人穿着几十块钱的地摊货,却看起来件件是名牌,有些人全身上下都是名牌,却看起来廉价又庸俗。
去了趟巴黎,她属于前者。
从飞机场出来之后,她直接打的到了“心琴”旗舰店,虽然她第一个想见的人是尤勇,但是她深思熟虑之后,还是第一个去找自己的闺蜜。
“亲爱的,你终于从国外回来了,这段日子我好想你啊~”
“你这件裙子是私人定制的吧,连私服都是定制系列的,不亏是“行走的人间高定”。”
谭琴她这条雾霾蓝长裙看起来量身定制的缘故,极其贴合她婀娜的曲线,更衬得她身材纤秾合度。
韩小橙一见到谭琴,眼里心里都是谭琴的穿着打扮,恨不得自己等会就去淘个同款。
“我给你带了几件非常时尚的新款,就放在小皮箱里,里边全部都是给你带的东西。”
韩小橙心里真是乐开花了。
旗舰店的办公室非常窄小,可以说完全就是个小仓库。
“你这突然回来,是不是因为尤勇的事情啊?他知不知道你回来了?”
“不知道,发生那样的事情,估计他最不想见的人就是我和他的亲人吧。”谭琴叹了口气。
韩小橙点点头说道:“嗯,理解。最怕对自己好的人,发现自己所付出的努力全部都白废掉。那过程超痛苦。”
她抬头问谭琴:“那你打算怎么办?”
“甜甜告诉我,他这些天一直在给她发合作方案。”
韩小橙听完,很是诧异:“这尤勇怎么跟甜甜扯上联系了,你不是说你一直没有和他说你是谁吗?”
“啊,是啊......我一直想说,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谭琴的声音有些模糊起来,像是有什么为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