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安注意到他的目光,抓过沈贝棠的手,握进了手心里去,对顾墨屿的话笑得讥讽。
可沈贝棠分明看见,季宴安牵她的手的时候,顾墨屿的眼角闪过一丝寒气。
顾墨屿低头点了烟,接着用捏着烟的手指了指沈贝棠,“季老板这是带的第几房的姨太太出来吃饭啊?”
他明显是在讽刺季宴安不仅女人多,还没本事让喜欢的女人进门。
季宴安倒也不在意,他本也是经得起流言蜚语的人,便绕过了他的话题,转而说,“顾老板……哦不对,如今该叫你顾大帅了。顾大帅果然不同凡响,刚回江城就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来。”
他是指秦博的死。秦博虽然是他的死对头,可他死得蹊跷。清早他便去警备厅见了自己的人,本想问个清楚,可金探长却劝他不要再管这件事情了,说是这事连他们也不会再过问。
“季老板也不低调嘛,带着这么漂亮的女人出来抛头露面,也不怕被人挖走了。”他将未燃尽的烟丢在地上,用脚踩灭,便带着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墨屿身边的副官张弛奕大步跟了上去,稍走远了些,笑道,“大帅,你说起谎来,可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啊,就你身边还有什么女人?昨天夜里你还睡在刑房里呢,我早上去的时候你躺那板凳上,衣裳都没脱一件……”
“你他妈……给你惯的是吧?”顾墨屿一巴掌甩在他后脑勺上,骂道,“还不滚去审犯人,天黑之前再审不出结果来,老子把你给关了!”
张弛奕嬉皮笑脸笑着,带着身后几个人,一路跑了。
沈贝棠抿着嘴唇,看着顾墨屿离开的背影,偷偷在心里骂他王八蛋。
凭他啥事别扯到她不行么?
季宴安果然为顾墨屿刚才的话感到不快,加上他时不时往沈贝棠这瞟,季宴安这人不生气才怪呢!果不其然,他刚走,季宴安就松开了她的手。
他转身看着沈贝棠,脸上挂了几分怒气,问,“他认识你?”
她赶紧摇头,“我不知道!总之,我不认识他。”
张升铭自昨晚知道了沈贝棠在季宴安心里的地位,又明了男人越是为一点小事生气,便越是在意,便赶紧卖了个乖,想在沈贝棠这里讨个好,“季老板,这沈小姐,江城没人不识啊!”
他不管他的话,又靠近了她一些,“你不认识他?当年你在知音阙的时候,他可是你的主子老板,你说你不认识他?”
沈贝棠抬头望着他,一字一顿道,“我,不认识!不如你去问问知音阙那些同一时期与我做过舞女的,知不知道她们老板是谁?”
她眉目里透着真实,又有些委屈,有些生气,加之,他昨天才刚误会了她,惹她伤心一番,所以即便他此时有些疑心未消,也不会发作出来。
他去牵她的手,她挣开,侧脸看着别处。
“好了,别气了。”季宴安丢了手里那支烟,将她打横抱起,抱着她上了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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