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修沉着脸,显然压着怒气,但面对我的时候,他语气仍旧泛着温柔“叶儿,我们先回去,你洗个干净的澡,好好睡一觉。”
他绝口不提渊卿的事,也不和我解释他和蓝令姬骗我的事,只是催着我赶紧去休息。
我奔波了一天,又被埋在土里,折腾到大半夜,现在累的快虚脱了。
确实该好好休息。
可当我一想到自己可以舒服的躺在床上休息时,渊卿却被埋在土里,被银萨的上古禁术囚禁着,我疲惫的睡意消失全无。
心里除了担心就是焦虑。
我对阎修摇头“我不困,我想救渊卿。”
“你就算猝死,也救不了他!反而还会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阎修见我不听劝,有些生气。
我现在顾不上阎修什么心情,坚持要和蓝令姬去蛇窟找银萨,同她商量放了渊卿的事。
阎修自然不同意我去找银萨,他不由分说拉着我的手腕,把我带回镇上的宾馆。
范伟提前在这里开了几间房,我和阎修住一间,他监督我洗完澡,看着我换上带来的换洗衣服,愠怒的脸色才好看些。
“叶儿,你过来。”他坐在沙发上,对我招手。
我满脸不开心的来到他面前“有事说事!我还要补觉呢!”
阎修不同意我去蛇窟,我就不敢去。
在他面前,我怂的一比!
他拉着我的手,把我拖到怀里,冰凉的手指轻轻摩挲我的脸。
“叶儿,我抱抱你。”
阎修刚劲有力的手臂将我圈住,非常用力的抱紧我。
在我快喘不过气的时候,他松开我,将我打横抱回床上。
拉过被子盖在我身上,等我闭眼休息的时候,他又俯身亲了亲我的额头。
在他的气息离开前,冷冷丢下一句话“我阎修的女人,谁都没资格救!我会帮你把渊卿救出来。
而你,必须与他断了!
否则,我会救了他再杀了他,叶素素,记住我的话。”
话音落下,我猛然睁开眼,立刻坐起身,四处搜索着阎修的身影。
屋里空落落的,阎修已经不在了!
我仔细揣摩他刚才说的话,突然意识到阎修和蓝令姬刚才的眼神交流,就是在商量跑去蛇窟找银萨救渊卿的事!
蓝令姬没骗我!骗我的是阎修!
想到他满身伤痕,连路都走不稳却为了我的事日夜奔波……我的心狠狠的揪着疼!
我冲出房间,跑去隔壁屋敲开曲天的门。
“素丫头,怎么了?”曲天刚睡着,揉着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曲叔!阎修跑去蛇窟了,你能不能帮我阻住他?不要让他去送死?”
我急的快哭出来了。
曲天本来挺困的,一听说阎修跑去了蛇窟,他一个激灵,瞬间醒了。
“丫头,此事当真?”
我点头。
“这家伙真是不要命了!这么多年了,他怎么还这么疯?”曲天骂骂咧咧,气的不行。
但神色却透着焦虑不安,他让我在外等着,他进去拿上家伙事,立刻前往蛇窟帮我找回阎修。
我去过蛇窟的,那里原本是柳青的地盘,柳青被抓后,银萨就将此地占为己有,发展成自己的根据地。
一进去就能看见里面爬满了密密麻麻的毒蛇。
不夸张的说,凡人被咬一口,不出十分钟当场毙命!
曲天都这么大年纪了,我怎么能让他去送死呢?
我赶紧阻住他“曲叔,我不是让你去蛇窟救阎修,是让你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阻住阎修做傻事?
或者你把我送到蛇窟也行,只要我在现场,就能转移银萨的注意力,她的目标一直都是我!”
曲天听到我的话,立刻摇头“不行!阎君说了,不管发生什么,你的安全是重中之重!
蛇窟那么危险,我不能带你过去!
万一出了点什么事,阎君会打死我的!”
“可我不去,万一阎修……”
“在他眼里,你的命比他的重要的多!”
我“……”
好吧,我承认再次没出息的被阎修感动到了!
曲天让我回去睡觉,他替我去趟蛇窟,我拗不过他,只能回去躺着。
一夜无眠。
翌日,我睡的昏沉的时候,范伟在门外敲门。
“叶姑娘,醒了么?我买了早点,你起来吃一点。”
我揉了揉眼,晃了晃脑子,让自己清醒,随即下床过去给他开门。
门外的范伟提着外卖餐盒,笑着说“叶姑娘,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每样都买了点,你要是不合口味,我就下楼重买。”
我接过餐盒,感激的说“麻烦范先生了,我什么都能吃,不挑食的。”
“那好,你先吃着,我去看看聂大师。”
范伟说着,就抬脚去了隔壁屋。
我昨晚回来很晚了,听说聂瑶已经睡下了,就没过去打扰她。
但心里还是很担忧她的,最重要的是,我想知道她一个风水大师怎么会被杨家人结了冥婚?而且全程都没有反抗!
我印象中的聂瑶性格泼辣,谁都降不住的那种,实在搞不明白,她怎么会被驯服的那么听话!
带着心里的疑惑,我跟着范伟一同去看聂瑶。
路上范伟和我说,聂瑶昨晚刚醒,思绪还没有恢复正常,谁都不认识。
他和曲天给她回忆了一遍发生的事,她的记忆才慢慢回笼。
但她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情绪不太稳定,特别是不能提到杨家人!
我一边走,一边啃着包子,猜测说“聂姨是不是被杨天刚虐怕了?”
“我看着不像!”范伟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这人大大咧咧,直接道“范先生,有事就直说吧,我能承受的!”
范伟停下,抬头看了眼我“你聂姨她……她怀孕了。”
“什么?”我手里的包子滚到地上,瞪直了眼“你搞错了吧!我聂姨她都四十了,也没有男人,怎么可能会怀孕?你一定是搞错了!”
我肯定的说了一句。
范伟见我震惊的样子,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你不信的表情“说来惭愧,祖上是学医的,到我手里却是失传了,不过自小跟着家父也略懂一二。
昨晚我给你聂姨把脉,她确实是喜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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