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三郎的身体在剧烈的抖动,像个筛子似的,眼睁睁的看着,猩红的血液,从他的身体里被抽出,崔三郎的脸色,瞬间就变成了白纸一样。
人都是怕死的,崔三郎自然也不例外,显然,徐毅刚刚说的话,已经彻底吓到了崔三郎!
“不用怕,现在你还不会死的!”徐毅看着崔三郎,被吓得如此狼狈的模样,心里不禁冷笑一声,冲着崔三郎便说道。
他倒不是动了恻隐之心,而是,真的担心这崔三郎会被吓死,现在朱平每天都需要输血,而这厮的血型,又恰好跟朱平匹配。
放着这么好的一个血袋,白白浪费了实在可惜,而且,还是不花钱,每天都可以抽取的,单单就凭这一点,崔三郎就不能这么死了!
“求你放过三郎吧!”徐毅说着话的时候,旁边的中年男人,便禁不住深吸一口气,目光哀求的望着徐毅,冲着徐毅道“便是以命换命,那便让我来代替三郎吧!”
“倒是一处父慈子孝的画面!”听到中年男人的话,徐毅的嘴角,便顿时微微一撇,目光望着中年男人时,忍不住惋惜的道“只可惜啊,你却不配!”
说完了这话,徐毅便将针管交给了医匠,转身便向着营帐外走去,只留下身后,还在剧烈抖动的崔三郎,以及一脸不甘的中年男人。
其实,徐毅说的没错,这中年男人,的确是有点不配,要是这父子两的血型,都跟朱平匹配,徐毅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松放过他们父子呢?
此时的赵元楷,就站在营帐的外面,刚刚里面发生的一切,他自然也是看的一清二楚的,只不过,却碍于自己的身份,只好在外面等着徐毅。
这会儿,眼见着徐毅出来,赵元楷顿时迎上前来,目光犹豫的望着徐毅,忍不住小心的试探着问道“侯爷准备怎么处置这崔氏父子?”
听到赵元楷的这话,徐毅便顿时撇嘴一笑,目光望着赵元楷时,忍不住反问道“那刺史以为呢?”
徐毅有点不满这个赵元楷,感觉这赵元楷的性子,还是过于古板了些,即便在冀州,被人家挤兑成这样了,居然还想着冠冕堂皇的那一套。
赵元楷的确是务实的人,这一点很让徐毅喜欢,但有时候,这务实的风格,难免也有点让人生厌!
就比如刚刚,徐毅在营帐里面做事时,赵元楷便等在营帐外面,那样子,分明就是不认同徐毅的做法罢了!
“下…下官还没想好呢!”赵元楷跟徐毅认识的时间,也不算是短了,自然能看得出,徐毅眼里对他的不满,因而,到了嘴边的话,最后便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那就慢慢想,不着急的!”听到赵元楷的这话,徐毅顿时轻笑一声,说着话时,便径直的向着朱平营帐走去。
冀州这里的水深,却绝非是崔氏父子在搅局,他们不过是起了带头的作用,现在带头的人出了事,那后面的人,自然就该是跳出来了。
徐毅所要等的,便是崔氏父子后面的那些人,只有解决了这些人,那冀州的这摊浑水,才算是彻底的干净了!
朱平还没醒来,依旧躺在床榻上,浑身上下都包裹了纱布,就跟木乃伊似的,只留下眼睛、鼻子跟嘴巴。
但左右的手腕上,都注射上了点滴,一边是葡萄水,一边是猩红的血液!
这家伙的生命,顽强的让人佩服,便是几名医匠,都是打心里叹服,寻常人要是落得个如此伤势,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可朱平这里,等做完一切的手术后,竟然就只是昏迷了而已,呼吸平稳、脉搏平稳,虽然现在还在昏迷,但醒过来,却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徐毅当初答应了医匠们,只要救活了朱平,每人便赠送一本医书,现在朱平的伤势平稳,徐毅便不想落得个食言而肥的下场。
于是,趁着朱平伤势平稳时,便取出了一本本草纲目,由他亲自口述,让医匠们每人抄录一份。
起先,医匠们抄录的时候,眼里还有些不以为然,但越是到了后来,听到的那些药名时,医匠的眼里,便渐渐的被震惊代替。
这上面的许多药名,其实,他们也是耳熟能详的,但偏偏,就从来没入过他们的法眼!
但此时,听着徐毅口述,那些药材的药性时,对医匠们而言,便如同是醍醐灌顶一般,就差激动的跳起来了!
一本本草纲目,被徐毅简明扼要的口述一遍,看着医匠们激动的神色时,徐毅心情不好之下,便又干脆赠送了一本针灸医书。
“侯爷今日馈赠,让我等简直受益匪浅!”本草纲目的医书,本就是算是无价之宝了,现在又多了一本针灸,营帐里的医匠们,顿时便站起身来,冲着徐毅躬身行礼道。
“能够让诸位受益匪浅,那自然是好的!”徐毅看着眼前的医匠们全都站起身,冲他躬身行礼,顿时便微微笑道“若是这两本书将来救治更多的人,那才是本侯乐见其成的事情!”
“一定一定!”听到徐毅的这话,众医匠,便又齐齐的冲着徐毅躬身,眼望着徐毅说道“我等定会铭记侯爷今日的教诲!”
朱平的伤口,愈合的很好,三天后,当拆开纱布时,原本缝合的伤口那里,都已经长出了粉嫩的肉,而朱平的气色,也已经恢复了红润之色。
只不过,朱平却还在昏迷当中,当晚在崔府门口时,跟徐毅说完话后,似乎就用尽了他最后的一丝力气。
“雁荡山那边,也该是时候收网了!”重新包扎好了纱布,从营帐里出来时,徐毅便轻轻叹口气,目光望着远处隐隐约约的雁荡山时,忍不住开口说道。
“侯爷准备亲自去?”听到徐毅的这话,一旁的赵元楷,双眉顿时微微一皱,目光惊讶的望着徐毅时,忍不住开口问道。
“当然了!”听到赵元楷的这话,徐毅顿时回过头来,目光笑望着身旁的赵元楷,说道“雁荡山的这条大鱼,本侯早就想见识一下了!”
这条大鱼,不光是当年在洺州之战中的漏网之鱼,也是那群疯子中地位最高的一人,肚子里不知存了多少东西呢!
“前辈要不要一起去?”跟赵元楷说完话时,徐毅的目光,便又望向了一旁的老太监,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冲着老太监问道。
“老夫自然是要去的!”听到徐毅的这话,老太监的目光,便不由的望了一眼徐毅的腰间,最后,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冲着徐毅说道。
“那好!”听到老太监的这话,徐毅顿时微笑的点点头,目光望向旁边的赵元楷时,微笑着说道“本侯最多两日就可返回,这里的一切,便有劳刺史照看了!”
“侯爷只管去吧!”听到徐毅的这话,赵元楷脸上的神情,先是禁不住犹豫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随即,目光接触到徐毅目光时,顿时便点点头,冲着徐毅便肯定的说道。
军营里要赵元楷照看的,自然便是崔氏父子,徐毅担心的是,要是他离开的这两日,要是有人过来军营刁难,那王云自然是靠不住的。
现在,看到赵元楷冲他肯定的点头,徐毅顿时便放心下来,赵元楷虽然不同意他的做法,可对他交待的事情,还是不敢有丝毫懈怠的。
已经是五月初的季节,整个冀州都像是一座蒸笼似的,日头明晃晃的挂在头顶,不断的灼烤着冀州的大地。
即便是雁荡山这里,也难逃变成蒸笼的可能,尤其到了晌午的时候,整个雁荡山这里,就如同被放在了蒸笼里一样,热浪一阵阵的袭来时,感觉胸腔里都被烧着了似的。
然而,对于此时的能让而言,心里却是有点发凉!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派去冀州的邓宝儿等人,到现在都没有一点消息,按照道理来说,无论事情办的如何,这会儿都该回来了才对。
这三天里,孟让已经派出去几拨人,打探邓宝儿等人的消息,可奇怪的是,被派出去的这些人,竟然也跟邓宝儿一众人一样,出了雁荡山,就跟泥牛入海了一样。
“再派人出去吧!”眼见着外面的时辰,开始一点点的晚了,孟让便不由的闭上双目,轻吸了一口气,冲着身后头也不回的说道。
听到孟让的这话,身后的一名头领,顿时轻点了下头,转过身时,便冲着身后的两人点点头,随即,便见得那两人,抬步便向着洞外而去。
“孟老,有些不对劲啊!”眼见着派出的两人,转眼间就消失不见,孟让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名拄着拐杖的壮汉,来到孟让身后时,那名壮汉便微微沉吟着说道。
这壮汉看着有些眼熟,假如程处默在场的话,大概一眼就能认得出来,这家伙并非别人,正是当初带人,突袭了神机营的那家伙。
只不过,当初被憨货撕成重伤,被程处默一时大意之下,竟然逃出了生天,这会儿,居然都逃到了冀州来了!
然而,人虽然逃回来了,可也落下了一身的伤病,别的不说了,便是当初被憨货咬过的那条腿,到现在都没痊愈,走路时,都还要拄着拐杖!
“如何个不对劲?”听到身后壮汉的话,孟让的眉头便微微皱起,目光望着洞外的山脉,继而,便头也不回的问道。
听到孟让的这话,壮汉的脸上,顿时便露出犹豫的神色,目光向着周围的人望了一眼,最后,这才望着孟让道“咱们恐怕是被人家给包了!”
壮汉的这话落下时,所有人的目光,便都齐刷刷的望了过来,脸上俱都是震惊之色!
便是孟让,也在此时,‘倏’一下猛地回过头来,眉头微微的皱起,目光望着壮汉时,忍不住道“你可知在说些什么吗?”
说这话时的孟让,目光中,都已经有了隐隐的杀意,在他的心里,早就对眼前的壮汉不满意了,尤其是看到壮汉一声伤病!
长安那次带去的人,算得上是他身边最精锐的人了,整整二三百人,可到了最后时,却只回来了这壮汉一人。
即便是眼前的壮汉,当年在洺州之战中,曾经救过他一命,但到了这种时候时,他心里,却还是难免有所怀疑!
“孟老你为何不想想,邓兄他们没消息,为何孟老后来派出的人,也没一点消息呢?”
壮汉的心里清楚,他这次从长安回来,本身就已经让人可疑的,但此时,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听到孟让的话后,便干脆硬着头皮开口道。
这话从昨天的时候,他其实就已经想说了,邓宝儿等人,在冀州肯定是出了事的,这是用脚后跟都能想到的事情。
但奇怪的是,即便邓宝儿他们出了事,可后来孟让派出去的人,怎地也没了一点音讯呢?
那些被后来派出去的人,可都是奉了孟让的命令,无论打探到什么消息,都必须回来说明,可都已经几拨人了,却连一人都没回来。
这种情况下,唯一能够解释的通的是,这些人估计连雁荡山都没出,就在半路出了事,所以,壮汉这才肯定,雁荡山这里,已经被人给包了!
壮汉的这话落下时,周围的人,脸色俱都是一变,显然,他们也已经猜到了什么,若非是孟让还没发话,这会儿,他们都想跑出去看看了。
然而,却只有孟让的脸上,挂着些许的冷笑,目光冷冷的注视着壮汉,语气冷冰冰的开口道“老二看来真是被那徐毅吓坏了!”
“孟老…”听到孟让的这话,壮汉的脸上,顿时便露出一抹急色,刚想准备开口辩解什么时,却见得孟让的脸色一沉,吓得壮汉立刻便闭上了嘴巴。
然而,也就在这时,外面却突兀的传来两声清脆的声音,声音在整个雁荡山里回荡着,惊的此刻洞穴里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望向了外面。
“什么声音?”孟让的眉头微微的皱起,目光诧异的望着外面,这声音听着像是炮竹声,可听上去却是闷闷的,又不像是炮竹声。
“是枪声!”孟让的话音落下时,一旁的壮汉脸上,顿时便惊恐的神色,目光木然的望着洞穴外面时,语气有些颤抖的道“那徐毅看来真在外面!”
这声音对别人不熟悉,但对于面前的壮汉而言,却是无比的熟悉,他在秦岭躲起来养伤的那段时间,每天听到最多的,便是这清脆的枪声了。
“出去个人瞧瞧!”听到壮汉的这话,孟让的眉头,便禁不住微微的一皱,然而,却难得的没有痛斥壮汉,而是,头也不回的冲着身后人说道。
听到孟让的这话,身后立刻便有一人,抬步便向着洞穴外走去,身后的壮汉见状,刚想开口阻拦的,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外面便又是一声清脆的枪声传来。
这声枪响传来时,那名刚刚还活生生站在洞穴口的人,立刻便应声倒地,就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身体微微的抽搐一下,眨眼间,便没了任何的动静。
此时,偌大的洞穴里面,至少还有四五百人,这么多人的注视下,那人转瞬间便没了性命,惊的所有人的脸色,都是刹那间一白。
“退,都退到里面去!”孟让先前还无所谓的脸上,此刻,也是一片的震惊之色,但随即,便像是反应过来了似的,立刻便冲着身后,歇斯底里的吼叫起来。
听到孟让的吼叫,一群还站在原地发愣的人,突然间,就像是被惊醒了似的,纷纷转过身,没命的向着洞穴深处而去。
此时,他们所待的洞穴,乃是经年累月,形成的一处天然洞穴,里面纵横交错,空间也是大的出奇。
然而,往常显得空间很大的洞穴,此时,几百人一下子挤到里面时,便突然变得狭小了起来。
尤其,听的洞穴外面,不断传来的沙沙脚步声,那种挤在一起的感觉,便更加的突兀了出来,一个个的目光,全都惊悚的望着外面。
“孟老,怎么办?”洞穴外面的脚步声,一点点的在靠近洞穴,仿佛下一刻,洞穴外面就会有人出现似的,有人便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液,小声的开口问道。
“怎么办?”听到身后的这话,孟让的目光,依旧盯着洞穴门口,然后,目光中却是露出一抹冷意,头也不回的冲着身后说道“你们全都是饭桶吗?大不了冲出去啊!”
“孟老说的没错,咱们冲出去!”
“对,那姓徐的才几个人!”
“来吧,不怕死的,就跟在俺身后!”
“……”
孟让的话,似乎激发了这些人的冲动,听到孟让的话后,刚刚还显得惊慌的人群中,立刻便有人跳了出来,张牙舞爪的叫嚣起来。
人都是盲目跟风的,有了人起带头作用,后面便会有更多的人,盲目的跟随,刚刚被吓退的一群人,转眼间,便开始向着洞穴门口涌来。
然而,这些人刚刚才在洞穴口露头,外面立刻便传来了清脆的枪声,这一次,却并非只是一两声清脆声音。
而是,如同爆豆一般,‘砰砰砰砰’一连串的声音,在群山间回荡着,再传入洞穴中时,让所有人的听觉,暂时的都失去了作用。
刚刚向着洞穴门口涌去的人,便在这一连串爆豆似的枪声中,一个个的倒下,那身上溅起的血雾,在阳光的作用下,如同盛开的花一样。
枪声停下时,世界都仿佛安静了,洞的所有人,此时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直直的盯着门口那里,仿佛,集体变成了木偶似的。
此时,洞穴门口的那里,堆满了几十具尸首,那些尸首,可都是刚刚才跟他们说话的人,这才眨眼间,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在他们心里,这世上没有比这更恐怖的事情了,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他们甚至都没看清,对方到底来了多少人!
“这…这到底是什么武器?”孟让的眼里,此时全都是震惊之色,目光恐惧的望着洞穴门口时,说话的声音,都变得颤抖了起来。
“是…是枪啊孟老!”听到孟让的这话,旁边的壮汉,便禁不住深吸了口气,冲着一脸震惊之色的孟让道“某家回来时,早就跟你说了的!”
“你…你说过吗?”听到壮汉的这话,原本呆坐在那里的孟让,便不由自主的回过头,一脸茫然的望着壮汉,像是突然失忆了似的,不确定的问道。
“孟老,现在关心的不该是这个了!”眼见着孟让一脸茫然的表情,壮汉的心里,便止不住苦笑一声,继而,便冲着孟让道“想办法冲出这里吧!”
“怎么冲?”壮汉的这话,像是提醒了周围的人,可目光看到门口的一堆尸首时,众人的脸上,便顿时露出为难的神色,冲着壮汉说道“现在出去的人,恐怕都活不了吧!”
“从后面出去吧!”听的众人的嚷嚷声,孟让的眉头,便不耐烦的皱了起来,随即,便语气不善的开口道“他们总不能连这条道都堵死了吧!”
狡兔三窟,何况又是像孟让这样的人,当初孟让能选择这里落脚,最重要的,还是因为洞穴里面纵横交错,有很多的岔道,通向雁荡山的四面八方。
只不过,这些岔道的存在,向来都是由几人知道,但到了这生死的关头,孟让也已经关不了那么多了。
因而,话音落下时,立刻便将所有的岔道,一一的说了出来,生死有命,各安天命,这些人跟了他多年,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偌大恶洞穴里,刚刚还剩下的几百人,这会儿听到孟让的话,全都感激的冲着孟让抱拳一躬,转眼间,便奔向了那些隐秘的岔道。
“老二为何还不走?”所有的人,几乎都走了,孟让看着面前还一动不动的壮汉,眉头顿时微微一皱,禁不住开口问道。
“某家陪着孟老!”听到孟让的这话,壮汉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奇怪的微笑,目光望着孟让时,话里有话的说道“孟老在哪里,那里就安全的很!”
“也好!”听到壮汉的这话,孟让的眼底深处,顿时闪过一道微不可察的杀意,他姓孟的最讨厌,别人看穿他的底线了,哪怕是他曾经最信任的人也不行。
洞穴里面的岔道很多,但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藏身处,孟让一开始,就没打算从岔道离开,双腿残废,想让别人背着他离开,孟让觉得这事儿不靠谱。
洞穴里被扔进来了一样东西,骨碌碌的滚到了几人的脚下!
正当几人诧异的时候,便惊讶的发现,一股呛人的浓烟,从他们脚下的那东西里,慢慢的升腾而起,转眼间,便呛得他们眼泪鼻涕的横流!
“孟老我背你!”浓烟升起时,孟让便连连的咳嗽着,指挥着几人,将他背起来朝着一边的岔道而去,身旁便有一人,在这时候突然自告奋勇背起了孟让。
此人也是一名壮汉,但那张熟悉的面孔,如果徐毅在场,一定是能够认得出来的,此人正是他安置在孟让这里的张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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