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晏清快走几步藏在树后,冷眼看着陈二娘焦急扔下瓜子,飞快跑过去把周荷从水里给救上来。
她心里直道可惜,不由攥紧手指。
周荷这样的祸害,她只有亲眼看着她断气才能安心。
深吸几口气,华晏清稳住心神,继续往镇子走。
正午是最热的时候,她顶着太阳走了一个时辰只觉得头晕目眩,好容易到了镇子上,随意进了间茶馆歇脚。
身上还有几文钱,喝口茶是够了。
“你们听说了吗,最近这儿啊来了位贵人!”
“听说了听说了,是从京城来的大官!”
接话的人华晏清认识,也是王家村的人,名为王勇,好色多事令人反感,听他提到“京城”二字,便不动声色竖起耳朵继续听下去。
“京城的大人物,怎么到我们这小镇子上来了?”
王勇有个亲戚在县里当差,看着是知道点内幕,故弄玄虚道“这我听我那二舅说过,京城来的大官是来找人的,只是不知道找谁,听说这几日县令都陪着他找呢。”
“县令都陪着找人,这大人物是什么来头啊?”
“只知道姓华,京城里的大官。”
“华家你们还不知道?定远侯府,代代都出首辅,家里人都是大将军大官!可了不得啊。”
……
茶馆里众人一人一句说着各自的见闻,华晏清喝下最后一杯茶,准备和前世的周荷走同样的路,去当铺看看情况。
腿上蓦地被一男子的大掌覆着,华晏清一惊。
王勇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自己身边,脸上戴着猥琐的笑,手上的动作变本加厉。
华晏清双眉一横,伸手攥住王勇的手指狠狠一折。
“啊——”王勇呼痛,引得茶馆不少人侧目,他忙喊道“这没脸皮的刁货偷我东西!”
陈二娘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华晏清穿的的确跟个乞丐一样,王勇这么一喊,周围人就都认定她定然是个毛贼。
华晏清知道跑不掉,环顾四周而后坐了下来。
“王勇,你说我偷你什么东西了?”
都是王家村人,王勇自是见过华晏清的,长相清纯看着乖巧,灵动的双眼像是会说话似的,十三四岁的年纪,小腿笔直腰肢纤细,他垂涎这小姑娘好久,本以为是个软弱好拿捏的,没想到往那一坐,还挺有气势的。
茶馆一人看清华晏清脖子上的木制吊坠,当即变了脸色,匆匆跑出茶馆。
华晏清视线在王勇身上扫过,嘲弄道“你浑身上下哪点值得人偷?我偷你什么,偷你那张只会说二舅和颠倒黑白的嘴吗?”
她声音清脆,还带着点少女的稚嫩,茶馆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王勇面子上挂不住,口中骂着脏字,扬手就要给华晏清个耳光。
华晏清没躲,依旧稳稳坐着。
“你敢?”
“打你个没脸没皮的刁妇罢了,我有什么不敢!”
华晏清嗤道“你今日这一巴掌敢打我脸上,我就跑到官府去报官,这是非黑白我们就要好好论断论断,我还要到你儿子读书的书院去,让他所有夫子和同窗知道他爹是怎样一个地痞无赖。”
提到这些,王勇自是犹豫,抬起的手不敢打下去,又不甘心这样缩回去。
“诶呦,这被一个小姑娘给唬住了。”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王勇一张脸涨红,“谁被她唬住了,一个没脸没皮没爹没娘的小刁妇,到官府去就官府去,我二舅就在官府当差,我收拾个刁妇,谁管得着?”
华晏清自不会白白挨打,找准机会要跑,一官差就从茶馆里跑了进来,狠狠一耳光打在王勇脸上。
这一耳光用了十足十的力气,王勇被打得眼冒金星,看清来人后只敢低低叫了声“二舅”,不敢再说别的话。
王勇二舅满脸怒火,拽着王勇跪下。
茶馆外响起官兵列队集合的声音,听这阵仗是来了不少人,屋内不少人慌了阵脚。
“这么大阵仗,这是来捉谁的?”
“我可什么事都没做,我要回家!”
“看来是有恶人做了杀人放火的事,人证物证俱全!”
杀人……
脑海里周荷的模样一闪而过,华晏清不由皱眉,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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