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便到了智通长老居住的偏殿。
长老正在坐禅,听见他们来了唤椒英开了殿门。
慧冰将尉迟观、宇文玉儿、程铁牛留在殿外,只与晓霜走了进去。
智通鼓励道“看来收获不小,说来听听。”
慧冰将椒英也支了出去,将殿门栓好方道“禀告长老、尊主,那明性、悟空二人甚不地道,只怕也是混沌教之人假冒,特来请示长老,是否拿下二人?”
智通淡然道“我听人这两个人有些不对,你说说看,有何疑点?”
慧冰气呼呼地道“了无并木才、不才受伤明明是子时之前的事情,二人也说看到夔儿与辩才走出密室在子时之前,却又胡诌甚么月亮不明不暗,门前树影摇动。前日乃阴历20日,天上挂的乃是下弦残月,怎会在子时之前出来呢?此其一也;夔儿天性顽皮活泼,不管是被胁迫的也好,心甘情愿的也好,在密室外碰到二僧,难道不瞧他们一眼,甚至暗示他们密室内发生了变故吗?那僧偏偏说夔儿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步态正常,明显是要掩饰甚么。此亦其一也。有此两点,那明性、悟空比是内奸,与假冒的辩才里应外合,一起将夔儿绑了出去。”
智通依旧淡然地道“我觉得有理,尊主你说呢?”
晓霜低调道“师叔机敏过人,却想到了我没想到的疑点。有理。”
智通诚恳道“尊主说说,是拿下他们还是暗中监视他们?”
晓霜条分缕析道“夔儿已经将24部《心经》强记在心里,又是当今世上唯一的译经之人,混沌教绑了他必定是看中了他心中的《心经》。夔儿短期内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受些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我听说混沌教还有一种邪术,可令人吐出真言,如此《心经》难保不落到他们手中。事在紧急,当设计令此二僧引我们去混沌教隐匿之所解救夔儿方为上策。”
智通望着慧冰道“你的性子还是急了些,尊主的大局观比你强,当时选了她也是经过一番历练考验的。”
慧冰拱手道“尊主自然是人中龙凤,慧冰还是差些火候。”
晓霜拱手不语。
智通压低声音道“既然明性、悟空是内奸,难保寺内还有内奸,切不可打草惊蛇!你们当如此如此……”在晓霜、慧冰的耳边叮嘱。
晓霜、慧冰连连点头。
第二日,智通长老与李渊将军计议,突厥国及吐谷浑羌族都已与剑道媾和,萧美娘及杨广皆已寻回,宿卫军可班师回京。
李渊恭敬道“亏得长老运筹帷幄,兵不血刃便退了二路兵马,解了草堂寺之围,又助美娘公主寻回了杨广,更难得的是结识了突厥与吐谷浑的一班朋友,可保大周边境安宁,实为天下之幸事。”便提出在大帐举办晚宴,请各路朋友赴宴,明日一早即班师回京。
智通长老自谦道“将军考虑的乃军国大事,小道远不及也!但由将军筹办宴席。”
李渊自去筹办宴饮物资,不必赘言。
智通长老惦记了无伤情,唤慧冰再去探视。
慧冰知尉迟观医术甚是高明,依旧邀他同行。
玉儿是跟定师傅的,自然一起行到了无住所。
明性、悟空显见得睡了通宵,精神抖擞地立在门外。
尉迟观探了了无法师的脉象,道“法师这伤已经无碍了,只是年老体衰,要恢复到先前那般恐怕要将息数月。我记得夔儿藏有其父所赐的疗伤秘法《归元混一经》,如得一阅,不仅法师的伤能好,内力兴许也能恢复。”
了无先喜后忧,拉住尉迟观的手道“道长救命之恩,小僧没齿难忘。只是无了寺主尚游方在外,音讯全无,我寺正当重建的非常时期,寺内大小事务如一团乱麻,小僧怎敢在榻上将息数月?今日再将息一日,明日便下地行走,处理寺中杂物。情非得已,请道长设法。”
尉迟观按照慧冰的意思激将道“这慢病急治非等闲的,法子虽然有,但麻烦了些,价格又贵了些,法师乃吃苦之人,必然舍不得下这般大本钱。”
了无道“我寺中目前并无得力之人,除了我亲历亲为,难道还能指望天上的神仙?我寺乃天下名寺,百年香火绵延至今,实属不易,如若不能尽快重建,我怎么对得起全寺僧众和各地善男信女?抓药治病这样的钱财草堂寺还是花得起的,先生只管道来。”
尉迟观不急不慢地道“法师这慢病急治需要辽东上好的千年人参煎水服用,一棵人参分作3日6次服用,保见神效,3日后下得了地、敲得了钟、骂得了人!这药极贵还在其次,最难的是极少。据我所知,除了皇宫大内库房,却只有一个地方有……”
了无急巴巴地问“却是哪里有?”
尉迟观笑道“只有长安城内最为有名的‘九芝堂’药号方有。”
了无点头道“这个容易,此去长安只一、两日路程,我即刻派人前去购买。要多少钱,一锭银子够了吗?”
慧冰正经问道“老法师藏了多大一锭银子?25两?50两?或者除了这一锭,另外还有100锭、1000锭?”
了无自信道“自然是大锭的50两银子。”
慧冰又笑“就是50两金子只怕也少了!法师不要忧虑此事,购参的金子由我玄女宗资助好了。尊主说了,连草堂寺重建的资金也都由我玄女宗资助,待玉庭的师傅建完桃花峪的各种设施便专门建草堂寺。据说,图纸都快描好了,规模是原来的几倍,后山上都要建几座大殿哩。”
了无咋舌道“要这许多钱?敢情那千年人参便是金子打的!”脸有愧色道“却要贵宗使钱,我这个前寺主真真无能!了无无话可说,明日便召集全寺僧众为尊主、长老还有檀越您念经祈福!但有一条,圭峰山上的草堂不能拆,乃祖师爷旧居。”
慧冰使劲点头道“那是自然的。”
了无便在榻上磕头。
慧冰忙道“法师伤重,不可如此折腾。你安排一下,明日李渊将军办事回京,正好相跟去长安购买千年人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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