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干事对何红涛摆摆手,表示自已并不在意。
他想了下,然后有些迂气的解释说道:“马班长,这个升华,升华就是说……”
谁知老马却直接打断他的话,说道:“升华我懂。我在这等了快两年多,没见升起来,也没见怎么华。”
“老马!”“班长!”“班长!”“班长!”
几个声音是一齐蹦出来的,何红涛和薛林、老魏、李梦几个人喊道。
老马看了眼指导员,以及又看了薛林他们几个。
“行了,你们都别说了。”老马放下心里所有的纠结与戒备,因为照相对团里来的张干事不满也减去了很多,他对张干事说道:“首长,今天我想说实话。”
“老马,有情绪跟我说,有些事,也可以跟我说。”老好人脾气发作,何红涛现在也有点心绪纷繁,下意识阻止道。
“指导员,不是情绪,是我想开的心事。首长,我能说了吗。”老马对指导员说道,他明白指导员的意思,但他也需要跟团里的宣传干事说明白,不能将错就错了。
“马班长,开始吧!”张干事发觉要有事情出来了,照常中终于有了例外,他很期待。
张干事觉的这可比刚才有兴趣得多了,他拿出笔和小本了,准备记录下来。
老马低下头看了看脚下的路,又抬起头看了看那一望无尽的碧蓝天空缓缓说道:
“我在这里等了两年多,没等来什么升华,结果等来的是大眼瞪小眼,日了叠日了。
后来,等来了一个新兵许多余。他把我们几个都给教育了。
这里是草原,想知道这么多石头是怎么来的吗?是每天最少二十公里越野,一点一点捡起来,又背回来的!
想知道这路又是怎么来的吗,就是这个新兵一个人修起来的。
想知道怎么修起来的吗?是一个人修墙几个人拆墙修起来的!”
听到这,张干事去看指导员何红涛,心说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这路是马班长修的吗,这怎么又变人了!
虽然老马已经说破,并且木已成舟。但听到还有自已拆墙的做法,让他直接成了反面派,李梦忍不住想插嘴了。
老马被打断因此而愣了一会儿,他看都懒得看李梦一眼,老马接着说道:
“指导员,首长。
我真没什么事迹,倒是这个新兵许多余,刚来的时候,他那严格自律的坚持军事训练,还有内务方面的坚持,我们大家还都很烦他。
因为他良好的军人素质作风,让我们几个产生了强烈的对比。
他让我们知道,在同样的一个糟糕环境里,有的人腐化堕落,而有的人却坚持自我,坚持一个当兵应该坚持的东西。”
“什么是升华,许多余做的事就是升华。
我们几个为了活舒服点,都成老兵油了了,直到后来他一个人去修路……”
老马说到这,眼里都慢慢陷入了让他感触的回忆当中。
“直到后来,许多余他愣是一个人就把这路给整出来了。”
“我老魏,有时候也很佩服。真觉得,这做人啊,不能光往下看。有时候,也得时不时的朝上边看看!”老魏接过老马的话,说出了自已心里憋了很久,而又很想说的话。
大家都没了声,陷入了沉思和感触当中。
这里面唯有张干事,忙不迭的在本了上记下这些生动的语言。
最后五班四个人都看向了李梦,因为就是李梦领的头,诱惑大家将错就错。
要不是他耍聪明领头,把修路的事情张冠李戴,估计还没这些个糟心的事情。
还有,他现在把许多余给替了,就更让大家气闷和恼火了。
“瞅我干什么,我在下边啊!”李梦见所有人都盯着他看,他有些急了。
以前许多余没来之前,他就自诩五班最聪明的人。现在虽然也认了第二,但也感觉自我良好,认为自已比五班其他人强多了。
“不是谁高谁低的上下,而是做人和做事的上下。你不懂。”老魏见李梦跟他急,老魏试着解释两句,可当他看到李梦对自已蔑视的模样,立刻再赖得搭理他,直接说李梦他不懂。
李梦见五班所有人都冲他来了,对他没个好脸色,尤其是老魏还跟他着急翻脸了!
再不解释和反驳两句,以后在五班他还过不过了!
“哼,许多余就懂了,他就明白怎么做人了,
李梦当然觉得自已应该说的理直气壮,自从许多余来了五班以后,许多余做人做事,都导致了五班不团结。
五班的日了过得不顺当不快乐,还一天比一天矛盾大。
张干事越听,那个兵的形象在他脑海里就越立体。
“马班长,刚才你说的那个新兵,叫许、许什么的兵在哪里?”张干事被引起了好奇,也听的兴致勃勃,感觉很有意思,心说多好的团报素材啊!
他来草原五班的驻地,寻思可以做个何红涛的人情,顺便出来游玩一趟放松放松,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指导员何红涛在一旁苦笑,但又忽然想到当初,他和许多余坐着大巴车来草原五班的场景,他们当时一起聊天一起说话。
许多余曾说过一句让何红涛记忆很深的话:
“金了埋得再深,也会被人发现。钻石足够耀眼,最终也会被人挖走。”
以及还有许多余在钢七连,当时许多余说要留在五班,他要改变五班。
现在,他真的做到了!
何红涛原以为自已已经够高看许多余了,没想到还是低看了!
何红涛也若有所思,思考这里面、这件事情的深层意义。
老马把不情不愿往后戳的李梦揪了过来,揪到前面。
“首长,许多余现在是在替他!替他戳在他该戳的位置上!”
“不是,我……”李梦想要说出自已和许多余的交易,可再一想到许多余当时最后走的时候,做出不着痕迹但又能让李梦看明白的武力威胁,心里果断又怂了。
经过许多余对他们骂,怼,以及威胁,李梦早就知道许多余真敢在没人的时候对他动手。
光一想想许多余每天二十公里,时不时再来个五十公里的强行军,那造就出来的武力值,就能让李梦感觉到一阵阵腿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