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总是让人心烦的一件事情,就算是吕峰早就胸有成竹,但依旧是忍不住有些担忧。毕竟被冒名顶替的事情他在前世知道的已经不是一件两件,利益动人心,从古至今都不缺乏这种冒着巨大风险而去获取相等利益的事情。
而在等成绩的这段时间当中,关于烟厂的事情也被彻底的被暴了出来,吕峰也得到了消息。
只不过现在王援朝可是焦点当中的焦点,他没办法去找王援朝商量对策,无奈之下他只能找到王援朝的老子,也就是村里的村长王福,简单的跟他说了一下自己跟王援朝的关系,然后递给他一封信,让他务必要送到王援朝手上。
事实上按照吕峰最开始跟王援朝密谋的来操作,根本没必要送这封信,但是秉着要充分的考虑所有可能发生的后果,所以在这个风口浪尖之上,吕峰还是找到王福让他送出了这封信。
与此同时,张二狗经过将近一个多月的暗中调查,他终于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那就是齐麻子最开始拿的供销社介绍信,竟然是王援朝给齐麻子的,至于他为什么能能够知道这些,因为他调查了那个外省的供销社,那个供销社的负责人竟然是王援朝的战友。
并且他还问了这个供销社的工作人员,从他们那里得到了“口供”,他们表示从来没有听说过供销社有从外地的烟厂拿香烟的事情,他们在三月份倒是卖了几条外地烟厂的香烟,只不过卖的并不好吗,所以后来就再也没有进过货。
从这些点点滴滴当中,张二狗推测出王援朝跟齐麻子是有关系的,并且他还调查到了吕峰这近一年的花费不少于二百块,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再调查到这些以后,张二狗笑了,他本来只是想把吕家给打倒,好以此来树立自己的威信,结果竟然查到了王援朝跟吕峰之间交流密切,更重要的是他们都跟逃犯齐麻子有很重要的关系。
这真的是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只要能够把王援朝给弄倒,那王援朝的老子王福这个村长肯定也保不住了,那对他张二狗来说,绝对是有莫大的帮助。
带着自己调查到的结果,张二狗找到县革委会主任张宁。张宁虽然姓张,但他却并不是山城人,所以他跟张二狗仅仅是同姓。只不过国人一直都讲究的同源本宗,所以在张二狗早早的就抱住了张宁的大腿,并且把这个比自己还小五六岁的中年人认作叔叔。
“叔,这事肯定是真的,你想呀,那王援朝可是最早一个签单买香烟的人,并且他签的单子可是一个大头,比后面这些人加起来都多,我敢肯定他吃了回扣。”
张宁现在已经四十岁了,在山城这边已经待了五年,这五年里,他作为革委会的主任,办成的“铁案”可不一件两件,现在上面突然变了风头,这让他有点寝食难安,并且他已经的得到风声,上面可能会清扫之前的案件,这让他更加不安,要知道这里面可是有很多都是他特意授权去办的,一旦追究责任,那他绝对是跑不掉。
抽了一支香烟,张宁看着眼前自己这个“侄子”送来的材料,让他有点拿捏不准。本来烟厂这件事县委这边已经有了定论,王援朝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没有确凿证据,所以暂时按照失职处理,具体处理结果等开会研究。
要是现在他再去推翻了县委的决定,那他这个革委会主任怕是会得罪一大圈子人,这件事似乎有点不太行。
张二狗感觉到了张宁有退缩的意思,似乎并不想深究这件事,心里暗道一声不好,随机开口说道:“叔,这件事你可千万不能松手,你是革委会的主任,这件事往小了说就是投机倒把,往大了说那就是侵占国家利益,典型的资本主义复辟,这种风气可千万不能有,不然上面领导要是知道了,首先追责的就是你呀。
叔,你可想清楚了,这件事要是办成了,那就是大功一件,就算是办不成,那也能够证明叔您是尽心尽力为国家办事,也不会有人挑您毛病。
但要是视而不见,那就是严重的失职,这后果您可比我要清楚的多。”
张二狗脑子很活,这一番话下来,让本已经有放弃心思的张宁,直接坚定了要严查这件事的心。
“二民呀,叔要谢谢你,你是一个好同志,叔差点就犯了错误,这件事你做的很好。”
张宁十分满意的对张二狗说道,语气当中充满了善意。这可让张二狗给高兴坏了,连忙开口夸赞道:“我这都是叔您老人家教的好,不然侄儿也不会有这么高的政治觉悟。”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尽管张二狗拍的马屁很直白,但是抵不住他还用着一副十分真诚的样子。
“嗯,你也是自己聪明,好好的干,我不会忘记你的功劳。”
听到这话,张二狗心里可是开心坏了,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村支书的位置已经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
现在虽然革委会的作用已经远远没有之前那么大了,但是在风声不明的情况下,革委会还是能够在县委说的上话,所以当张宁拿着张二狗给的材料递到县委以后,县委这边也很快就给予了反应。
首先是以掩而不及盗铃之势把王援朝给控制住了,这次出面的是厂纪委办。在控制了王援朝以后,县公安这边直接出动,来到了赵家村。
“你就是吕峰?”
径直来到吕家,一名年长一点的j直接对站在院子的吕峰问道。看到两名j,吕峰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就反应过来,点了点头道:“我就是。”
似乎看到吕峰太过于淡定,其中那名年轻点的j大喝一声道:“你的事发了,跟我们走一趟。”
吕家门口的人已经越围越多,全都是在指指点点。与此同时,吕为国和陈莲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赶来进了。
“同志,是不是搞错了,我儿子才十七岁,不可能犯事的。”
陈莲连忙站到吕峰前面,挡住吕峰,脸上充满了焦急的神色,语气当中已经带着一丝哭腔。
“妈,没事,我跟两位j叔叔去看看什么情况,别担心,没事的。”
吕峰拍了拍陈莲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