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绵绵看着帐篷越来越近,心情越来越好。
此时,整个营地寂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她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了。
然而,就在马上要进入帐篷的时候,她的手上也忽然传来一阵剧痛。
“嘶。”柳绵绵不禁低呼一声,低头想看看自己的手怎么回事,就感觉到一阵地动山摇。
几乎是几个呼吸间,她就有些站不稳了。
“怎么回事儿?”柳绵绵有些疑惑的扶着脑袋,朦朦胧胧间看见姜婴宁竟然站直了。
她心中震惊至极,可整个人却更加绵软无力,有很多话想问姜婴宁,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下一瞬间,她整个人瞬间站不住,往旁边倒了过去。
姜婴宁一把将人扶住,此时的她,哪有刚刚那副迷迷糊糊的样子,一双眼睛明亮又狡黠。
她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帐篷,便立刻在柳绵绵耳边说道,“绵绵表姐,怎么到了目的地,你反而走不动了?”
她轻声笑了笑,“你别着急,我现在就扶你进去,不让燕世子等急了。”
“不要,不要。”柳绵绵还能听见姜婴宁的话,但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想要反抗更是有心无力。
而且,最让她恐慌的是,她心底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不要,不要。”柳绵绵在心中拼命的喊着,不应该是这样,现在被下毒、被送进去的人应该是姜婴宁,而不是她。
然而,她的话除了自己,谁也听不见了。
姜婴宁很快将她扶进了帐篷里,黑暗中,听见燕暮云起身的声音。
她立刻模仿着柳绵绵的声音提醒道,“不要开灯,会刺激到她。”
“好,好。”燕暮云立刻起身将人接过去,他的声音有些压抑不住的急躁。
在接到人的一瞬间,他的手似乎碰到了什么,被扎了一下,顿时低呼一声,“嘶!什么东西?”
“助兴的好东西。”姜婴宁阴恻恻的说道,她不知道柳绵绵和燕暮云发展到哪一步,担心两个人继续接触燕暮云会发现什么,因此也同样给燕暮云送了点好东西。
算是让这对狗男女自食恶果了,也算替璎珞报了那一夜的仇。
燕暮云一听更加兴奋,声音有些情不自禁的低哑道,“绵绵,你真是考虑周到。”
他有些猴急的把人揽进怀里,瞬间隐隐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怀中的人为什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时,姜婴宁便立刻快速说道,“我先走了。”
“好,好。”燕暮云的怀疑瞬间被打断,所有注意力瞬间被怀中的人吸引过去。
他所有的意念都在传达一个消息,怀中的人自己一直很渴望,那没错了,一定是姜婴宁。
燕暮云瞬间将人抱起,急不可耐的回到了床上。
姜婴宁出了帐篷,整个人便立刻虚弱的晃了晃,她刚想扶住旁边的东西站一会儿,整个人就忽然被抱了起来。
“谁?放……”姜婴宁的话还没说完,就闻到了熟悉的气息,果然在月色下,她看见了一张冷毅的脸。
一瞬间,姜婴宁鼻子都酸了,眼眶微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人抱着她在月色中飞快的前进,很快便进了一个帐篷。
姜婴宁又看了两张熟悉的脸,只不过是马脸,她有些哭笑不得的喊了一句,“三爷,狂雪。”
“你倒是不怕疼。”姬钟离的声音冷冷的响起,听起来有些吓人。
姜婴宁缩了缩脖子,有些没有底气的解释道,“柳绵绵用的药太猛了,我没办法。”
姬钟离依旧沉着脸,只不过手上的动作很轻柔。
他轻轻拿起姜婴宁的左手,此时那只往日里小巧、白皙的手被染得鲜红,血还在往下滴。
姬钟离身边的气压又低了几分,整个人阴森的可怕。
姜婴宁赶紧用右手扯住了姬钟离的袖子,“不疼,真的,我一点不疼。”
姬钟离依旧没说话,胸口被什么东西闷得发疼,疼的他连呼吸都难受。
流了这么多血,怎么可能不疼?
他小心的将姜婴宁的袖子剪碎,很快便看到了那个伤口,足足有两寸那么长,而且很深,血还在往外冒。
他立刻眼神冰冷的看了过去,几乎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那把匕首是给你自保的。”
结果呢?
这个小姑娘竟然用它来刺自己。
姬钟离气得胸口疼,头也疼,恨不得现在就去给燕暮云还有柳绵绵划上十几个这么大、这么深的伤口。
他们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让他的人受这么大的罪?
姜婴宁也知道自己下手重了,可是事发紧急,匕首又过于锋利,所以一不小心就成了这样。
她知道姬钟离是心疼自己,忙软着声音说道,“师父,婴宁没事儿,真的没事儿。”
姬钟离不想理她,一句话也不愿意多说,沉着脸替她处理伤口。
姜婴宁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抖着,莫名有些不忍,又接着解释道,“师父,这一次,我能把柳绵绵彻底除掉,而且再也不用嫁给燕暮云那个混蛋了,还能除掉……”
姬钟离猛地看了过去,眼神冷得像冰溜子,小姑娘说的这一切,都不值得她受这样的伤。
不值得。
姜婴宁吓的立刻闭了嘴,安静了一会儿,又偷笑了一下,“我真的觉得赚到了,嘿嘿……”
她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见姬钟离要转身离开,她赶紧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衣服。
“师父……”又软又糯的声音,有点甜甜的,一贯撒娇卖萌时的把戏。
她继续说道,“婴宁知道了错了,你别生气了。”
“我为什么要生气?”姬钟离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床上的团子。
一瞬间,他觉得姜婴宁还是那个四岁的奶包,根本保护不了自己,总让他提心吊胆。
如果他今夜没有一直跟着,如果刚刚在帐篷门口他没有把她抱回来,那她会不会就被别人捡走了?
一想到这些,姬钟离就更加生气,一把拍开姜婴宁的小手,气呼呼的走了。
“唔!”姜婴宁有些垂头丧气,这次的事儿,她确实处理的不够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