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不可告人(1 / 1)

东干事的妻子是残疾人,这一点让季柯南和尹贤仁都感到非常意外。她的左胳膊没用。全是右胳膊在支撑日常生活。有点让东干事觉得拖后腿。事实上,脑瓜好使,是东干事的贤内助,很好的帮手。因为家里老人有三只胳膊,东干事两只胳膊还健康,就做了四条胳膊做的事。他老婆的胳膊使不上力,心里有,就是力用不出来,的确十分遗憾。

每天都要喂猪,这是东干事的工作之一,猪养大了,杀了,卖了,又有小猪进来。又一轮养猪工作开始,周而复始。这是习惯。自己养的猪,吃的肉香,买来的也不放心,味道也不正宗。不如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坐了一会儿,季柯南和尹贤仁没有说话,划拉着手机,看着资讯,这时候看视频都是土豪,流量消耗太大。很明显,东干事家也有wifi,只是不好意思问密码。有蹭网的嫌疑,还有和机构的名称不匹配,让人严重怀疑是不是真的基金会。如果是真的,应该有钱才对,有钱就任性,不会计算这些小账。

门开了,进来一个穿着蓝色罩衣的人,一看,来人正是东干事。

这罩衣,扣子掉了一颗,在东干事身上,罩衣显得比较小了。罩衣前胸和后背上面印着某酒的商标,像是广告招牌,看起来酒厂销售部门找了义务宣传员,报酬就是这一件罩衣。当然,免费的罩衣穿着就不心疼,随便穿,随便脱,随便洗,不会担心掉色啥的。这样放开了,就更好干活,没有什么可羁绊的。

“你们来了!”东干事问。表情木然,看起来不是疲累,是对他俩的造访有些不高兴。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就是被发现了东干事的秘密,可是这秘密早晚要被发现,让季柯南他们发现更好,因他们是外来人,对东干事没有任何影响。

门都是实木的,看起来比较厚重,不是假的,看起来不是很华丽,有些地方的油漆已经掉落,整体上看,仍是比较好的。当地的杂木应该适应这里的环境,处理好了可以做家具,应该没问题,质量杠杠的。可惜,人们都追求时髦,舍近求远,买的家具哪怕是水货,也心甘情愿。

东干事洗了手,走过来,问:“带茶杯了吗?”

季柯南这才觉得口渴,发现没带茶杯,说:“没带。”

“我带了。”尹贤仁说,季柯南一看,他果然带着茶杯,是保温杯。人到中年,不注意养生,看样子是不爱惜生命的。要养生,身体健康了,不成为别人的负担最好。

估计杯内有枸杞加菊花。枸杞壮阳吗?菊花治疗老花眼?提升视力水品?可能有一定的作用,心理作用也非常大。

果然,尹贤仁喝了一口茶,吐出菊花,菊花就像一坨屎一样掉入杯内。想到屎就恶心,不过,不去想象还好,不是想象力不丰富,是要限制一下,滥用大脑,也是一种罪错。不该去想。得过且过,稀里糊涂倒好。

东干事二话不说,沏茶,自己喝一杯,给季柯南一杯,那杯子是一次性塑料杯。季柯南不多想,这杯子如果遇到热水会不会起化学反应?这个很难说。不过,看在根根竖立的茶叶面上,季柯南说啥也不愿多想。

这些能竖立在杯中的茶叶,是上等春茶,毛尖或者芽茶。全是手工制作,不是机器炒成的,非常珍贵,口感最好。一杯茶,续了四次水,还有茶味。这就是好茶了。不行的茶,第二遍第三遍的水已经不含茶味了,茶叶的颜色也难看起来。

“你们来,我感到很意外。”东干事冷冷地说,仿佛他还在生气,或者遇到了一头惹他生气的猪。如果猪要是倔强起来,不会输给牛的。

“我们来,没有提前打招呼,是我们的不对。”尹贤仁说。

他说这话,让季柯南情何以堪?要知道,平时是季柯南和东干事联系得多,这次没打招呼,的确不应该。假如东干事正在家里数钱,你突然来了,那怎么解释?这不是来得不巧么?即便如此解释,也被认为是间谍,要知道,对间谍的处罚不轻。

尹贤仁眨着大而无神的眼睛,叹了一口气,接着说他没说完的话。

“我们来的意思还是问问管理小组在起作用,做了哪些事?”尹贤仁说,拿出记事本,也就是机构发的工作手册,一本活页的小本子。

“哦,是这样啊,我说发生什么大事了呢?你们想用管理小组,我们就在用。没有管理小组,没办法开展项目,这个观点没问题。”东干事说,对管理小组这一新型组织不以为然,觉得只是走走形式,没什么实际的用处。

果然如此,季柯南顿时明白过来。这个项目就是完成,家家户户都通了水,也不是管理小组的功劳,而是村委会的功劳。

看来,刘小姐会很伤心,项目验收,投资方来问,将无言以答。管理小组也只是形式,没有实际权力,没有起到作用。投资人就会中止合作。

这是一定的。因为他们有这个权力。

感到可怕,季柯南看看尹贤仁,他摇了摇头,季柯南明白过来,就没强调这个。

也不用多解释。解释的力量很薄弱,不如继续走。走到哪里算哪里,就像茫茫雪原,灰色的天空,看不到太阳,也没有树,没有人烟,没有房屋,什么都没有,骑着马或者拉着雪橇,不知道往哪里去,哪里有家一样。

季柯南清楚这个,和东干事强调管理小组,实际上会被认为来抢夺领导权,已经在形式上剥夺东干事的领导权。

“我们知道,村子大,人口多,涉及到很多户是外来户,统一起来不容易,但是,这管理小组既然已经成立,名单也都登记好了,至少要发挥一点作用。给做工作的人一个娘家,有了娘家,干啥事都不担心。你说是不是?”季柯南说。

“话是这样说,你们要求成立管理小组,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成立小组,至于其他的,关于小组的事情,还有很多琐碎多事情需要处理。培养小组,提升素质,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希望你们能理解。”东干事说。

从东干事的画外音里听出来,他不承认这个管理小组。

也就是,他掏钱给这些成员,或者给他们一些实际利益,教给他们一些当说的话,可以对付验收人员的盘问。

这是他的想法,比较实际的方法,但投资方认可或者不承认,不是东干事的事,而是大家的事。

这次造访,让季柯南顿时明白,两种思想,不同的文化,会让很多人找不到北,迷失方向,这个不明确的指引,会让很多人误入歧途,作出错误决定或者做出荒唐的事情。

茶也喝了,话也说了,留在这里没多大意义。尹贤仁也有走的意思。季柯南看到外面有人进来,是董旭柱,他看到季柯南和尹贤仁,打了招呼。东干事给他示意一下,他拿了一把椅子坐下。

“你刚好来了,我正想打电话给你。打架的事处理好了吗?”东干事问。

“解决了,派出所的人吓唬两方,都退一步,否则,都要被抓去坐牢,他们就不敢再犟嘴。看样子,还是东干事的方法好。这的正儿八经,需要外人介入来念才行,本地人不买本地人的帐,除非东干事这样的人,如果没有东干事这样的威信,恐怕有更多的麻烦事。”董旭柱说。

季柯南听出来,董旭柱其实在给东干事戴高帽,这样可以赢得东干事的喜悦,对董旭柱有好处。

东干事还是老姜,辣得很,对董旭柱这种直接对恭维,不以为然,也不表示高兴,也不表示不高兴,让董旭柱摸不着头脑,这就对了。

“这就好,解决了邻居打架的事,你已经很辛苦了。现在又有新的问题。”东干事说。

一听有新问题,董旭柱立刻有些紧张,显得局促不安。

“什么事?”

“现在在搞创业园区,就因为占地的事,需要你去做做思想工作。对他说清楚,公路边上的地已经征收了,费用也给了,不存在再次付费问题。”东干事说。

“老百姓一听要征收,就要钱,如果没有,他们不信,反而会怀疑是干部贪污挪用。”董旭柱说。

“现在不用解释那么多,什么都讲证据,我们搞创业园区建设,不是我们自己的事,是有关主管部门,为了返乡农民,解决就业问题。这件事不能让步,如果让步,我们这一届村委会就不用干了。”东干事说。

“好,我就照您的原话来说。”

“不必照搬原话,你可以加上自己的话,主要把意思表达清楚了就行,如果照我的原话说,怕你记不住,说不出,反而闹笑话。”东干事说。

“行,那我去了。”董旭柱打了招呼,水还没喝就跑了。他骑来的是摩托车。摩托车发动的声音,像是手扶拖拉机,看来,他的交通工具十分扎实。不知道他老婆王女是怎么想的,给他老公这样的摩托车,是驱赶其他美女呢还是招引其他漂亮的留守小媳妇呢?

董旭柱一走,季柯南与尹贤仁呆在这里也没有意思。看样子,东干事还没吃早饭。

季柯南他们刚想告辞走,有人跑进来,大声叫道:“东干事,东干事,不得了了,出大事了。”

东干事一看,是大学生储干。他慌里慌张,像是发生十万火急的事,没头没脸,没大没小,忘记自己是谁,在哪里,要干啥,都是稀里糊涂。村里的大事,就这样发生。以前只是听说别的地方出事,没想到此时此刻此地也发生了灾祸。真是防不胜防。原来岁月并非静好,还是有天灾人祸与人如影随形的,没有一个人能保证不会和这个社会有交集,多少都有联系,不在真空中,还是能听到声音,或强大,或微弱,都有声音可以捕获。

“你别慌,出什么大事了?”东干事站起来问,眼睛盯着储干。

“车祸,车祸。”储干说。

东干事一听,心里一惊,连忙问:“什么车祸?谁?有没有受伤?”

东干事对车祸比较敏感,前不久他的老父亲被摩托车撞了,住了半年医院,老人体质还好,否则,就会死的。上次差点出人命。幸亏老爷子福大命大,算是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这次又是车祸,东干事第一感觉就是他父亲又被撞了。上次是梁马江撞的。不知道什么原因,朝天的大路他不走,偏偏往东干事的老父身上撞,仿佛有深仇大恨。

连梁马江见了东干事就感到不好意思,说当时是鬼迷心窍,手脚都不是自己的,硬是往人身上撞。宁愿掉到沟里自己受伤,也不想伤害他老人家。这是一股邪恶的力量让他去犯错。当时,完全被第三者控制,大脑一片空白,啥都不知道。事后才发现了问题所在,可惜已经物是人非。

东干事没有追究他的责任,放弃了索赔,没要求赔偿不代表不想,是因为他很清楚梁马江穷得叮当响,又不务正业,就是有了钱,也不够他消费的,拆东墙补西墙,总是拉饥荒,干脆不要,还省了不少事,梁马江从此欠东干事一个人情。

“没人受伤。”储干说。

东干事长舒一口气,说:“没人受伤,那就好。除了人命和人的健康,其他都是小事。说吧,有财产损失吗?”

季柯南暗自惊奇东干事的境界。其实,这事,季柯南早就知道了。

“有。一辆车冲进别人家里。门撞坏了,车头和车灯也坏了。”储干继续说。

“谁家?”

“这个,这个。”

储干答不上来。

“你来我们村多久了?”

“六个月吧?”

“嗯,如果我没记错,你来村里有八个月零七天。到今天,不说认识全村的人,最起码要认得一半。在村委会附近的村民,早应该认识的。山上的村民在花名册上应有记录,没见过真人,也就算了。附近的村民几乎天天见还不认得,那就说不过去了。”东干事说,心平气和,没有发脾气,也没有怒目圆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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