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染身份再变
“我跟靳川哥一起长大,谢这么生分的话我可是说不出口的。”苏晚滢打量着一旁坐着的男人,打趣道。
这话听起来没毛病,可隐藏着另外的含义便是苏晚滢把霍靳川当成自己人,把时黛当成外人。
时黛微微一笑,或许只是她想多了。
“靳川哥,晏城等着我们把和詹尼斯的合同送过去,解燃眉之急。”苏晚滢又开了口,却是催霍靳川回晏城。
霍靳川敛了敛眉,几乎是没犹豫的拒绝:“回头我让周步把合同给你,由你带回去就好,至于我,等她比完赛再回去。”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时黛。
莫名的,时黛心里一暖。
苏晚滢瞬间笑了,羡慕的看了时黛一眼:“靳川哥你想的太多,我就是这个意思,嫂子大着肚子参加比赛,你就得留下来陪着,不然我心里多过意不去。”
“我让周步给你订明天最早的航班。”说话间,霍靳川已经从兜里拿出手机。
苏晚滢回过头来,同时黛继续聊天,大多都是女孩子的话题,漂亮的衣服,好看的包包之类的。
自从苏晚滢出现在霍靳川身边,霍靳川陪伴时黛的时间一下子少了很多,如今苏晚滢走了,时黛有一种她和霍靳川的生活恢复平静的感觉。
那边苏晚滢坐上飞晏城的飞机,这边霍靳川就收到吴家的请柬,吴家孙女认亲归来,大摆宴席。
霍老爷子亲自打电话来交代霍靳川务必要去,霍靳川想妥都妥不了。
这种形式的晚宴,一般是女人的寒暄,不然霍靳川真不打算让时黛去,毕竟她大着肚子很辛苦。
“任家和吴家有交情吗?”时黛突然想到了任沅芷。
霍靳川点头:“不出意外,任家姐弟两个也会去。刚好,你可以跟她在一起。”
虽说是女人寒暄的宴会,可男人也是必须出席的,霍靳川一旦去了,势必会被很多人缠上,为了不让时黛跟着他被一群男人围着,索性就把时黛交给任沅芷。
时黛心沉了几分,任沅芷去,意味着她和时染又要碰面。
时黛真担心时染多来几次这样的视觉打击,任沅芷会撑不住。
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宴会是在吴家别墅举办的,五层复古式别墅灯火通明,穿着统一制服的下人四处可见,整个别墅透着一股喜气洋洋却又不失威严。
时黛和霍靳川下车,刚好和任家姐弟遇上。
“我就猜着你会来,这个家伙已经念叨了一路。”任沅芷挂着甜甜的笑容。
显然,她应该是还不知今日的主角是时染。
也对,若不是时黛和周步从医院先遇见时染调查了一番,她也不会提前一步知道。
任嘉琮咧嘴露出阳光般笑容,冲时黛一笑,还没来得及打个招呼,便被一道清冽的声音打断。
“帮我照顾她一下,至于任嘉琮,就交给我吧。”霍靳川拦着时黛腰肢的手松了一些力气,垂眸看向她,示意她去找任沅芷。
时黛有一种自己是一刻离不了人的小婴儿既视感,被霍靳川托付给任沅芷。
任沅芷一笑,拉着时黛的胳膊,把时黛拉到她身边站着,然后又粗鲁的把愣神的任嘉琮推到霍靳川旁边去。
“那霍先生,我弟弟就麻烦你了。”
“哎不是——”任嘉琮差点儿没撞到霍靳川身上,他急着站稳身子,求救般的眼神在任沅芷和时黛脸上徘徊,“我跟着霍大哥干嘛呀?我跟着你们不行吗?”
说着,他便要站回去。
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搭在他肩膀上,力度不大,却足以让他动弹不得。
“老大不小了,别总是往女人堆里钻,以后,跟着霍大哥混。”霍靳川唇角的笑容一点儿也不善!
任嘉琮从那笑容里读到了冷然!幸灾乐祸!
他背脊发凉,就那么被霍靳川带走了。
“霍靳川,你就不能温柔一些吗?”时黛抱怨了一句,这家伙对她不温柔,对任嘉琮一个小孩子,怎么还是那么不温柔?
任沅芷低声浅笑,带笑的眼睛扫了时黛一眼:“放心吧,嘉琮又不是小孩子,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我们也进去吧。”
“嗯,好。”时黛和任沅芷挽着胳膊,进入吴家。
时黛突然想起来,她有必要提前和任沅芷说一声时染就是吴家新认回来的孙女。
“沅芷,有一件事情我想跟你说,但在此之前,你要冷静一下。”
“你要说的,是她吗?”任沅芷声音已然不似刚才那般。
时黛抬眸,顺着任沅芷目光看过去,时染在一群女孩子中间,享受着那群人的恭维。
亦如当初她第一次以程湘的身份出现在时黛面前时,高高在上。
“昨天我在医院遇见她了,调查了一番才发现,她又成了吴家的孙女。”
任沅芷挽着时黛胳膊的手徒然用力,紧咬着牙关,她很努力的让自己不去想以前,可时染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面前晃悠,将她刚刚愈合的伤疤一次又一次的掀开!
这让她如何忍受!?
情绪涌上心头,她的呼吸一下子变得困难了许多,胸口起伏跌宕的厉害。
时黛心下一惊,赶忙搀扶着任沅芷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来。
“沅芷,你没事吧?带药了吗?需不需要吃药?”
任沅芷挥了挥手,眼泪却不争气的从眼角滑落出来,她捂着胸口的样子,令人心疼,她身体的难受,远远比不上心里的痛!
“沅芷,你要坚强起来。”时黛同情眼前这个女人的遭遇,比前世的她好不了多少!
丈夫的不忠,不爱,是对妻子最大的打击,偏偏江行景还有把任沅芷气死的架势,这如何能不让任沅芷心如死灰?
“这个世界上,支撑着我们活下去的信念,并不是只有爱情!还有很多!”
“你想想任伯母,任伯母,想想任嘉琮,还有你哥哥!他们都是活下去的动力!江行景他算什么?”
“他能伤你,那是因为你把他看的太重!若你不把他放在心上,他又怎么能伤你分毫?”
许是时黛的话,起了作用,任沅芷逐渐冷静下来,眼角的泪在脸庞划过一抹痕迹,再也没有流下第二滴。
“时染这个女人太嚣张!她一次次的出现在我面前,分明是对我的挑衅!”提到时染,任沅芷的心底只有无尽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