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微醒来,看了眼时间,晚上七点。
她强撑着不舒服的身子起床,下楼。
傅北淮从外面回来,看到刚下楼的于微,眸光一暗。
谭嫣然从餐厅走出来,看到傅北淮回来了,柔声的道“北淮,你回来了啊,我煎了你爱吃的牛排,微微今天找工作累了,没来得及做饭呢,你千万别生气啊。”
傅北淮被谭嫣然拉去餐厅,他看着他最爱的牛排,却突然没什么胃口。
谭嫣然把一份豪华牛排放到傅北淮面前,期待的等着傅北淮的表扬,那是她做的。
这些天都是于微单独给傅北淮做饭,看着傅北淮吃于微做的饭菜,她打心底不舒服。
今天她得掰回这失去的局势。
“北淮,你赶紧尝尝。”
“给我做饭,是她必须要做的事。”傅北淮起身,看向已经上了楼的于微。
谭嫣然的表情一垮,呆住的看着傅北淮,他不吃她精心为他煎的牛排!
傅北淮说完,大步的出了餐厅,上了楼。
于微刚进房间,后面有人冲进她的房间。
“你该做什么都忘了?”傅北淮的声音带着怒气。
“她不是给你做好了吗,你最爱吃的。”于微没什么力气争辩。
“去做饭。”傅北淮强制道。
于微脑袋昏沉的厉害,她用力的点了点头“好,我去。”
可没走二步,她身子一软,差点摔倒。
傅北淮及时扶住。
“我有些不舒服,今天,要不算了吧?”于微推开扶着她的傅北淮,伸手扶住桌角。
“吃点再休息。”傅北淮的语气软了下来。
于微眨了下眼,扭头看向傅北淮“你不用我做饭了,还让我吃了再休息?”
她都不知道傅北淮会这么良心发现的不折腾她。
傅北淮别扭的撇开头,嗯了声的道“你这身子倒是弱的可以,找个工作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子,还找什么工作,干脆在家好好做饭。”
“我会找到工作的。”于微肯定道。
“行了行了,去吃饭吧,别让嫣然觉的我亏待了你,说你这虚弱的身子是因为我造成的,到时候再有什么病,全都怪我。”傅北淮强硬的拽住于微的手就要走。
于微却听的有些恍惚,她有什么病,怪他?
她得的这个肺癌,难倒不是拜他所赐吗?
大学那会,她的身体好的不得了,可就是跟傅北淮结婚这三年,生生让她得了这该死的肺癌,还是晚期的那种。
于微被傅北淮拽下楼。
只有三人份的煎牛排,一份应该是佣人的。
傅北淮冷冷的扫了眼佣人,佣人连忙把三份牛排分别放在他们三个人面前。
“微微,我煎的这牛排是五分熟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谭嫣然歉意道。
于微拿起刀叉,勾唇一笑的道“是傅北淮硬拽我下来吃的,说吃了再休息,所以,我就随便吃点吧,我也不挑食。”
谭嫣然拿着刀叉的手紧了紧,于微是故意这么说的,故意气她的。
于微挑了挑眉头,谭嫣然憋屈她就高兴,她切了一小块带着血丝的牛排,就要放到嘴里时,突然胃里又翻涌了起来,还有控制不住的呕吐感,她丢下刀叉,朝着卫生间冲去。
于微的呕吐声很大,大的餐厅这边听的一清二楚,谭嫣然的脸都白了,于微肯定是故意的,嫌弃她做的难吃,光闻味道就吐了。
于微把胆汁都吐出来了,整个人虚脱的走出卫生间。
摇摇晃晃的。
傅北淮眯着眼的盯着于微“你这是故意找嫣然茬的?”
他没怪罪她没做饭,还好心的拽她下楼吃饭,她倒好,还来针对谭嫣然。
于微伸手扶住墙壁,脸色苍白的跟鬼一样,连同眼神也病态,她没力气解释,声音小的像蚊子一样“我不舒服,就不吃了,你们吃吧。”
“北淮,要不你带微微去医院看看吧。”谭嫣然轻声道。
“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你们吃吧。”于微撑着身子往大厅走。
她的样子弱不禁风,有种让人怜惜的感觉。
傅北淮被心底的这感觉惊到了,他晃了晃头,可视线还是盯着于微。
谭嫣然则盯着傅北淮。
傅北淮的心里眼里,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于微的?她被这个结论吓了一跳,傅北淮明明是爱她的,傅北淮根本不爱于微,怎么变成这样了?
直到于微上楼,看不到了,傅北淮才收回视线,看向一旁站着的佣人道“煮碗面条送上去。”
在他的意识里,于微老是煮面条吃,她应该喜欢吃面条吧。
傅北淮愣了,他这才发现,他连她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
“北淮,微微刚刚吐成那样,肯定什么都吃不下,还是让阿姨先上楼看看,问问微微想吃什么,如果微微实在不舒服,再送她去医院,你看呢?”谭嫣然压制那些心情,温柔体贴道。
傅北淮点头。
“好的,我马上上去看。”佣人连忙上楼。
傅北淮看着善良的谭嫣然,不忍浪费她的一片心意,切了块牛排的往嘴巴里送。
谭嫣然终于绽开笑颜,巴巴的问着“北淮,还吃吗?你以前最喜欢吃我煎的牛排呢。”
傅北淮点头,可只吃了一块,他便放下刀叉。
于微回了房间,像个废人一样的躺到了床上,刚刚这吐的比咳嗽还难受啊。
不过,怎么开始吐了?
难道病情又恶化了?可是林志泽只说如果化疗会吐啊,那也是药物导致的。
她现在只是吃普通的抗癌药,也没有化疗,为什么会吐?
难道她又得了其它的病?
她都快死了,还需要其它的病来加持吗?
如果是其它的病,她开始期待,最好是个传染病,这样把傅北淮和谭嫣然都传染到,这样他们大家一起死,刚好给于小辰报了仇。
“夫人,先生让我上来看看你,你还好吗?”门口响起佣人的声音。
于微扫了眼,随口道“我没事,可能是今天累的中暑了,休息一会就好。”
佣人没再问,便下楼了,完全是为了完成任务。
就在于微恍恍惚惚要睡着时,门又被推开了,她不悦的睁开眼看去。
进来的是傅北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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