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药,清念很快就睡下了。
这一夜这将军府除了景清念怕是没几个人能睡好。
早上起的很早,天还没亮就起了,青嬷嬷给她用缎带扎了两个小辫编了起来,离入冬不远了,早上冷,景清念将狐裘都裹上了。
等景家草草的在前厅的耳房用了饭,负责抄家的户部尚书,带着一队禁卫军来了。
先从前院开始的,因为她父亲是兵部侍郎的原因那些士兵都很客气,也没有私吞什么的,全都规规矩矩的办事,毕竟她爹是他们的上级。
一家人的脸色都很差,清念是因为还未痊愈,其他人则是没有睡好。
动作很快不过两个时辰就将该拿走的东西全部拿走了,整个将军府瞬间感觉空旷了不少。
秦姝穿着诰命装在家里端坐着,等待皇后晨昏定省的时辰再入宫,等到了皇后的乾清宫晨昏定省应该已经结束了。
皇上没有收回她的诰命,但保险起见还是入宫问问比较好。
昨晚两个命官的朝服就命人送了过来,眼下两人已经骑马上朝了。
由师言带着景锦年去睡觉,景清鹤去和蓝段练武,清念就缠着青时教她习字。
青嬷嬷端了热茶上来。
“小小姐昨晚休息的如何?”
清念放下毛笔,活动活动筋骨,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很舒畅,有用不完的力气。
“很不错。”
青嬷嬷像是松了口气。
“那就好,老奴多怕照顾不好小小姐啊。”
青时背对着青嬷嬷,一脸的讽刺,如果没有她照顾小小姐,小小姐这些年过的会更好。
清念拽了一下青时,青时这才收起嘲讽的神色。
师言将景锦年和清念扔到一起,抄家时连景家的铺子庄园都没放过,眼下家里支出就全靠两个女人嫁妆里的铺子盈利了。
师言的那些铺子以前都在景二婶手里攥着,现在突然收回,底下的人都偷奸耍滑惯了,她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代替的人,无奈只能去求秦姝。
清念看着面前对她恶狠狠的团子很是头疼。
母亲将他扔给她着实不靠谱,她想练个字,那团子就去掀翻她的砚盘,弄得她身上脸上都是墨汁。
好不容易才挨到祖母回来,清念立刻带着他去找了祖母。
祖母看着她还有景锦年发愣。
刚刚师氏找过她,问的是如何打理铺子的事,眼下她的诰命依旧是三品淑人,以后若是待在伯爵府想来也过不好。
她的夫君她清楚,她现在官品比他高,还比他有钱,那个男人肯定受不了,受不了就会给她摆脸色,她年轻时忍忍也就算了,为了孩子,眼下都分家了,她也不想忍了。
当年的师氏性子安静胆小,父亲早亡,只有一个哥哥在朝为官,礼部尚书嫡妹,也不招皇帝忌惮,她就是看中她不会闹事家世也尚可才让她过门,却不想这些年被二房欺压的性子越发懦弱,眼下连管家之事都如此不精,这让她越发对她不满。
她记得师氏入门后手腕很是厉害,那时她将中馈交由她掌管,偌大一个将军府她都能打理的井井有条,现下竟然连自己嫁妆的铺子都搞不定。
一个人的变化真有这么大吗?
秦姝是不信的。
“清念,祖母问你,你是愿意和祖母一起生活还是愿意和你母亲一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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