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淮笔挺的身躯莫名的还是抖了一下,他承受不了的真相,不就是于微的死是她让林之谨配合她的,她是自杀死的,那场火也不是意外。
这些只是他猜测的,他还需要一个真正的真相。
无论是什么样的真相,他都需要知道。
最近的他过的很矛盾,一方面不敢去验于微的da就把她匆匆火化,一方面把于微安葬了,一方面又让阿力派人去全世界找她。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就像这次来找父母问这个真相。
他要的,不是于微怎么样的事实,他只是想知道,到底有谁伤害了于微。
他更害怕是他查到最后,伤害于微的,独独只有他。
“小谨在书房里。”傅之柔伸手朝书房的方向说道。
傅北淮大步迈开的走了。
傅父虚脱的跌坐在了地上,傅母还在那伤心难过。
谭嫣然就够让她伤害了,这会儿子又为了另一个女人这样,她还要不要活了。
傅之柔沉默,但也没有吃饭的胃口。
林之谨坐在书房的窗边,他没有看书,而是眯着眼睛的抽着上好的雪茄。
不过抽了几口,他觉的那雪茄的味道太淡了,就掐灭在了烟灰缸里。
突然,书房的门被推开,他正要骂是谁不请自入,便看清了来了。
他唇角一勾,扬起了满脸的笑容,声音徐徐的道“原来是表哥回来了啊。”
“我赤城别墅的大火,是你放的。”傅北淮不是反问,而是肯定。
林之谨咯咯的笑着“怎么?来找我问罪来了?傅北淮,你是想知道真相,还是想把于微的死推到别人的身上,好让自己舒服?”
傅北淮薄唇紧抿成一条线。
“傅北淮,你真的是爱于微,还是和我一样,只是变态的想折磨人?”
林之谨这句话让傅北淮的全身突然的血液倒流。
他一直在折磨于微,一件件一桩桩……
他爱于微吗,他会毫不犹豫的承认,他爱,因为没有一个女人能存在他的心中,让他怕失去的抓在手里,他就是抓的太紧了,才会变成了对于微的折磨。
从小,父母都宠着他,周围的人都对他献殷勤。
他没有什么得不到的,没有什么是唾手不可得。
所以,从小林之谨算计他,污蔑他,他也不会去记仇,他只是不屑,和恶心的不想一般见识。
可遇到于微之后,心底开始有于微的存在之后,他变成了林之谨,做着那些他不屑的和觉的恶心的事,原来林之谨从小对他做过的那些事,早就进了他的血液里。
他恼怒这样的自己,他怎么能和林之谨一样!
“傅北淮,你根本不爱于微,只是把她当个玩具罢了,所以,玩具没了,你要给玩具报仇,找所有你觉的伤害了你玩具的人。可你敢找自己报仇吗?”
于微可不就是他的玩具嘛,当初他那样对待于微,让她痛的死去活来,身处地狱,他当时可兴奋了,从未有过的兴奋,他根本不在乎于微,因为她只是他可以利用的棋子。
可为什么,他放在桌角的手紧的指尖发白。
他应该高兴的,因为于微死了,傅北淮要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他告诉自己要笑。
“傅北淮,是你让她承受那么多痛苦,无论是抽骨髓,还是失去至亲,又或是孩子被你拿掉,最后还有腿,你还要给她截肢,你有多可恶,你嘴上说爱她,心里却变态的在折磨她。”
“对了,那场大火,的确是我帮于微放的,是于微请求我帮她的,她想让你一辈子活在愧疚之中,因为她觉的自己活着不能报复你,便用死来报复你。”
“你说,该有多恨,有多绝望,才会用死的来报复一个人?”
傅北淮眼神闪烁,全身无力又发冷。
他知道于微的死是她自己设计的,可当从林之谨嘴巴里说出来,却是另一种致命的打击。
于微用死来报复他,用死啊!
他的心脏上好像有于微的手,于微正死死的抓着他的心脏,想要捏碎。
他的灵魂好像要脱身身体,他的身体好像要快速的腐烂死去。
“傅北淮,于微走上这条路,是你,都是你,是你一步一步把她逼到那份上的。是,我也对不起于微,我也伤害过于微,可不也是你把她送到我手上来的吗?我做什么,我都承认了,只有你傅北淮,高高在上,觉的自己做的什么都是对的,永远冠冕堂皇。”
林之谨按着桌角的手这会用上了所有的力气。
除了指尖泛白,还挤出了血珠子。
他手指上的血珠子是他自己的力气硬生生挤出来的。
“傅北淮,你早就失去了她,她的死,是她永远的离开你,不会再爱你,下辈子都不会跟你遇见的证据,她死后也终于可以不用和你见面,来世当然也不会有往来。”
林之谨说到这,又哈哈大笑了起为,可是他眼底怎么挤出了一丝眼泪。
他伸手抹了一下,吓了一大跳。
傅北淮踉跄的站在那里,失魂似的,又呆又傻,想张嘴,声音卡在了喉咙里,想挪动脚步,双腿没有一丝力气,动不了。
他的耳边只剩下林之谨的声音,他说,他早就失去了于微,于微永远的离开了他,不会再爱他,下辈子也不会跟他遇见,她用死来报复他,就是最好的证明。
傅北淮嘴角扬起一丝惨白的笑意。
其实,于微会爱上的是森昊啊。
他啊,他和于微,本该是没有任何交集的人生。
于微本该就不会爱他。
想到这,傅北淮的心似乎被钢刀刺穿了,正淌着殷红的血,疼她全身痉挛。
“傅北淮,其实你不该回来问于微是怎么死的,因为你自己都猜到了,而是找自己给于微报仇,你敢吗?”林之谨盯着傅北淮,眼都不眨的盯着。
“闭嘴。”傅北淮大声吼着。
“你不是说你爱于微吗,不是回来要找伤害她的人,要给她报仇吗?怎么,现在知道是自己了,又不敢了,因为是自己啊。”林之谨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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