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晏清视线淡淡扫过他,坐在华暮倾身旁,喝了口茶才道“你是谁?”
“我是你男人。”农户裂开嘴笑笑,“我是花五两银子将你从陈二娘那买过来的,说是给我冲喜,自从你嫁过来我病好了不少,现在你是侯府的七姑娘了,可不能把我抛在王家村不管啊。”
若是拿不出什么证据贸然找上来,只怕早都被霍明欢派人给打出去了。
眼下却是家中说得上话的女眷都在。
看来这农户,手上是拿了“证据”。
华晏清神色如常,不慌不忙道“空口白牙,肆意攀诬。”
农户早就料到华晏清会这样说,忙将手中的小荷包晃了晃,“阿清,这不是你的东西吗?”
荷包里还装着玉环,和陈二娘临走时给她的那枚一模一样。
华欢欢得意的微眯了眼,农户是她找来的,农户的说辞是她授意的,农户手里的荷包也是她的贴身物件。
那荷包可是华府姑娘无论嫡庶每人都有的,算是护身符一样重要的物件,前世的周荷说是被养母拿去丢了,虽然这一世华七姑娘换了人,她也笃定荷包必然被遗失。
正因此,才有了这样一计。
有了重生的机会,华欢欢自认自己手眼通天,想收拾谁都是手到擒来。
余光瞥见华欢欢的神情,华晏清心中就明白了大概。
“荷包不是我的。”她直截了当开口。
华欢欢叹气道“七妹,这物件侯府的姑娘都有,而且这样式是华家独一无二的,你说他手上的荷包不是你的,那是谁的呀?你的荷包,又在哪呢?”
侯府的七姑娘和一个五十多岁的农户成亲,这事传出去全京城人都要笑死了,祖母也会对华晏清感到厌烦恶心,见风使舵的霍明欢也会疏远她,华暮倾迟早都要嫁人,那几个哥哥弟弟终究是男子,手伸不到后院来。
华欢欢心中小算盘劈啪作响,日后怎样欺负侮辱华晏清的法子都在脑海过了一遍。
“荷包是谁的,五姐心里不是最清楚吗?”
言毕,华晏清看向华老太太,“祖母放心,我和家人分散近十年,但血脉相连,知道是不该对家人有任何欺骗隐瞒的。”
“这人言辞漏洞太多,王家村离京城马不停蹄赶路几个时辰就到,找我的养母来和他对峙也不是不可行,若我真嫁了人,大哥怎会这样轻易把我带进京城?”
这道理华老太太自然都懂,可农户手里的荷包的确是出自华家,绝无造假的嫌疑。
这事若不妥善解决好,倒真成心病了。
华晏清明白老太太心中所想,正色道“那枚荷包,是五姐的。”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华欢欢窜起来,狠狠瞪了华晏清一眼,她心中却慌乱不已,没想到被一针见血。
华晏清眸光清朗,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的荷包,连带着将玉环也拿了出来。
“这是临行前王家村的养母还给我的,说是捡到我时身上就带着的,我也不知是什么来历,看着像护身符就戴在身上了。我倒好奇,五姐怎敢笃定我没有荷包,使出这样下作的手段来污我清白?”
华欢欢咬牙切齿,“你是疯了不成,莫名其妙的攀咬我做什么?”
华晏清收好荷包,道“既如此,那请五姐把自己的荷包拿出来。”
华暮倾眼下也看明白了,扬声道“去将我的荷包也给拿过来,华府一共三个姑娘三个荷包,今日我倒要看看,是谁手里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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