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染百口莫辩
“你们......”她状着胆子,想要以护士的身份把这群人赶出去。
可记者们像嗅到了血腥味的吸血鬼,哪里肯走?
不等他回答,就有人上前把倒在地上的老人翻过来,探了下鼻息,全无。
“是吴老先生!他死了!”翻动吴老先生的记者脸色骤变。
一句话让病房里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看穿着无菌服人的眼神,充满警惕。
“还以为是不负责任的医护人员,现在看来是诚心害人性命的!”
为首的记者上前一步,作势就要把无菌服的人,口罩和衣服都扯下来,看看她究竟是谁!
那人吓得捂着口罩后退了几步,“我......我没有,我......”
她结结巴巴间,脑袋灵光一闪,大声嚷嚷道:“我是时黛!霍家少夫人时黛,我早就看这老东西不顺眼了,所以才要弄死他!”
众记者:“......”
“冒充别人,你还上瘾了?”时黛冰冷刺骨的眼神,透过一群记者,直逼无菌服人的双眼。
一眼,时黛就认出这个人是吴染。
预料之中,却避免不了心里五味具杂。
“你以为遮住脸,你就是天下所有人了吗?”时黛穿越记者群,在距离吴染两米远的安全距离停下。
她身后,霍靳川大半个身子将她牢牢包裹着,完全把她保护着。
时黛的手放在隆起的肚子上,讽刺的眼神看着吴染,就算她不出面,这突然消失的肚子,也足以拆穿吴染的谎言。
吴染意识到自己犯了最低级的错误,口罩下她脸色涨红,似乎能滴出血来。
虽然谎言被拆穿,可她还有一丝希望,只要她没脱无菌服,没摘口罩,那就不会有人认出她来!
横竖,她刚才在这个病房里做的事情,没有人亲眼看见。
而病房里的监控,她了解过,早就坏了!
只要她不承认,谁都拿她没办法!
抱着这种耍无赖的心态,吴染倒是冷静下来,她下巴一抬,理直气壮道:“我......是来给吴老先生换药的,一进门就发现她昏倒了!并且,我及时判断出是这个药的问题,正准备拿着药瓶去找医生呢!”
“你们赶紧起来。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说着,她要闯出去。
可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哪里是她那么容易说闯就闯的?
时黛和霍靳川身影稳的很,一动不动,他们身后的记者,自然也是纹丝不动的。
吴染:“......”
“刚冒充完了我,又来冒充护士,你还挺忙。”时黛淬着讽刺的话,像几个巴掌狠狠抽在吴染脸上。
“别装了,这里,记录下你做的所有事情。”时黛拿着从霍靳川那里要来的u盘,递给一旁的周步,周步奉命把u盘插电脑上。
吴染淡定的看着这一幕,病房的监控早坏了,因此她才敢直接下手的!
一定是时黛想诓她!
谁知,下一秒,电脑屏幕上放映出从她进入房间后的画面。
那角度,并非墙角上的监控,而是隐藏在窗台上,花盆里的角度!
那里藏了摄像头?
“帮忙把我们敬业的老演员扶起来,送出去。”戴洺指挥身后的两个护士。
护士走到倒在地上的老人旁边,原本一动不动,挺尸的老人立刻坐起来,而他那张脸,也暴露在吴染视线里。
“你不是他!”吴染惊呼道。
“你们......你们!”吴染指着时黛,指尖儿颤抖着,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是一场针对她的圈套!
她上当了,她蠢的在众人面前动手‘杀’人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时母跟吴染里应外合,迟迟不见吴染出来,便进来寻人。
看到这一幕,她已经心如明镜,可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记者们并不知道吴染的真实身份,距离吴染最近的人,终是忍不住上前,趁她不注意,把她身上的无菌服撕扯下来。
脸上的口罩,一并被摘下。
“这......怎么会是她!”
“天呀!这人也太狼心狗肺了!吴老先生对她那么好!”
记者们接头交耳,鄙视,不屑,各种贬义的目光像石头子一样往吴染身上砸。
一下又一下,一点儿情面也不留。
吴染像过街的老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奈何,没这么大的缝。
“是她!”吴染像无头苍蝇一样,横冲直撞,打算撞出来一条活路。
她把责任往时黛身上推:“是她指使我做的!”
“我?”时黛指着自己,禁不住笑了,“请问,你是脑残吗?”
“你才是脑残!”吴染不甘示弱的反击回去,那副模样,分明和时黛形同水火。
形同水火,吴染又怎么会那么听时黛的话呢?
她的谎言,总是能被时黛轻易拆穿,窘迫的站在那里,终于无法再继续保持镇定。
吴染慌乱不已,求助的眼神投向全场唯一一个是真的担心她的人——时母。
时母脑袋转的跟八十迈车的车轱辘一样,总算是替吴染找出最有利的证据。
“不,染......小姐她没有理由这样做的!”时母走到愤怒的记者们面前,“小姐在这个世界上无亲无故,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疼爱她的爷爷,她怎么会害吴老先生呢?”
“毕竟,吴家要是倒了,她锦衣玉食的生活就荡然无存了!”
这话,有几分道理。
时黛多多少少能猜出来吴染的计划,不过就是想嫁祸自己,然后带着吴家财产嫁给霍靳川。
可那毕竟是猜测的,哪怕猜对了,还没发生的事情,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吴染猛的点头,生怕别人不信:“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的!”
病房里一片寂静,记者们时不时看向时黛,似乎想从她这里寻求一个答案。
可是,时黛迟迟没有开口。
似乎,时母这一个问题,就能抵消了许多的疑点,就能把刚刚众人亲眼所见的监控画面驳回了。
“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时黛轻轻的说了一句。
记者们有些动摇的心再次坚定下来,是啊,刚刚监控录像已经说明了一切。
现在时母的说辞不过是狡辩罢了!
“没有合情合理的说辞,你休想定我的罪。”吴染抓住这根救命稻草,打算死不承认到底。
在法律上,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想要判定一个人有罪,还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在病房里陷入僵局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掷地有声的声音。
“我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