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眼,想要看清楚,可眼前除了辛枫云和小黄皮,什么都没有。
辛枫云是凡人,不会法术的,我下意识认为是自己想多了。
我接过小黄皮,和辛枫云道了再见就推门下车,朝着学校走去。
快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漆黑的夜里,昏黄的路灯下,我还能看见辛枫云的警车停在原地。
等到我进去后,他才发动车子离开。
我抱着小黄皮走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并没有把她带回宿舍,而是去了校医务室。
她除了元神破损外,身体也有皮外伤,伤口一直在流血,我得想办法先把伤口的血止住。
今日是周末,医务室只有一个值班医生,我敲了敲门进去。
“医生,你好,这只小黄皮受伤了,麻烦你帮忙把血止住可以吗?”
值班医生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好像是实习医生,一张娃娃脸看上去很稚嫩。
不像个医生,倒像个在读高中生。
听见我的话,他放下写字的笔,抬头看了眼我,又看了下我怀里的小黄皮,皱着眉问“黄鼠狼?你养的?”
我以为他要批评我在学校养宠物的事,赶紧摇头“医生你误会我了,这只黄鼠狼是我在野外捡的。”
“黄鼠狼也敢捡,现在的小丫头胆子真大,行了,你把它放这吧,我先给它检查身体。”
年轻医生年纪不大,说话却很老派,属于长相和行为严重不符的那种。
我把小黄皮放在担架上,她的双爪扒拉着我的衣角,有些害怕道“等会儿会不会很疼?素素,我怕,你不要走,在这里陪着我。”
现在知道怕了?
让你刚才那么嚣张!还说要去找阎修告状,把你厉害的,咋不上天呢?
疼死活该!
我本想吓唬小黄皮,可瞧见她那副瑟瑟发抖的样子,也是心软了。
“我不走,就在这里陪你。”
这时,年轻医生已经准备好工具,他对我道“医务室只有我一个医生,我要做的事情很多,等会儿你帮忙打下手。”
“好。”
我套上无菌手套,戴上医用口罩,在年轻医生的吩咐下,负责给他递各种医用工具。
医生说小黄皮的伤口很严重,像是被某种凶猛的野兽扯出来的,我没敢说,我就是那个伤到小黄皮的‘野兽’。
我心里很疑惑,为什么我的血,会压制修行百年的小黄皮以及战国时期的镜灵,他们可都是修行多年的妖物,道行自然不用说。
可却是连我这个凡人都对付不了,是我太强,还是他们修行太低?
算了,想不通,等阎修回来,我再向他打听吧。
年轻医生花了很长的时间消毒,清理伤口,等到最后一道程序结束后,我也累的不行了。
“好了,它的血已经止住了,这几日伤口不要碰到水,也不要进行剧烈动作拉扯,修养三个月应该就可以恢复了。”
年轻医生交代完,就转身回了更衣室。
我忙对着他的背影喊道“谢谢,医生谢谢你!医药费多少?我现在就给你。”
年轻医生头也没回,“不必了,请我吃顿饭就行。”
我愣了下,“好,那我把联系方式留给你,等你有时间了,给我打电话。”
“可以,就这么说定了。”
我从包里撕了张便签,在上面写下手机号码,放在了医生的办公桌上。
本想等他出来道个别,可等了十分钟,医生也没有出来,我急着去食堂吃晚餐,抱着小黄皮急匆匆的离开了。
小黄皮打了麻醉,此时正酣睡着,她体积小,正好可以装进我的双肩包,我背着她去了食堂吃了晚饭,又把她背回宿舍。
经过宿管阿姨的房间时,她突然探出脑袋,笑着道“叶同学回来了?快点上去吧,别让你表哥等太久。”
表哥?
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个表哥?
宿管阿姨见我懵逼,又道“就是那个长得超级无敌帅的小伙子,上次还送你回宿舍来着,你这孩子,记性可真差,那么帅的表哥都能给忘了。”
哦,我知道了,神特么表哥,那就是阎修胡口乱诌的。
亏得她一把年纪,还当真了。
我盯着宿管阿姨脸上的慈母笑,郁闷道“这里是女生宿舍,生活的都是女孩子,你怎么能把我表哥给放进去呢?要是撞见了什么不好的事,你让我怎么向人家交代?”
女生宿舍经常有一些换衣洗澡不爱关门的女同学,要是阎修不小心瞥见了,惹了众怒,我还要不要在宿舍混了?
宿管阿姨听了这话,理直气壮的怼我“那些女同学要是被你表哥看了,那是她们的福气,就她们那样的,这辈子都不一定能遇到像你表哥那么帅的男人,我要是再年轻个几十岁,你让我在你表哥面前洗澡,我都乐意!”
我“……”
大妈直接的让我有些无语言对,我撇撇嘴,转头就走。
“哎,叶同学,别急着走啊,阿姨跟你摊牌了,家里有个刚满二十岁的闺女,你帮我问问表哥,缺女朋友不?”
还想着把女儿塞给阎修,这不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吗?
她怕是没见过阎修发脾气的样子,会死人的,好吗!
我回头,微微一笑,“抱歉哦,我表哥结婚了,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还是另谋良婿吧。”
宿管阿姨听见我的话,脸色瞬间难看的能滴出墨来。
给阎修退了门婚事,我心情大好的哼着小曲回到四楼宿舍,刚推开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阎修坐在我的书桌前,正在摆弄着桌上的瓶瓶罐罐,手里还拿着说明书。
我过去问他“你做什么呢?”
他头也不抬,“坐下,把手伸出来。”
我一脸懵逼的坐在他面前,伸出双手,阎修一边看着说明书,一边拿棉签沾了些许酒精,正要往我手上送。
突然,他的视线顿住,落在我贴着创可贴的手指上,语气微凉,“谁给你处理的?”
我当然不敢报出辛枫云的名字,胡扯道“学校医务室的实习医生。”
这时候,我多么庆幸,捣乱的小黄皮还没醒来。
“他摸你手了么?”阎修默默的把说明书放下,又将棉签扔到垃圾桶里。
神情看上去有些失落。
我伤在手指上,处理伤口肯定会和对方接触,但阎修特能吃醋,我不敢说实话,只能继续扯谎,“那个实习医生是女孩子。”
“哦,那你的伤口还疼吗?”
阎修阴沉的脸缓了下,看来是信了我的话,我松口气,笑道“小伤而已,不足一提。”
“下次不许了。”阎修拉着我的手,看了会儿,沉声道“你的血是相当宝贵的东西,没有我的准许,一滴血都不准流。”
提及血的事,我想到心里的疑惑,便开口问了他。
“阎修,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一个凡人的血可以压制妖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