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微伊的脸像煮熟的虾不好意思见人,直觉整个人直接缩进被子里,不在管旁边的人。
季长安见她蒙住脑袋一点缝隙都不留,担心她会憋坏好心的凑过去提醒,“把头伸出来,别闷坏了!”
“我不!”陆微伊瓮声瓮气的开口,她是刚刚才拔季长安的衣服,没那个脸见她,还出声赶她“你走!”
“你刚刚不是说,让我以后都在这里睡吗?”季长安拿出陆微伊刚刚的话来揶揄她。
逗陆微伊的感觉,季长安觉得挺爽的。
“我没有!”陆微伊坚决不承认。这么羞耻的事情她打死都不能认。
季长安看着被窝里的人任由她怎么唤怎么喊,陆微伊就是不出。后面她也不喊了,等陆微伊在被子里闷的不行自己就出来了。
想着等陆微伊睡着了她就起身去侧院,结果迷迷糊糊中自己先睡着了。
“季长安?”见身边没了声音,陆微伊以为人走了,心里有些失落。
探出一个头来大口的呼吸着。转过头来才看见季长安并没有离去,而是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伸手想要去摸摸,又害怕将季长安吵醒,只能停在空中描绘着她的轮廓,对着那恬静的睡颜喃喃自语着你究竟有什么秘密呢?让你如此抗拒我的靠近?
天微亮季长安醒来,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平乐王府。
敲了三声房门,里面的人打开门来,将季长安迎了进去。只是脸色不太好。
“大哥怎么了来?”对于昨日季长安吼了他,他是一个晚上也没想明白。
“谈事!”季长安可不会去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哼!”季长枫冷哼一声翻了一个白眼,嘲讽道“果然我这个弟弟就不是亲生的。”
“这个事情你得问娘?但你最好还是别让她听见,毕竟季侯府就娘一位夫人。”
“你来我这里什么事!”季长枫没好气的开口,没想到大哥好了之后性子这么恶劣,还是以前那个傻大个好玩。
“旧事重提给你一个忠告,公主没有参与刺杀我的事情,以后也不许再提!”
季长枫“不可能,我亲自去查的……”
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季长安“公主当时确实有那个意思,但是消息并没有传递出去。”
季长枫“那为什么消息会成这样?”
季长安“宫里人多嘴杂,到处都是眼线,有消息出去不是很正常?”
季长枫“说的也是,只能说公主自己悬崖勒马。”
“你今天来找我应该不是说这件事吧!”就这么一件小事情,轮不上大哥亲自走一趟吧?
“谁说不是!”可能对季长枫来说这件事不大,可对他来说这是关于公主就大了去。
他不是为了事情走一趟,而是为了那么一个人。
“啊!”季长枫惊讶的不行,他家大哥是来找存在秀恩?
“别想其他的,我问你上京里的藩王有什么异动没?”她可没忘记之前走的时候,皇上召了藩王入京,她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皇上收了六成实权,与个别大臣的子女进行了婚配。”说起了正事,季长枫也变得老老实实起来。
“北疆王呢?”季长安现在最关心就是北疆王是否还在上京。
季长枫“前段时间北凉有所异动奉皇命已经离京。”
季长安自言自语“那就是这个消息很可靠了。”
“把你那里的人,暗中派些过去保护公主。如果需要你做什么你一定要好好的去办,不能有半点的马虎!”季长安对着这个已经长达的弟弟交代着。
“那你呢?”见大哥交代的如此起清楚,季长枫很担心大哥的安慰。
“不用担心,我只是以防万一!”季长安脸色没有一丝波澜,心里却是激起了千层浪,“谨记不要忤逆公主!”
“长枫一定铭记大哥的话!”大哥说的话很重,季长枫没办法拒绝,只能去遵守。
“你的人清理一番,不要再有什么差池了!以后你的那些人只能听遣公主的调派。”想到之前的意外,季长安决定再给季长枫打一次招呼。
季长枫心里一惊什么也没说,这个大哥他好像看不透了,而大哥早就将他的底摸了一个透。
正因为季长枫知道季长安说的那些人是谁,所以心里才会噗咚噗咚的跳个不停。好在他们是兄弟也没有各自为敌。
“好的大哥!”季长枫点头。
叮嘱完这些事,季长安才又回了平乐王府,这时候公主已经起了,没看见季长安,如今雪儿养病,她不好去问其他人,只好一人在院里走了一圈。
这不刚刚走了一圈,季长安的回来了还带着外面的露气。
陆微伊撇撇嘴不满的看着他“去哪了?”
“去跟长枫说了些事情!”季长安含着笑耐心十足的解释道。
“你也不等等我,昨日你对长枫发了火,今日怎么就一人去了!”陆微伊很是不满他的单独行动。
“没事,长枫不会介意!”季长安拉着陆微伊的手往前走。
“我看今日还早,你换件衣服我们入宫去见见母妃!”
“好!”季长安忍不住的宠溺抬手刮了刮陆微伊的鼻梁,而下意识的闭了闭眼。
两人收拾完毕后才驾着马车启程。却不料在半路上马车发生了碰撞。好在季长安将陆微伊搂在怀里没发生什么大事,陆微伊有了季长安这个人肉垫,只是觉得脑袋发昏。
应该是一下撞的太生猛了些。
陆微伊还未先出声。就听见一道低沉的男人声音传来,“撞了别人马车也不错了道歉?”
“王爷,明明是他们从侧面冲过来的,不是奴才没驾好车!”车夫畏缩的开口,明明他赶车赶的好好的,不知道侧面这么突然从出来一辆马车,还撞了上来。
陆微伊恢复好了之后,才觉得刚刚那道声音异常的耳熟。仿佛之前听见过很多边。就是想不起来声音的主人是谁。
还没等她想起来,那道很急促的男声再次传来,“不是你们怎么回事?还不到歉?”还带着一些不耐烦。
“明明是你们撞了我们!该道歉的是你们!”车夫理直气壮的回怼回去。没有半点示弱。
“信不信送你见官府!”对方的小厮也是半点不让理。
两人争得面红耳赤,不相上下。
那道男声似乎被吵的心烦,掀开帘子走出来,揉着自己刚刚装在马车上的额角有点红。可见刚刚那一下撞的轻。
“这位马车里的主人,你们撞了我的马车是不是该出来道个歉。”男子不得礼还在争礼。
要是换作平常人家,看见眼前的这个人估计就下马道歉了。可这马车上做的是谁?堂堂大顺的公主,而且又没犯错她会道歉。
她倒是想下马看看,是谁的口气这么大,还是令自己感到熟悉的声音。
推开了季长安的怀抱,季长安亲手帮她掀开帘子,而陆微伊自己扶着车壁下了马。
看清楚这个仗势欺人的人是谁!柳成德,如果说季长安之前是她想要逃离的人,那么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她当时的救赎。
初见他时穿着白色八梭绫长袍,一条薄荷绿几何纹带系在腰间,唇红齿白眼中带笑,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与众位文人吟诗作对,一副才子佳人的模样,是她的心中理想。
如今怎就成了当街的仗势欺人,依仗着柳相的身份在这上京里无法无天了,与那安国侯世子那等纨绔有何区别。
陆微伊心中失望,之前怎会钦慕这样人的才华。
柳成德见着公主先是心里一动。毕竟公主就是他心里的一道白月光,不可玷污的存在。
“成德事先不知是公主,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公主赎罪。”柳成德笑着赔礼道。
他知道公主是钦慕她的,绝不会为难他,更何况这就是一个小小的意外。
“柳公子,你见着本宫怎么不行礼,什么时候没了君臣之道?”陆微伊冷着一张脸,这个样子柳成德是从来没见过。
之前他见公主的时候,他们在一起吟过诗作过队,赶上了兴致高涨,就没行那些虚礼,更没行过什么大礼,从而忘记了陆微伊是当朝的公。
昏沉脑袋也清醒过来,直接屈身跪下,“臣参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陆微伊才满意的点点头。
“柳公子好歹你也是个文人,本宫问你,直行的马车如何能撞上你这从侧面而来的马车?”陆微伊不假辞色的看着这人,她倒要看看这人要怎么解释。
陆微伊倒想看看刚刚在马车里嚣张不行的人!他现在又怎样才能理直气壮的与她理论。
“公主,是臣错了!”柳成德一脸沮丧。
本来他是要进宫的才会让车夫赶的急了一些,如今车被撞了不说,脸也差点毁容,之前放在心上的人,还对死死抓住他的错不放。
“错了?你刚刚是怎么对车夫说的?要带我去官府?”陆微伊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她最见不惯的这群官宦之弟仗势欺人了,今日她就要给这人一个教训不可。
“臣错了!臣不该强词夺理!阻碍了公主前行!”柳成德诚恳道歉,很有能屈能伸的样子。
要不是陆微伊见过了这人刚刚的嘴脸,她还会以为这人懂得君子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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