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
时母刚接待完人,都没送走,就听见噼里啪啦的敲门声,都快把门给砸烂了。
“来了来了!”
时母还以为是她下一位客人,毕竟这样的情况以前也曾经发生过,她年纪大了,人又脏,本来生意就不怎么好,可架不住她便宜。
很多来过的人,都会再来。
来来回回的,连回头客都多了不少。
房里的男人脸色很难看:“下贱!”
说完,提着裤子匆匆忙忙的就往外走。
门一打开,直接就冲进来几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人,看着十分可怕,凶神恶煞的一看就知道是来找茬的。
“闲人滚。”
周步站在门口,往里瞅了一眼,就看见了黑黢黢的老男人,捂着鼻子骂了一句。
老男人一看这阵仗,吓得要死,急忙躲着蹿了出去。
时母吓得魂都没了。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什么时候招惹上了这些人,可怕的要死。
“我......你,你们到底是谁?我报警了!”时母尖声怒吼,可她连个手机都没有,浑身上下穷的都掏不出一个一百块,哪有钱去买手机?
说这些话不过就是骗人罢了。
换做别人,只怕真要被她给唬住了,可偏偏,这人是周步,他跟在霍靳川身边,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今天就算是来了人,在他面前,也要矮了几分。
整个晏城,提起霍靳川,谁不是毕恭毕敬的?时母这胆子,不愧生出了时染这样的女儿。
周步感慨了一下。
他真的太嫌弃了,那种人都能进来,十块钱......天哪,这老女人怎么还不死?活着整天就为了这十块八块的吗?
周步真是想不明白,时母怎么就跟个野草一样,怎么整都死不了。
这个女人,生命力太顽强了,可怕。
他心里嫌弃的要死,可霍靳川就在楼下,想着他交代的事情,周步也只能硬着头皮,捂着嘴勉强自己走了进去。
在门口,就能闻到那些味道,又难闻又恶心。
可到了里面,周步都差点直接牺牲了。呕了一下,又硬生生的被他给咽了下去。
“先给她带走吧,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说完这话,周步直接转身就走了。
他太恶心了,简直小命都快丢了。
这比住在垃圾场还不如。
身后传来时母尖叫的声音,可很快就消失了。
他带的这些人都十分专业,特别是在让人乖乖听话这方面,几乎无人能敌。
周步先下了楼,跟霍靳川打了个招呼,便上了另外一辆车,时母也被绑了手脚,捂了眼睛,直接扔进了车里。
霍靳川看着车离开,一直没动。
这件事情,交给周步就算了吧,他能处理好。
看着时母那副样子,霍靳川也没心思去跟着指挥了,只是觉得无语。
周步手段不少,平常只是扮猪吃老虎,真的到了关键时候,没人能是他的对手。
这点自信,霍靳川还是有的。
霍靳川回了公司,不过一个多小时,周步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没用,她什么都不知道。”话筒里传来周步难掩失望的声音。
霍靳川皱眉。
“通话信息呢?”
“只在住处搜到了一个老年手机,已经坏了,去修复了,没用。”周步简直要翻白眼了,这背后的人滑的跟泥鳅一样,什么东西都差不到。
简直奇了怪了。
“对了霍总,她说,是任夫人给她弄出来的。”
霍靳川没说话。
半晌,周步有些不太确定的开口:“霍总?”
霍靳川嗯了一声:“扔远点,别让她再回来碍眼了。”
周步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
时母就这么被扔到了非洲挖矿,只怕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为了以防万一,周步还专门找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没过一年,就传来了时母死在了矿山上的消息,这都是后话了。
时母确实不笨,她脑子稍微比时染好了那么一丁点,霍靳川暗戳戳的给下了个评语,但是很遗憾,在他面前,还是不够用的。
什么任母给她搞出来的?简直可笑。
不说任母现在还在医院住着,就算是以前,依着她的能力,想把时母从监狱里搞出来,也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并且,这样一个罪犯跟自己扯上关系,带给任家的是多么严重的事故,任母想必会比谁都要清楚。
她可以不爱时黛,不爱任嘉琮,都没关系,可是她不能倒下,她还有任沅芷。
只要任沅芷不死,任母永远都不会放弃任家,这是霍靳川能十分肯定的事情。
所以,绝不会是任母。
她没这个胆子,也不会去为了一个外人冒这种险,不值得。
时母在骗人。
这个幕后的人,她不知道是谁,倒是可能,但是也绝对不会是任母。
霍靳川好看的眉头皱成了一团,今天这一出,他就知道,已经打草惊蛇了,不过没关系,适当的提醒才会让那人知道分寸,短时间内,不敢再把主意打到时黛身上来。
当晚回去之后,霍靳川便把时母这事告诉了时黛,只是他讲的是,得到了消息,时母从监狱里跑出来了,他找人又给她送了进去。
从头到尾,都好像不知道时黛经历了什么事情一样。
时黛没怀疑,时母被抓回去,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她最有应得。
霍靳川刚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没吹干,时黛上前,环住了他的腰。
半晌没动,也没出声。
霍靳川知道她情绪不太好,时母就是时黛这辈子都迈不过去的坎儿,要是当年,时母没有作孽,现在时黛就是任家的大小姐,她从小就锦衣玉食,过的都是人上人的生活,父母疼爱,家庭和睦,只怕整个晏城,能配的上她的人,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
可是一切都被时母给毁了。
被调换的人生,哪里是这么简单就能弥补和挽回的?至少在亲生父母那,时黛吃够了苦。
“黛黛......你还好吗?”
许久,霍靳川感受到了一丝凉意,才终于开口。
时黛抱着他,不愿意松手。却摇了摇头。
“不够。”
说着,手上的力气又紧了几分。
好像一松手,霍靳川就消失不见了一样,对于她来说,霍靳川就是她这已经重来一次的人生,最大的幸运了。
“霍靳川,谢谢你。”
时黛闷声的念叨了一句。
光是一句话,就让霍靳川难受的不行,他知道,时黛肯定在为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