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念有些不好意思。
“殿下也知道那日清念作的诗了?”
容修宴拿了扇子轻敲了一下她的头。
“那句诗在民间都广为流传,害得我因为这个被父皇嘲笑了许久。”
清念总觉得刚刚容修宴在敲自己头,扇子抬起时自己头上的发钗好像掉了一枚,但她一直没听见东西掉落的声音,也许可能是自己的错觉吧……
“那,太子殿下,今日清念可是为你长脸了?”
容修宴悄悄摸了摸被他顺回来的发簪,他见清念的几次,她都会戴着这枚发簪,想来是极为喜爱的,不过他更希望,她经常戴的是他送给他的那枚发簪。
“是,给本殿下长了脸,不过更多的是给你自己长了脸。”
清念轻笑端起酒杯向容修宴敬了一杯,在喝酒时悄悄将药塞进了自己嘴里。
容修宴假装没看到她的动作,拿起酒樽一口灌了下去。
魔教的胆子还真是越来越大了,连朝廷命臣的正妻都敢冒充。
念完后闽明的使节将诗作都整理了起来,毫无疑问,是清念的诗博得头筹。
“来之前就听说北越人灵地杰,不想就算没有吃过荔枝,也没有见过实物,只凭借荔枝的资料和画像就能写出如此诗作,实在让人佩服!”
说话的是闽明的九皇子,本想为难一下北越,不成想却被对方出尽了风头,好在对方过于优秀,他可以圆过去,不像寒吴那群傻子。
之后是殷平的舞乐,殷平见前两个国家都吃了亏,也不敢为难,只是选了北越作为擅长的丹青为主,人物为题来作为乐子,时间依旧是一炷香。
容修宴画的清念抚琴的样子,清念画的则是一幅仕女图,画里还有一盘荔枝和一樽清酒,分别被仕女的左右手拿着,她又在旁边将之前的诗句题上。
“消渴液寒青玉髓,脱囊盘走水晶珠。”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了,丹青也很快就呈了上去。
第一幅画就是容修宴的。
皇帝看到画后问容修宴。
“朕从未见过太子妃扶过琴,太子你是怎么想到画这个的?”
容修宴起身对着皇帝行了行礼。
“回父皇的话,儿臣确实听过,也见过,只是太子妃毕竟是太子妃,儿臣并不想让她的琴声让外人听去,儿臣的太子妃好的一面应当只属于儿臣!
但儿臣又怕别人不知晓,因此特意做了此画。”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情比金坚,着实让人羡慕。”
殷平的使臣急忙说道,闽明和北狄都表了态,寒吴也是不情愿的夸赞一番,北越人的夸赞更是络绎不绝,而且还有些夸张……
好在皇帝及时控住了场面,换了下一幅画,是清念的仕女图。
闽明的使节在看到那幅画时眼前一亮。
“敢问太子妃是否去过闽明?”
“未曾,这幅画上的首饰衣物是之前太子给我找的几本闽明风土习俗的书上见到的,至于仕女的舞姿则是仿的刚刚那些舞女的,那盘荔枝就是我根据卷轴上的信息所想到的。”
清念淡定的说道,容修宴则是眉眼含笑温柔的看着她。
“‘消渴液寒青玉髓,脱囊盘走水晶珠。’美酒水晶珠,真是一幅好图!不知太子妃可否将此图割爱于闽明已示两国百年和平?”
此话一出在座的各位皆是一惊,他们之中对景清念的印象还是停留在那几句阿谀奉承的诗上,虽然刚刚作的诗非常不错,但也可能只是运气好罢了。
因此许多人都没有看清念的画作,这一出,众人这才向众人看去,看到那幅画的第一印象就是刚刚清念作的诗。
“消渴液寒青玉髓,脱囊盘走水晶珠。”
虽是仕女图,可那一樽清酒,一盘荔枝却是夺人眼球,看的人口干舌燥,只想来一口荔枝喝一口清酒。
清念对此只是稍稍表现出了惊讶。
“使者这般说是瞧的上本宫的画,本宫又怎能不做这成人之美。”
容修宴听到她自称本宫则是轻笑,原来是身份的问题吗?
“哈哈哈哈哈哈,使者此话当真?”
皇帝问道。
使者痴痴的看着那画。
“此画虽用北越画技所画,但仕女的穿着动作,酒樽的样式还有荔枝这些都是我闽明的特色,闽明众多英杰之座,竟令我找不到比太子妃这幅画更能体现闽明特色的作品,这幅画担的起这份承诺!”
“既然太子妃也大方的将此画赠予闽明,那使节你还不快把画收下?”
皇后开口说道。
闽明的那位九殿下对清念和帝后分别抱拳。
“多谢太子妃,宁皇,和宁后。”
使节将那幅画收回去后,在座的人看清念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原本并不信太子所说的话,现在想来那或许是真的也不一定……
画作的欣赏还在继续,只是除了几位以丹青出名的那几位才子才女外基本也就没有什么可看的,毕竟景清念和容修宴两人的画作都很惊艳,特别是景清念的,有了闽明使节给的百年和平承诺,那画放佛都闪着金光。
画作欣赏完后殷平的使节说了一些吉利的话,又将百年友好的合约呈上之后,才开始了花朝节庆典的最后一环,戏剧,花朝记。
清念对于这些并不感兴趣,只是问了容修宴她一直疑惑的问题。
“为何使者称皇帝为宁皇,而不是北越皇?”
容修宴则是为清念剥了几颗葡萄放到玉碟中,然后放到她面前。
“北越虽没有荔枝,但这葡萄也能让你解解馋。”
上头帝后看着,清念也不好决绝,只能捏起一颗放进嘴里,这种葡萄应该是贡品,味甜多汁,咬下去嘴里瞬间被甜浆冲刷。
“父皇名字带了宁字,称北越皇太过生疏,宁皇听起来不但能拉进感情,还能拉进两国感情。”
清念点点头,原来如此,这些夫子倒是没有教过她,清念又捏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这种水果还真是好吃。
“这些葡萄每年花朝节都有吗?”
“并不是,这是我从北狄那里顺过来的,让司徒在找了合适的地方插了秧,可惜司徒说北越水土养出来并不会像现在这样甜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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