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也没有再自找没趣,正要挂电话,左润北仿佛才想起什么一般的说道“我听说厉总住院了,你刚好在医院,替我过去看看他吧。”
说完,也不等舒窈答应与否便自己挂断了电话。
手机传来‘嘟嘟’的忙音,过了片刻舒窈才收起手机。
正要转身,脑海中忽然闪现了一个想法。
她……左润北是怎么知道她跟他一个医院?
或者说,看着老练成熟的左润北会忘记了告诉他一声,厉承乾的医院位置?
所以,她到底怎么知道的?
不管左润北是怎么知道的,现在令人头疼的是舒窈怎么去看望厉承乾比较好。
刚才她随着小白跑了,容言一直瞪着她,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一般的恨意。
舒窈此刻却胆怯了。
她真的要去吗?
可是,就是去了又能怎么样,他依旧是因为自己受的伤。
脑海中浮现着那次厉承乾住院,他们在房间里发生的事情。
舒窈不由的心尖一颤。
漫无目的的在医院走廊行溜达着,脑海中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去,可是心去不受控制的的挪动着脚步朝着厉承乾做手术的楼层走去。
就在舒窈慌乱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从身后跑来。
女人的第六感,舒窈本能的两手环住自己臂膀贴近了墙壁上。
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冲着走廊尽头的手术室跑去。
舒窈瞬间清醒。
手术室?
难道是厉承乾的手术室?
脚步挪动,加快了速度的朝着手术室跑去。
结果,刚走到手术室门口,就看到了在门口焦急踱步的容言。
真的是他!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门就在自己的几米出,可是舒窈却觉得自己的双腿灌了铅一般,每走一步都用尽了全力,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
听到声音,容言立马转身看了过来,结果就看到了一脸呆滞的舒窈。
垂在身侧的手瞬间握拳,朝着舒窈快步走去,伸手挡住了舒窈的去路。
“舒小姐,请止步。”
止步?
舒窈一愣,不由的抬头对上容言阴厉的双眸。
“容助理,厉……他怎么了?”
容言冷笑一声,“怎么了?”眼底的恨意毫不掩饰,从来只是一个表情的容言,却难得露出了愤怒的神色,
“舒小姐,这都是白您所赐,你问我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
舒窈不安的吞咽一口,“我……我……是他的手对不对?可是昨天为什么不做手术?”
如果不是因为厉承乾的缘故,容言真的很想掐死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手!
为什么不做!
呵!
“舒小姐,这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吧?”
容言每句话都带着刺,刺的舒窈全身都像是被扎了一根针一般。
可是,不管容言怎么说,语气有多不屑,她都无所谓。
她现在关注的是厉承乾到底怎么样了!
“容言!”舒窈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怒吼了一声,“离婚证我还没有拿到,我现在还是你的老板娘!”
容言的冷笑戛然而止,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单纯无害的舒窈,平时唯唯诺诺的样子,竟然会有这么刚的一面!
老板娘……
容言吸了吸内侧口腔,“你想知道到底怎么了是吧?好!我告诉你,厉总现在胃出血!肺部感染,加上手术过程中出血严重,现在正在紧急止血中,你满意了吧!”
一句话像是一个炸弹在心里炸开。
胃出血?
怎么会……会胃出血?
他不是只掌骨骨折了?怎么又胃出血了呢?
“什么意思?他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时此刻,容言真的不想跟舒窈再讨论这个话题,尤其是回忆起昨晚厉承乾经历的一切。
一个为情所困的男人,不管做什么都是有情有理的,可是却不是一个外人可以来评论的。
更何况,他心里恨不能两人赶紧好聚好散。
手术室里一阵忙乱,不时有医生在进出。
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谁都不直到,越是这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的恐惧越是被无限放大。
舒窈一直站在手术室门口,一整晚容言都没有给舒窈好脸色,直到手术室的灯灭了,几个医生厉厉续续的走了出来,两人才终于收敛起了各自的阴沉朝着手术室走去。
“医生,怎么样了?”
舒窈站在一旁,因为紧张两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钳进肉里。
中年医生摘下口罩,额头上的冷汗还在不停的往下流着,可见刚才的手术有多紧张。
“已经脱离危险了,不过还是得好好观察一下,而且最近一定要注意饮食。”
容言连连点头,“好,辛苦你们了。”
一群医生走后,林陌才推着厉承乾走了出来。
厉承乾还没有醒来,此刻安静的仿佛一副画作一般。
林陌也没有想到会看到舒窈,不由的愣了下,想到几个小时之前,舒窈那个决绝的背影,林陌原本一直挺她的心也逐渐消失了。
“唉吆,这是舒小姐啊,你忙完了?”
林陌优雅起来就像是上世纪英国的绅士,可是说起刻薄话来更是令人无力承接。
一句话说的舒窈无地自容。
看着此刻躺现在医疗车上的厉承乾,已经脱离危险了。
确定他已经脱离危险了就可以,再说了他们又不欢迎自己。
努力的挤出了一抹微笑,舒窈转身朝着走廊另一边走去。
林陌莫名其妙的跟容言对视一眼,容言依旧是一副死人脸,无奈的耸耸肩,两人跟着小护士朝着病房走去。
舒窈一脸清冷的站在走廊的拐角。
望着两条看不到尽头的走廊,就像是她跟厉承乾的关系,两个人曾经交叠过,最后却呈°的方向各自远去。
最终,分道扬镳再也寻不到彼此的踪迹。
“呼~”长出一口气,舒窈正要转身离开时,身后的电梯打开,一阵高跟鞋的声音传来。
舒窈低着头正准备下楼,身后的高跟鞋声音停顿。
“舒窈!”
舒窈脚步一顿,听声音是唐黛汐。
她自己的心都没有整理清楚,实在不想再跟唐黛汐碰到分毫。
抬脚,舒窈也不管身后喊她的人,直接朝着楼梯口走去。
身后的唐黛汐一看舒窈不理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加快了脚步朝着舒窈追去,小碎步显得有些凌乱,却依旧在努力的维持着自己的优雅,直到一把按住了舒窈的肩头。
“舒窈,就这么怕见到我?”
深吸一口气,舒窈无奈的长出一口气,表情尽量看起来平静如初。
转过头,舒窈故作震惊的看着身后的女人,“这么巧啊。”
唐黛汐两手环胸,轻笑一声,“巧?”
舒窈点头。
“呵!”冷笑一声,唐黛汐继续不屑的说道“有这么巧吗?阿南住院了,你也刚好在这里?”
舒窈立马明白了过来,她这是在找茬啊。
就知道这次见面没有那么容易,原本想要避开,可是唐黛汐不给机会啊!
舒窈咬了咬后槽牙,“唐黛汐,你有话就说吧,拐弯抹角的说有意思吗?”
“没意思!。”唐黛汐脸色一冷,伪装的微笑再也憋不住,一把攥住了舒窈的手腕,拉着她推开了楼梯的安全门
直到走到楼梯口,舒窈厌恶的一把甩开了唐黛汐的桎梏。
“这么拉拉扯扯多不好,万一磕着碰着的,我可不负责任。”舒窈故意的说着。
唐黛汐脸色一沉,眼底一闪而过的不自然。
栽赃陷害早就在七年前前她就用的流畅。
当年,容老爷子岁大寿,所有宾客偶读如约而至,为了陷害舒窈,唐黛汐自导自演了一出被从楼梯口推出的戏码。
当时来参加宴会的多大多个家庭,整个榆城上流社会的人都来了,唐黛汐毕竟是容家正大光明的大小姐,她说的话几乎就是最好的证据。
在昏迷前的最后一秒,唐黛汐‘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跟所有人解释着,“是我自己不小心踩空了,不是胭儿推的,不是她。”
而此时目光聚焦,舒窈就站在二楼楼梯口,一脸惊慌的看着围成一圈看着她的人呢。
容志国愤怒的指着舒窈,怒吼一声“舒窈!你给我滚下来!”
一句话,容家都已经给舒窈定了罪,舒窈再多的解释都是多余的。
呵!
多可笑,从她进入到容家那一天起,舒窈就注定了她悲惨的一生。
思绪回来,舒窈连连后退了两步,与唐黛汐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说吧,你到底想说什么?”
唐黛汐不由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此刻站在自己眼前的女人。
跟记忆中那个一只唯唯诺诺的女人似乎有了很大的区别。
舒窈刚来容家的时候,曾经无法无天的跟她做过对立,后来在容志国的威胁以及秦可心的苦苦哀求下,舒窈的脾气被一点点的磨灭掉。
曾经尖锐的金字塔被生生的磨的圆润光滑。
后来的那几年,不算她怎么作,舒窈总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久而久之就连唐黛汐都没有了继续刁难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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