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擎眉心微蹙,带着狐疑地看了她片刻。
“你对我还没死心?”他很快便猜到了原因。
并非他自作多情,只是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理由能支持宋允薇作恶。
“景擎……”宋允薇哽咽地抬起头,“十年了,我们相识整整十年了。你对我而言就像生命一样重要,我怎么可能不爱你呢?”
厉景擎听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更是尴尬得要死,忙看向夏知心,生怕她吃醋。
夏知心却只是无所谓地一摊手,示意他继续。
“咳”,厉景擎被夏知心给噎到了,掩饰住心底的失落,“除了绑架我这件事情之外,你还同他们一起做了什么?”
“没有!我没有的,景擎我没有参与绑架你!”宋允薇拼命摇头,“我是被他们给骗了,他们说不会伤害你的!”
“景擎,我就算伤害我自己,我也不可能伤害你啊……这么多年了,难道我对你的心意你一点都看不到吗?”
宋允薇委屈极了。
而厉景擎只是觉得头疼。
他用能动的那只手揉着太阳穴,“抱歉,我不是没看到,我是压根儿就没看过。”
宋允薇挂着泪痕的脸僵住了。
“景、景擎……”过了一会儿,她放声痛哭起来。
厉景擎懒得同她废话,追问“除此之外,做没做过其他?回答我。”
宋允薇哭着摇头,“没有……我没有做过别的事,就连这件事情我也没有参与……我一直都只是他们的一个小跟班而已。”
“他们只是利用我的身份,做一些需要出面的社交上的事情,都是一些酒局什么的,没什么重要的事……”
厉景擎点点头,看向夏知心,“知心,你觉得?”
他的意思是放了。
夏知心无所谓地一摊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放了呗?”
“你听到了”,厉景擎对宋允薇道,“今天你的命是我太太给的,她让我放了你,我才放了你。”
“如若不然,你该知道得罪我厉景擎的下场。”
他森冷的声音带着恐吓,好像真要将人碎尸万段似的。
夏知心哭笑不得,嘀咕了一声,刀子嘴豆腐心。
如果厉景擎想要收拾宋允薇的话,就不会问她还做没做过其他的事情了,直接处置了就是。
“好人做到底,我让师父帮忙把她的腿治好吧。”夏知心提议。
厉景擎宠溺地看了她一眼,也说她“刀子嘴豆腐心。”
“吴妈。”厉景擎叫来吴妈,让她带人把宋允薇带下去安置。
并且嘱咐“治好了就立刻赶走。”
“是,七爷。”吴妈立刻去办。
……
陆家。
陆震东看着瘫在床上的孙儿,心如刀绞。
责备的话他已经说了无数次,而在逸文无数次地反驳之中,直到亲眼看到瘫痪的逸文被人扔回来他才明白,其实逸文并不全是错的。
“爷爷,您说过您必须要振兴陆氏,这是我们的使命!”
“可是爷爷,您觉得像厉景擎那样心狠手辣的人,如果我们不赢了他,他能给我们容身之地吗?”
“我同夏知心已经解除了婚约,他尚且对我百般不依不饶,更何况咱们有朝一日得到了通灵翡翠、抢回了文玩界第一把交易的位置?”
“厉景擎就是个魔鬼!从他娶知心那一刻就注定了,他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往日里孙儿的话不断地浮现在陆震东的脑海,他重重地叹了一声。
“或许,真是我老糊涂了吧!”陆震东心疼地为陆逸文擦拭额头的汗。
这些天逸文一直都处在极度疼痛之中,好不容易吃了安眠药睡着了,却也还是会疼出一身冷汗。
“唔。”陆逸文痛苦地醒转。
“爷爷……”看到坐在床边的爷爷,他更加地装虚弱。
这一次,无论如何他要都彻底将爷爷拉到自己的战线上来!
他要举陆家之力除掉厉景擎,他要让厉景擎和夏知心跪下来给他舔鞋!
“好了,别说了”,陆老太爷安抚他,“我已经去过夏家了,夏知心说明天会带人来为你上门治疗。”
陆逸文恨得咬牙切齿,“我不要她假惺惺!就是她把我弄成这副模样的,现在又来装什么好人?”
“阿文、阿文你冷静一点”,陆老太爷着急地稳住他,“小不忍则乱大谋啊我的好孩子,咱们必须先把手脚治好,这样才有机会报仇!”
“爷爷……”陆逸文顿时哭了出来。
一个大男人他也是不怕害臊,哭得愈发委屈“您终于肯相信我了……您终于愿意正眼瞧我这个孙子了!”
“阿文啊”,陆老太爷也是泪眼婆娑,“你是我的亲孙子,咱们家就只有你我祖孙二人相依为命,我何尝能不关心你?”
“怪我,的确怪我之前对你太严苛”,陆老太爷不禁自省,“我总是想让你做一个像夏辰风那样享有赞誉的君子,可是却没想到人和人所处的境遇不同。”
“你我孤爷寡孙的,不像夏家那样人口众多势力庞大,之前你在外面受了多少委屈,爷爷竟一概不知道……”
“都怪我啊!我不该一味地苛责你……”
陆老太爷捶胸顿足。
逸文是做了很多错事,可是直到这两天他才想明白,如果逸文在外面没有受人欺负,他是不是也可以做事温和一些、是不是也可以不这么斤斤计较?
他一直只顾着埋怨逸文行事不正,却从没有想过是谁把逸文逼到了今天这步田地!
“阿文,你说得对,这个圈子里就是弱肉强食,如果我们不想让陆家灭亡,就只有奋起反击!”陆震东坚定了决心。
“爷爷!”陆逸文激动得泪流不止。
他终于看到了曙光!
……
夜晚,夏知心还是趁着厉景擎同刘子御谈工作的时候,悄悄溜了出去,来到了地牢。
夏诗诗看到她来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夏知心,我就知道你沉不住气。而且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和夏辰风有猫腻儿。”
夏知心打开地牢昏黄的灯,从隔壁拽了个椅子坐在夏诗诗门外,翘起了二郎腿,“说吧,我看看你的消息够不够分量。”
“当然够了”,夏诗诗冷笑,“我敢说我这个消息绝对是独一无二的,除了我和我妈,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夏知心你有没有想过,当年大伯和大婶为什么在那么多孤儿中,偏偏选中了夏辰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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