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慕云溪是真的走了,慕云擎很是谨慎的关上了门。
随即几乎是瞬间的功夫,藏匿于被子下一动不动的人不知何时冲破了穴道。
手中寒光一闪,慕云擎惊现凰绯清将削铁如泥的匕首死死抵在了元景的脖子上。
“别动哦,国师大人。”
她盯着男人光滑细腻的脖子,琥珀色的瞳孔染上了奇异的光芒,故意凑近了元景舔了一下,“不然一不小心割破了国师大人的喉咙可就不好了。”
“我靠,扫把星你干什么,放开我们家阿景听到没有!”
死女人,她竟然敢调戏阿景,气死他人,他想砍人!!
“殿下这是何意,恩将仇报吗?”
元景不带一丝情绪的开口,不是不挣扎,而是浑身根本使不上劲。
凰绯清眯了眯眼,纤纤玉指轻佻着他的下巴,浑身散发着阴冷暴戾的气息。
“国师好大的胆子,仗着本宫一时心软冒犯本宫,这可是死罪呢。”
元景皱了皱眉,“事态紧急臣才出此下策,让溪美人发现殿下藏匿于此,对殿下的声誉也不好。”
“就是,好歹是阿景救了你,你这人怎么不知好歹!”慕云擎站得远远的干瞪眼,生怕她手抖伤到元景。
“呵,不知好歹?”
她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什么好歹之分。
凰绯清不慌不忙的下了床,柔软的身躯却是毫不避讳的贴在元景的身上。
轻轻上挑的丹凤眸,眼里的冷意渐渐变得柔和起来,“堂堂雅正高洁的国师,与陛下的美人不清不楚,不知道此事传到陛下的耳中会如何?”
“臣没有。”
在他的印象中和凰绯清并无过节,元景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对他这么大的敌意。
凰绯清轻笑起来,“有没有不重要,本宫也没兴趣,关键看国师有没有兴趣与我谈一笔交易。”
“喂,有你这么谈的吗,没看到我们家阿景不舒服吗?”
慕云擎欲言又止,作为元景秘密的知情人之一,为了元景的安全着想,他才不会在凰绯清面前多说一个字。
凰绯清一听他这话,心中有了想法,二话不说松开了抵在男人脖子上的匕首。
“阿景!”
没有了凰绯清的支撑,浑身使不上半点劲儿的元景虚弱的倒在地上,吓得慕云擎赶紧掏出一个白玉瓶倒了一粒红色的药丸喂他服下。
慕云擎拍拍他惨白的脸,以掌蓄力探入他的体内。
随后,他的表情渐渐变得无比凝重,口中喃喃自语,“完了,更严重了……”
“我有办法救他。”凰绯清开口说了句。
慕云擎打量了她一眼,剑眉意凛,“你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什么,知道多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小侯爷想不想让他活命。”凰绯清瞅着他,笑得渗人。
慕云擎看不透她到底想干嘛,心有疑虑不知道要不要信她一次。
凰绯清也不急,拍拍身上的灰尘,拂袖道,“小侯爷可以慢慢考虑我说的话,不过国师大人能不能等我就不知道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慕云擎可以断定凰绯清绝对不是这样的。
可眼前的人和凰绯清一模一样,性格却大不相同,如果说她不是凰绯清,慕云擎想不出任何解释。
然而凰绯清怎么可能一夜之间性情大变成这副模样?
鬼上身了?
“这是我随身携带的护心丹,比起你给他喂那个玩意儿强多了。”
她从怀中掏出一粒药扔到慕云擎的手里,在冷泉浸泡了那么久,慕云擎发现这么小粒的药丸竟然完好如初。
慕云擎抬起头,刚想问问凰绯清原委,房间内已然找不到女人的身影。
这下慕云擎犯难了,到底要不要给阿景吃?
如果吃坏了怎么办?
可如果不吃,貌似他的身体也坏不到哪里去了,索性死马当作活马医。
重生一世,凰绯清发现很多人和事都不似从前了,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她既陌生又刺激。
兰贵妃遇刺一事因没有抓到刺客,陆昭被杖责了二十棍不了了之。
凰绯月听到这个结果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没有人比她清楚暴风雨前的宁静往往是最能杀人无形的。
上一世,兰贵妃最擅玩弄人心,仗着手里捏着纯妃的把柄,陷害纯妃,害得她们母子分离数十年。
这口气,凰绯清会慢慢与她算的。
凡是前世伤她,害她,欺她,辱她的人,她必当以十倍奉还。
……
元帝前脚刚离开,兰贵妃便撕下了温柔小意的面孔在寝宫大发脾气。
“滚……你们都给我滚!没用的东西,一点事情都办不好,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昂贵精致的花瓶摔了一地,满室宫女太监寒蝉若禁,纷纷低着头跪在地上大气都不不敢喘一下。
兰贵妃秀美精致的脸因气愤而狰狞起来,“好一个纯妃,都进了冷宫还不安分!”
“徐姑姑,准备一下,我们去冷宫走走。”兰贵妃压下心头的愤恨,猩红的指甲深深嵌入了肉中。
徐姑姑是兰贵妃身边的老人了,以为不妥,道,“娘娘,眼下陛下都还未多说什么,我们贸然前去,不是让有心人抓住我们把柄吗?”
今日陛下从头到尾没有提过纯妃一句,只是旁敲侧击的暗示兰贵妃多多照顾七公主而已。
表面上确实没有什么不妥,可兰贵妃觉得不踏实。
毕竟,当初她用了些手段将纯妃一举扳倒,陛下将七公主交给她抚养从未生过半点疑惑,可今日……
兰贵妃越想越不对劲,寻思片刻之后,她打消了去冷宫的想法。
随即低声吩咐徐姑姑,“今晚你想办法将七公主带过来,另外传信给我父亲,让他……”
徐姑姑俯耳听完她的话,连连点头,“娘娘放心,老奴一定把话带到。”
出了芷兰宫,徐姑姑先是风风火火的来到凰绯清的清幽阁。
“七殿下,七殿下,哦哟,在绣花儿呢,果真是既勤快又贤惠。”
这还没进门凰绯清听着那大嗓门就已经料到了来人不简单,也不急着收拾手头上的绣帕。
她施施然起身,朱唇轻扬起若有若无的冷笑,“徐姑姑怎么有空过来,娘娘那边不需要伺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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