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一场慢动作一般,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的世界里只有他。
哪怕搁着距离感,她都能感受到男人刻骨铭心的锥心之痛。
慕浅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至始至终没有回头。
因为不敢
她怕一个回头就会情不自禁的朝墨景琛扑过去,会告诉他:阿琛,你所看见的都是误会,我跟薄夜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现在她不敢。
只能期待着这一次输血后,新鲜血液能与母蛊融合,那样她就能站在墨景琛的面前,告诉他:之前发生的都是假的
好一会儿,直到慕浅感觉到墨景琛走远了。
她方才转身。
可此刻,长长的走廊上,哪儿还有他的影子
真的走了。
走了
不知为何,心底空落落的。
很痛,很痛。
慕浅很是痛苦,心如刀割,难受极了,甚至连呼吸都有些不能自控,脑袋眩晕的厉害。
她身子一趔趄,往后倒了下去,幸而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墙。
而此时,躲在不远处拐角位置的墨景琛偷瞄了一眼,正巧把一切看在眼中。
墨景琛瞳眸微眯,什么也都不在乎的朝着她跑了过去。
正当慕浅一手扶着墙,一手扶着走廊长椅,低着头让自己静静的站立一会儿时,有人过来了。
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带入怀中。
慕浅头晕的厉害,以至于被那么一拽,她整个人都跌入男人的怀中。
一睁眼,竟然发现是墨景琛。
慕浅想要站起身,推开墨景琛,奈何浑身无力,根本没劲儿。
“阿浅,你怎么了”
墨景琛唤了一声。
慕浅抬眸看了一眼墨景琛,故作镇定,紧咬牙关,使劲儿浑身力道想要从他怀中直起身,可最后眼前一黑,昏倒了。
“阿浅阿浅”
昏迷中,她似乎还能感觉到周边发生的情况。
感觉自己被墨景琛抱了起来,然后去找人抢救她,依稀间,他听见了墨景琛提起宋米雪
宋米雪
宋米雪是谁
她记起来,宋米雪是墨景琛安排在薄夜身边的心理医生,据说也懂得医术。
慕浅怕了,紧张了。
因为这儿不是锦容的医院,她真的担心会被人发现情况。
昏厥中的她想要苏醒,可任由她怎么挣扎,都无法醒过来,像是梦魇一般。
最终,还是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昏暗之中。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慕浅做了个梦。
一个长长的梦。
梦中,她跟墨景琛两个人把手里的一切都交给了两个孩子打理,然后她牵着墨景琛的手,两个人周游世界,游山玩水,过着属于他们的幸福生活。
美好。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让她觉得幸福,哪怕连呼吸都是甜蜜的。
倏地
梦境中落日余晖,微风徐徐,吹过她肩上披着的丝巾飞扬,遮挡在面前。
等待清风散去,丝巾落下,她面前只有暗黑无界的黑暗,她看不见墨景琛,便大声的喊:阿琛阿琛,你在哪儿
可无论怎么喊,她什么都看不见,伸手四处的摸索,什么都感觉不到。
仿若深陷在虚空无尽的黑暗中,走不出来。
那种虚空的恐惧感吓得她心惊肉跳,却又惧怕的要死。
砰
突兀的一道巨响,吓得慕浅醒了过来。
她睁开了眼眸,心脏加速跳动。
我在哪儿
看着入目的白,鼻息间充斥着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她敏锐的发现这儿是病房。
然而,不等她开口说话,就听见耳旁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说吧,你想怎么死”
是墨景琛的声音。
慕浅偏着头看过去,赫然发现病房里韩哲跪在地上,墨景琛手里握着一柄枪抵在他的额头上。
“阿琛,你干什么”
慕浅吓坏了,当即从床上坐了起来,掀开被褥朝着他扑了过去。
结果双脚刚刚挨到地上,整个人便直接跌倒在地。
眩晕。
非常严重的眩晕。
慕浅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可现在她连路都走不了。
刚才还没有感觉到头晕,反倒是这会儿眩晕的紧,甚至连胃里都翻江倒海。
闻言,韩哲和墨景琛双双看了过来。
墨景琛当即把枪丢了,直接朝着慕浅跑了过来,将人抱了起来,“阿浅”
他很紧张。
呼唤着慕浅名字时都带着颤音。
慕浅倚靠在墨景琛的身上,几度想要站起来,都失败了。
最后无力的倚靠在他的怀中,任由男人抱着她上了病床上躺着。
躺下去后,她闭上眼睛,想要让自己冷静一会儿,可无论她怎么做,四周都眩晕的厉害。
甚至看着墨景琛,都能出现晃影儿。
“阿琛,韩哲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虽然我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事儿,但他对你忠心耿耿,你不该那么对他。”
慕浅靠在软枕上,望着墨景琛,说话有些虚浮无力。
墨景琛坐在床边,双手握着她的手,拇指轻抚着她的手背,一腔柔情的注视着她,微微摇了摇头。
“是,我不该那么对他。“
墨景琛双眉紧拧,攥着慕浅的手微微用力,而后垂首,没再说话。
慕浅眩晕的厉害,所以连看着墨景琛的表情都不是那么的清晰真实,甚至一度觉得自己在做梦。
因为
她虽然看不见墨景琛的表情,却感觉到他一直在隐隐颤抖着。
那种感觉很清晰。
“阿琛,你怎么了”
慕浅看着他,虚弱的问道。
墨景琛抬手搂住慕浅,将她扶了起来,抱在怀中。
就那样紧紧的抱着,力道近乎能将她给勒的喘不上气来。
“喂阿琛,你松手,我喘不上气儿。”
慕浅抬手推搡着墨景琛,但只觉得浑身无力,推了半天也没推开墨景琛。
“呕呕”
眩晕感越来越强,慕浅晕的想吐。
墨景琛当即松开了慕浅,问道:“阿浅,你怎么了”
“垃圾桶,垃圾桶”
慕浅说道。
墨景琛当即从一旁拎着垃圾桶过来,放在床边。
然后对一旁跪着的韩哲呵斥道:“赶紧去叫医生”
“哦,好,好。”
韩哲也吓坏了。
看着慕浅的情况,他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见到慕浅脸色苍白,羸弱不堪,也跟着紧张。
他当即起身,直接冲出了病房。
分明病床的床头就有呼叫器,可紧张慌乱之下,他们自己都忘记了呼叫器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