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虽然是妖,本性凶残暴戾,但可能在人间待久了,被岁月磨平了残暴的棱角,我耐心哄了会她,她就消气了。
她目视前方,打着方向盘,吩咐我“我渴了,车后座有饮料,给我开瓶饮料。”
“好。”
我回头,拿了瓶红牛,拉开易拉罐,递给红袖领主。
她撇撇嘴,不爽道“没看见我在开车吗?开车不喝水,喝水不开车,我要你喂我!”
我“……”
神t的开车不喝水,喝水不开车。
想我喂她,直说好了,搞得花里胡哨的,我都无语了。
我把易拉罐的开口抵到红袖的唇边,她咕噜咕噜干掉了一大半,又大爷似的吩咐我,拿纸巾给她擦嘴。
我跟哄女朋友的渣男似的,她说啥,我就做啥,丝毫不敢惹她生气。
给她擦完嘴,红袖才开口对我解释说“之前在魔界,我和你提过妖族蛊医的事,前两天我用千里传音联系她了,和她说了你的事,求了那老婆子很久,她才答应帮你。
不过她明天要出远门云游,让我今天带你过来,反正你记住了,那老婆子脾气不太好,到时候见到她了,千万不能瞎说话,也不要多逼逼,她让你做啥,你照做就是了。”
红袖要是不提这事,我都忘了她之前说过,会帮我祛除蛊虫的事。
不过当时我对她没抱什么希望,虽说我和她成了朋友,但她毕竟是妖。
非我族类,其心必诛,在心里,我其实根本就不信任她。
就算她带我去见蛊医,我都时刻警备着,一旦发现苗头不对,我就得想办法开溜。
我面上顺从“好,我都听你的。”
“你休息会儿,到了我喊你。”
这条路没什么人,荒山野岭的,也没风景欣赏,我索性闭上眼睛休息。
不过没敢睡过去。
倒不是担心红袖在半路对我下手,而是不想再做噩梦了。
想起最近做的那个奇怪的梦,我心里隐约有种不详的预感。
梦里的阎修,对我毫无情意,一心想斩杀我,他看向我的眼神特别陌生,而且还喊我妖女!
如果说,那个梦真是我的前世,那是不是可以说明,前世的我,本体是个妖物?
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但又不知道该向谁诉说,心里烦闷极了。
脑中胡思乱想着,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直到红袖领主伸手推我,轻声喊着“宝贝儿,醒醒!该下车了。”
我恍惚睁开眼,发现我们已经抵达妖族入口了。
红袖领主拿上空间袋,系在纤细的腰上,推门下车。
我揉了揉眼,拍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清醒,随即也推门下去了。
和上次一样,我跟着红袖穿过九尾一族的专属通道,混进了妖族的虚空之境。
红袖和我说,蛊医脾气古怪,喜静,很少过问外界的事,一心钻研医术。
她虽生活在妖族,但她却不是妖,至于本体是什么,红袖也不清楚。
“蛊医本名流衍,你可以喊她衍婆婆,听说她是万妖王亲自从外面请回来的,据说万妖王得了一种怪病,寻遍各界名医都无法治愈,直到他结识了衍婆婆。
衍婆婆用蛊术治好了万妖王的怪病,也因此得到机会留在了妖族,别看她平时低调,但整个妖族人,包括万妖王见到她了,都得给她请安行大礼。
因为她在妖族地位尊贵,万妖王特地命人给她建造了一栋空中花园,花园里种植着各类名贵花草,衍婆婆为了精心照料她的花草,这些年一直都住在空中花园里。
诺,过了这片莽林,前面就是空中花园。”
红袖领主抬手,指着前面一片黑乎乎的地方,继续对我说“那就是莽林。”
我顺着视线瞧过去,就看见一片黑突突低矮的树林,里面弥漫着很浓郁的黑气。
能见度很低,几乎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我跟着红袖往前走,好奇的问“这里为什么叫莽林啊?”
红袖随口解释“因为这些树木都是蛟蟒幻化而成的。”
“幻化而成的?那它们到底是树,还是蛟蟒啊?”
红袖正欲回答我的问题,空气里突然想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速度很快,似乎正向着我们的方向袭来。
我脸色微变,拉着红袖的衣角“红袖,你听到了吗?”
“嗯,我们来的不是时候,蛟蟒似乎睡醒了。”红袖转身,对我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我不要出声。
我赶紧捂着嘴巴,目光警惕的环顾四周。
此时人间是青天白日,但妖族常年妖气冲天,无论何时来,都是昏天暗地的。
我看了一圈,啥都没瞧见。
但那阵窸窣的声音却是越来越逼近。
仿佛已经到了跟前。
这时候,我体内的蛊虫突然狠狠的咬了我一口,给我疼的当场低呼出声。
红袖领主听见我的喊声,她神情紧绷,迅速把我护在身后。
“跑!赶紧跑!”她焦急的对我说。
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看见蟒林的树木,突然像是活过来似的。
一个个张牙舞爪以极快的速度,冲出林子,向着我们的方向冲过来。
“红袖……那……那是什么?”我吓得脸色惨白,不断的往后推。
红袖没时间和我解释,她化为本体九尾狐,挡在我前面,用她的八条狐狸尾巴缠住我的身体。
把我高高的举在半空中。
那些化为蛟蟒的树木,争先恐后的向着我们扑来。
红袖体型瘦小,动作敏捷,快速的穿梭在蛟蟒中间。
原本静止的蛟蟒,就是一颗颗很常见的树木,但一旦活了,就会变得体型巨大,和现实见过的巨蟒差不多。
它们相互缠绕在一起,用血盆大口疯狂攻击着,悬在半空中的我。
好几次我都差点进入这些蛟蟒的口中。
给我吓得小心脏都要骤停了。
一开始红袖还能完美躲避这些蛟蟒的攻击,但她似乎低估了蟒蛟的数量。
她好不容易击退一些蟒蛟,但很快,又一波蟒蛟冲过来。
来回好几波,红袖渐渐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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