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听见他开口说话,当场就愣住了。
这头狼人竟然会说人话?
可刚刚我问了他很多问题,他都没理我。
我还以为他听不懂我的意思呢。
搞半天他竟然是不想理我!
吃了我的东西还敢装高冷,我又不是冤大头,渴死拉倒!
“包包没东西了,你渴自己想办法。”我抢过包包,没好气道。
狼人挺有眼力见识,见我生气了,忙开口说“刚才饿,没力气说话,不是不理你。”
我没说话。
他默住,又道“你可以不给水喝,但能不能带我出去?”
我看着有手有脚,行动自如的狼人,好奇道“这里不是有楼梯吗?你不能自己爬出去吗?”
他摇头“出不去的,上面有木老头设下的阵法,要是偷溜出去会被阵法打死的。”
他喊木擎天木老头,这个称呼分析不出他俩的关系。
要是狼人是被迫困在这里,困了这么多年,心里早就恨死木爷爷了。
不可能轻描淡写的称他木老头。
但要是说俩人关系好,那也是说不通的。
没人会舍得把自己的朋友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我蹲下身,看着一头茂密毛发的狼人,问“你怎么跑来地窖的?又被关了多久?”
他的绿眼睛在昏暗的视线里闪烁着,似是在回忆往昔,也有可能在组织语言。
半晌,才开口说“我叫天狼,原本是天上的天狼星,后面犯事被贬下凡历劫,在人间作恶时被木老爷撞见,当时他是个小有名气的道士,以为我是修炼邪术的妖兽,便联合几个师兄弟想要将我杀死。
虽然他们实力很强,但我也不弱,斗了几个来回不分伯仲,直到他们摆了道家阵法给了我致命一击,在我奄奄一息时,木老头突然善心大发留下我的性命,还将我带回家修养。
等我痊愈后,为了报答木老头的恩情,经常帮他看守陵园,但这附近经常有盗取死尸煞气的邪祟出没,木老头老了,一两个能对付,多了招架不住,于是我私下帮他偷偷解决了闹事的邪祟。
可这事被木老头知道了,他很生气,把我关在地窖,还在上面设了阵法,之后我就一直被关在这里。
后面木老头不知道是不是死了,还是不要我了,已经好几个月没给我送饭了。”
天族有二十八星宿,其中奎木狼属木为狼,为西方第一宿,有天府之库的意思。
我不知道眼前的天狼星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奎木狼,但不管他是谁,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
木爷爷是修行之人,虽斩妖除魔,但也怀有一颗慈悲之心,当年若不是心善放过天狼,或许他早就在人间魂飞魄散了。
天狼既决定跟着木爷爷修行,那就不能继续做恶事。
邪祟纵然有错,但也不是他吞噬邪祟的理由。
凶灵互相残杀,也是有悖天道的。
不过听他这话的意思,木爷爷对他还不错,虽没了自由,但一日三餐还是给到位的。
我看着他身上的伤,又问“那你这伤怎么弄的?”
他低头看了看起了脓包的伤口,似是怕吓到我,拿衣服碎片遮住“我饿了想出去寻吃的,就在地窖下面凿洞,不小心弄伤自己,没有药物处理就伤口感染了,不过这点小伤不疼的。”
看着蜷缩在地上,又饿又渴满身是伤的可怜样,我终究动了恻隐之心,让他在下面等着,我去楼上接水给他喝。
木家村虽荒僻,但好在依山傍水,出了门就能看见澄净的溪水,我拿矿泉水的瓶子装了五瓶溪水给天狼。
他一口气全喝完躺在地上长舒一口气,休息会儿才翻身坐起。
“你是谁?怎么会找到这?是不是木老头让你来照顾我的?那老头哪去了?”
他眨巴着绿眼睛,问了很多问题。
我不知道该以什么方式告诉他木爷爷离世的消息,就让他别想这么多,我看看能不能找到办法破了地窖上面的阵法。
先把他弄出去再说。
木爷爷的遗书里没有提到过天狼,但他让我来地窖,估计就是想让我把天狼带出去。
天狼泄气道“木老头别的不行,阵法可厉害着呢,我看你也不是什么修行之人,对阵法也没什么研究吧?别白费力气了,除了木老头没人能解开的。”
我确实不懂阵法,但我解不开,我认识的仙家们或许有办法呢。
反正他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喊他们过来想想如何破阵法。
我拿手机给顾茉茗打电话,但奇怪的是,打了七八个都没人接听。
给他发消息,也没人回。
因为工作性质,他手机都是全天揣兜里,不可能连续几个都打不通。
难道顾家又出事了?
我想起那日离开顾家,蓁蓁和我说她怀了蓝令姬孩子的事,还让我没事别去纠缠蓝令姬,给我气的,这几天都没联系他们。
我不找他们,他们倒好,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
我交的都是一些什么奇葩朋友?
我决定再给顾茉茗打一个电话,要是他再不接,我就想想别的办法。
可当我拿起手机,顾茉茗就回了电话。
“你干嘛呢?打七八个都不接,我还以为你想和我友尽呢!”我笑着调侃。
顾茉茗语气听上去很不好“别提了,这几日家里全是糟心事,都好几天没去上班了,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把天狼的事简单告诉了顾茉茗,他对阵法也不了解,但蓝令姬和翎玉对阵法很懂行,他说让我等会儿,他现在就开车来找我。
挂了电话,天色已经很晚了。
我肚子有点饿,但地窖里可没什么吃的,我记得木爷爷有个小菜园,虽然很久没人打理,但里面的蔬菜还很新鲜。
院子里还种了一些果树,这个季节石榴和苹果都熟透了,弄点菜和水果凑合对付一顿也行。
我问天狼想不想吃水果,他舔舐着舌头点头“想。”
“嗯,那你等着,我上去给你摘。”
我爬出地窖,套上外套,背上菜篮,去菜园摘菜。
乡下的夜色黑的寂静,方圆十里看不见一个人影,晚风轻拂,带着寒意钻入毛孔,有些刺骨的寒。
我打了个颤,心里犯怵,想赶紧摘完回去。
可就在这时,我似乎看见远方天际有一抹耀眼的光芒转瞬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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