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人就像陀螺,不停地在人群中转,她这样做,肯定能得到好处,东干事一高兴,就会给她赏金,多少不等,或者减免她家的债务,都是有的。因为臀大,看起来比较累赘,但是不失去灵活性,稳定性也挺好,正对单监督的味儿。他十分欣赏这样的体型,也尊重女主人为大家提供的服务。
单监督显然对这家很熟悉,可能以前常来这里玩,他比尹贤仁他们更加熟悉村民,这一点让柯南感到惭愧,不过,他这次来这里不是故地重游,回忆往事的,他是因为别的事,路过这里,顺便把东干事和慈善机构的关系给捋顺的。单监督还是没忘记初心的,不过,有些事有些人他看不惯,看不惯也看,埋在心里,多少斤两他大概摸清楚了。
东干事很配合单监督,要求做什么,就马上去做,当然,现在尹贤仁有人在当面支持,当然比较强硬,他表面上看来没什么,总是说算了算了,都过去了,不用再提了,以后做好就行了。事实上村项目工作人员也在这三个月内有所动作,比如说调查问卷问完了,不是柯南他们问的,但问卷是一样的,不知道他们是怎样得到问卷的,反正已经做完,有名有姓,有组别还有家庭成员数量,要啥有啥。堪称完美,这可能是闭门造车,不过,看起来这车没毛病,能跑,也好看,可见东干事的工作效率,实际上早就弄好,不屑于给尹贤仁他们说,免得说了,又有任务,或者挑一大堆的毛病,那就麻烦了。他搞这个突袭,是有目的的,专等重要的人物出现,来一个措手不及、大功告成。
这完超出了他们的意料,原来东干事暗中在搞这些事,还是听说单监督要来,在头一天晚上,就已经准备好了这些东西,并且提前和村里的人,男女都有,告诉他们今天要参加一个小组,要开会,他们已经沟通好了,今天一起来见单监督和机构的工作人员,他这样安排,是他惯用的手法,屡试不爽,这一次也震撼了尹贤仁、多哥和柯南的视觉。连夜突击,连夜加班,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瞎子见钱眼睁开,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神操作,看来以东干事完胜尹贤仁完败告终,如果尹贤仁还能挣扎一会儿,那就挣扎吧,总之是垂死的,没有什么可以同情的。如果和东干事斗,尹贤仁还是嫩了些。光靠打嘴仗不行,讲武德也不行,东干事出手从来不讲这个。总之,东干事的工作无懈可击,尹贤仁他们此时此刻灰溜溜的,一言不发,也无言可发,于是他们集体沉默了。
单监督说:“你们过去几个月的恩怨我不管,也管不了,我要看到今后你们和睦相处,共同把项目实施好、管理好,并且要把这个项目做成经得起考验的百年不遇的好项目,你们有没有信心?”
东干事他们异口同声地说:“有!”
尹贤仁他们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只有跟着一起起哄才行,和不讲武德的人过招,不好赢。
“有信心就好。我告诉你们,他们三个工作人员在这里可以当百分之五十五的家,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五的家,在江城刘小姐那里,你们明白吗?有什么问题,就找他们,不要等到小问题变成了大问题,你们没有办法解决了才找我们。明白吗?”单监督说。
“这个是沟通的问题,我们没有想到为难先生们,只是有些沟通不得力,比如说像多先生,他说话我们就听不懂,我说话,他们听不懂。”东干事说。
东干事拿方言说事,也是一招,这一招,不够狠,因为单监督清楚,东干事虽然不说普通话,但是也能听懂一些方言。多哥的普通话带着浓重的方言,听起来有些困难,不过,他只要放慢语速,还是能懂的,他毕竟不是外国人,还是有汉语言的一些基础。东干事见过南来北往的人,一些方言都有所涉猎,加之,他本人也常出去开会,来自各地的人,都听过他们说过的方言。他也做过生意,更是对方言拿捏得准,说听不懂只是一个完美的借口而已。
“这个慢慢适应吧,不要忘记了,他们离开舒适的家乡,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为了什么,凭什么,都还不是来做好事,来帮助你们村里发展吗?”单监督说。
“我想说的是,在原则问题上,我是不能让步的,如果让步,我宁愿不要这个项目。”东干事说,东干事看来也动了真气,憋在心里委屈总算找到了可以发泄的对象。看来,单监督和他的关系非同一般,要不然,东干事不会发牢骚,会继续隐忍。
“什么问题?”单监督问,他很好奇,没想到东干事搞了这样的名堂出来。
“他们有个传统的作法,就是说引水管要细,供水管要粗,我不同意。”东干事说,看来真是动了怒气,他担心的这个问题,已经是很多人担心的问题了。
“为什么不同意?”单监督问。
“我们家的到户的管道也细,这里还例外呢,特别照顾,提供的供水管最小的也比我家的供水管粗。”柯南插嘴道,不知道他的哪一根神经出了问题,竟然说起话来,说完这话,季柯南有点慌张,也很后悔不该插话,这个场合,竟然有些失态。
“你家的水管跟这个不同,你家的水管在城市里,有很大的压力,由强大的电机施加水压,有这个动力存在的话,水管细一点没关系,简单来说,就是有高压供水,不怕水压不上楼,不影响正常用水。”单监督说。
柯南碰了一鼻子的灰,只有沉默。就像他以前的律师事务所的老师说他一样,不喝酒还好,喝了酒话就多;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得罪人。语言的表达能力还是有限,词汇也是这样,一词多义的现象大量存在,话多必失,容易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人,还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柯南想一想他的老师说的话,也就明白过来,说的真对,现在还是有些懊恼,怎么不管住字的嘴巴呢?
东干事见单监督支持他,越发得意,就趁胜追击,说:“说实话,我很愿意走在白鹳村头里,可是,没有办法走,刚才说了,是语言沟通上出了问题,第二,我不甘落后,想迎头赶上,需要支持。引水管不能细,细了不行,到了雨季,需要迅速把水引到蓄水池,如果水管细了,那水的压力不够,水量太小,还没装多少水,那水就已经没了,我们这里下雨,单监督在这里驻队多年,也十分清楚,不用多解释。他们几位先生也了解了这里情况,不需要多说,就是语言不通,起码有眼睛可以看,怎么说都不是瞎子,看得见的。”
单监督点点头,说:“你对村里的情况了解的比我多,我不是本地人,气候这东西,一窍不通,雨量啥的,更不清楚,如果资金允许,引水到大蓄水池的水管就选择大一点的吧,不要因为水管太细,引水不畅,被树叶、杂草一堵,就麻烦了,水管粗了,就是过滤池里流进水管不少杂草,也应该没问题,不会影响引水到大蓄水池的。”
东干事渐渐占了上风,多哥和尹贤仁没有占到便宜,柯南抢白了一句,还碰了壁。看来,不是尹贤仁请来的救兵,是东干事的救兵。本来想请人来帮忙,反倒帮了敌人。这事弄的,简直太尴尬,尹贤仁脸都气得红的发黑。红色是没有,黑色占了上风。这纯粹是捣乱的局,这个让季柯南感觉到尹贤仁犯了错误,缺少了考虑。有人称他为诸葛,看来,独有虚名而已。
然后,东干事看看他舌战群儒取得了阶段性的压倒性的成功,于是他站起来清了清嗓子,高声宣布道:“七人饮水项目管理小组宣布成立。”
大家都拍巴掌表示欢迎,柯南一看这阵势,那五个人中间有两个女人,符合形式上的男女要求的比例,如果将这个名单报给办公室和合作伙伴,想必他们会很满意,这个项目在重视男女平等,人人参与,让项目有归属感。形式上是完满足了要求,没问题。就看实质了。具体实际操作,不容易看到,大局还是东干事来把控,其他都是工具或者陪衬。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柯南记不面。在形式上满足,不等于在实质上满足要求,这次单监督来的目的,就是促成形式上的满足。完成这个形式要求,他就可以安心去他想去的地方了。至于单监督下一站去哪里,谁都不知道。可能有人知道,但绝对不是尹贤仁。哪怕尹贤仁算得很准也不知道。除非是单监督想让尹贤仁知道,尹贤仁就是不能知道。
他们基本上取得了一致,不清楚他们到底想要怎样做,横竖这项目款要把好关,不能轻易给他们,否则就容易造成像虎坡村那样的局面。
柯南将他们的名单记录下来,他很清楚,柏松村的项目的报告由柯南写,白鹳村的报告由多哥写,尹贤仁只是做补充,一般来说,补充是没有什么内容好补充的。这些都可以作为报告的材料,不至于交白卷。看看工作内容如此丰富,机构负责人也就不说二话。冯菲菲的话多,哪怕报告内容如此丰富,冯菲菲还是有问题要问的,那些问题非常奇葩,听都没听过。这个可以理解,越是不懂的,越喜欢发问。就是解释清楚了,下次说不定还问,重复多次,就是记不住。负责人不懂项目,却来指挥做项目。可想而知,项目能走多远?能惠及多少人?
开会取得了一定的效果,房东老板娘忙了半天,敢情是在还情债。这是柯南从七人项目管理小组成员之一的肖道喜那里知道的。
肖道喜生来就喜欢窥探别人的隐私,并且当成资本,在别人背后议论别人,挖掘别人的隐私,因此,村里人又恨他,又怕他,东干事很清楚这个人,如果利用好了,就能让自己平步青云,非常顺利;如果利用不好,就是一个毒刺,扎在干事的肉里,慢慢地疼痛而死。东干事怕死,就不敢不用他,因此,七人小组里就有了他的大名——肖道喜。
东干事的父亲被房东给撞了,当时他骑着摩托车,干事的老父过马路,房东本来就快到家了,结果遇到那辆摩托车,本来摩托车可以过去,没想到忽左忽右,忽右忽左的,他父亲也让来让去的,结果就误会直挺挺地撞了上去,将老人撞飞,房东的后视镜都打碎了。
人一老,骨头就脆,碰一下,就骨折了,东干事送他父亲到医院,也没有报警,东干事很清楚撞人的人,一身酒气,在农村骑摩托车不用驾驶证,也不用行驶证,两证都没有,就是无证驾驶,加上是喝酒以后驾驶机动车,就是酒驾,肯定要受到行政处罚的。
东干事清楚,要房东赔钱,房东一家都喜欢来牌,喜欢赌钱的家庭,可想而知,家底薄弱,一下子拿钱出来抢救,肯定不行,不如不张口,看他们自觉不自觉。这样的人需要提醒,提醒之后又如何?那场车祸,让人们都看清楚了房东一家的为人,因此,在人们和他们打交道的时候,就格外谨慎,尽量多问几个为什么,避免贪小便宜吃大亏。
东干事完赦免了他们的情债,他父亲因车祸受伤,东干事没有找房东索赔,部由东干事负担,房东也真够狠的,自从东干事的父亲被他撞飞以来,他一直没去过医院看他的伤情,更不用提出慰问了,啥都没有,要钱没钱,要人没人。他就是这样做的。要让别人不说他简直比登天还难。这不是一个不懂感恩的人么?那简直是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