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训士兵在泥水和铁轨里待了一夜。
刚开始他们还很难受,但后来在没了力气和瘫软在铁轨上以后,就渐渐只能无奈和勉强强迫自己去睡着休息。
一夜过去,清晨的空气很好,而不远处的林子里还传来了清脆的鸟叫声。
吴哲和成才他们靠在旁边的汽车上打盹儿。
而就在无比寂静的早晨下,忽然,火车的巨大鸣笛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顿时,躺在车里眯着眼的齐桓听到火车动静,急忙一个激灵翻起身并跳下汽车道“怎么回事?
这里怎么会有火车?!”
拓永刚也醒了,睡眼惺忪的道“做梦?还是都睡懵了?不是说这条铁路早就被废弃了吗?”
所有人纷纷起身,四处张望声音的来源处。
受训士兵们听见动静也陆续清醒了过来,但他们都被牢牢的绑缚着,只能听见声音,却难以起来看见具体的情况。
刘明有些紧张地大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李峰想起身看一看,可却怎么也难以起来。
他无奈的只能歪着脑袋侧耳听着,疑惑的猜测道“好像有火车经过!距离五六百米!”
“难道火车是冲我们来的?”组组长有些激动的大喊道。
“我们就锁在铁轨上,不冲我们来冲谁来?!”程友信保持着冷静。
刘明使劲挣脱着手铐和骂骂咧咧的道“这群浑人,他们是疯了吗?我们会被碾死的!”
“都别慌!仔细听!”程友信大喊道。
所有受训士兵们瞬间冷静下来,都不说话,并开始侧耳听着。
呜呜呜!
没错,是火车的鸣笛声。
刘明高喊道“坏了,真有火车来了!”
李峰紧张地数着道“四百米!三百米!啊……”
车轮滚滚,火车高速驶来,所有人侧耳和骂道“真是冲我们来的!教官是想玩死我们啊!”
受训士兵们陡然开始激动起来,恐惧的大声叫喊着,以及拼命想要挣脱绑得紧紧的手铐。
而这个时候,许多余也出现了。
他着急的对齐桓他们大喊道“赶紧的,快!快把他们的手铐打开!让他们赶紧去逃命!”
教官们冲上去,手忙脚乱地到处摸钥匙。
吴哲冲着拓永刚大喊“机关枪,他们的钥匙呢?快把钥匙给我!”
拓永刚看着远处冲过来的火车,再加上吴哲的这么一喊,他突然就是一慌,然后手铐钥匙直接掉在了铁轨的石头缝里。
随即,拓永刚慌张的在铁轨石缝里找钥匙,而且他一边找,还一边惊慌失措的在嘴里念叨着“钥匙呢?钥匙掉哪去了?
钥匙找不着了!
该死的,钥匙掉石缝里找不到了!”
“坏了,他们……玩失手了!”程友信努力挣扎着,但结果却没用。
火车越开越近。
而鸣笛声也震耳欲聋。
被绑在铁轨的受训兵们尖叫着,脸上一片恐惧,所有人都在拼命的挣扎着。
拓永刚大喊道“真的来不及了,我们该怎么办?!”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这回玩大了!”许多余叹了口气,然后一挥手,说道“都撤了吧,没机会了,大家快离开,我们不能被火车卷进去!”
老和教官们纷纷往后撤,最终只剩下那排铐在铁轨上的受训士兵们还在不停地挣扎着。
生死关头下,每个人的反应都不尽相同。
有人拼命将身子远离铁轨,有人将身体滑下铁轨,还有人翻了个身,卧在铁轨中间!
最后,还是吴哲好心的提醒在铁轨上的他们道“注意,身子尽量往外侧摆,都低头,不要乱动!”
火车高速驶来,齐桓大喊一声“全部离得远远的!”
所有老们全体再后退好几步,而铁轨上的那帮受训兵们,已经大多都快被吓懵了,只知道摇着脑袋尖叫着。
“狗日的,一帮混蛋!”也有人怒吼着痛骂道,具体是骂谁大家都知道。
咣当咣当!
火车刮起一阵风,拉响鸣笛,高速驶过。
经过的气浪吹起许多余他们的衣服,风大的差点连帽子都给卷走了。
而车轮快速驶过去后,一片安静。
许多余抬起头,表情一般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齐桓和吴哲他们这些教官,也都一脸轻松的冷眼看着前方。
至于铁轨上,倒是没有什么血汁四溅。
而受训兵们则一个个姿势各异,被铐在铁轨上脸色发白的急促呼吸着。
火车开远了,但却是从旁边的另一条铁轨过去的。
有几个兵已经吓蒙了,眼神发直,打着哆嗦,浑身瘫软在铁轨上。
吴哲拿出自己带的照相机,发损的挨个拍着照。
程友信晃了晃头“我们都死了吗?火车从头顶开过的,我怎么不疼啊?”
刘明苦着脸道“没错!我都看见阎王爷了!”
组组长惊魂未定的道“火车好像没压到我们!”
李峰急促呼吸着,努力平稳自己的呼吸道“没死,又是考核?!”
“让他们都起来吧!”齐桓说道。
吴哲等人上去解开受训士兵们的手铐。
等他们都坐了起来,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油然而生。
刘明勉强挤出一抹笑容道“活着……真好!”
拓永刚笑笑,轻轻的给了刘明一拳。
铁轨上,七八个被吓懵的士兵还有些惊魂未定,脸色发白,瘫软在地上起不来。
李峰站起身看着他们,劝说道“兄弟们,咱都死过一回的了,还害怕什么?!”
程友信开口说道“没事,一会就能缓过来了,这是恐慌情绪的延续反应,很正常。”
“在危机关头,我们才会知道谁是最合适的人选。
你们,收拾收拾,走人吧!成才,带他们离开。”
齐桓来到两个因为恐惧,而精神失控后,直接吓傻不受控制且流泪的家伙面前,说道。
“是!”成才走过去,把那两个兵陆续扶起来,送上车走了。
上车离开和继续留下的,都相对无言,所以,大家都通过举手敬礼,以此表达对彼此的祝愿之情。
或许,对快要崩溃的他们来说,淘汰,也是一种解脱。
许多余走了过去,他看着仅剩下的九名受训士兵。
而仅剩下的九名受训士兵们,也都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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