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里琛努尔,你一定要铭记自己的任务,必须要阻止灵魂教团放出莫哈内迪河里的那个怪物。不然我们这些所有从源质海洋之中逃出来的人都得死。”
那道恐怖的身影在提到莫哈内迪河里的怪物时,全身的触须都剧烈的蠕动收缩着,显然对它非常的忌惮,甚至到了恐惧的地步。
李牧感受到那具身影传来的压迫力,即使在梦境之中也有要令人窒息的错觉,这头上潜者的实力非常的强大。
在天象异变时,从源质海洋逃出来上的上潜者数量绝对不少。
那道身影一个闪烁,便出现在了李牧的面前,一双漆黑的瞳孔盯着李牧。
“不要以为你夺取了一具身躯就能脱离我们,如果那个怪物逃出来了,我们所有的同伴都会死,没有人能够逃过它的追杀!躲在任何的躯壳里都不可能!它就是我们所有上潜者的天敌!”
“如果你逃走了,在你被那头怪物吃掉之前,我提婆伐摩会亲自一点一点的碾碎你的灵魂!”
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李牧能够清晰的看见黑影体内蠕动着的触须。来自灵魂的冲击,让整个梦境世界都在剧烈的摇晃。
他实在无法想象,到底是怎样的怪物,才能让面前这位恐怖的上潜者如此的恐惧。
“提婆伐摩,你要相信我,我当然没有想要逃。”
李牧装出了害怕的样子,灵魂剧烈的波动着。
提婆伐摩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要忘记,我们虽然是因为灵魂教团才得以进入废土,但他们的初衷只是想要将我们作为食物投喂给那头怪物,加速它的复苏。不要想着投靠他灵魂教团就能活命!”
那头怪物对上潜者的威慑力太强了。若非他一直在逼迫着其他的上潜者,坚定他们的信心。这些胆小怯懦的蠢货早就逃离阿沃尼格达邦了,他们甚至连莫哈内迪河都不敢靠近。
若不是孤身一人无法对抗灵魂教团,他才不会和这些胆怯的蠢货合作。
饥渴会驱使着那头怪物不断的追猎上潜者,不论躲到哪里去都跑不掉。
上潜者在汲取了宿主的记忆之后,性格可能会发生偏移,提婆伐摩察觉到了李牧身上的变化,反而十分的欣慰。
“图里琛努尔,你在夺取了这具人类的身躯之后好像变得更聪明了些,这是件好事,记住,监视灵魂教团的一举一动,将一切都报告给我。”
提婆伐摩在试图控制马哈德夫失败,然后顺势给灵魂教团明面上的势力一记重创之后,灵魂教团就彻底的盯上了他,他连续换了数具身躯,才躲过他们的追索。
他张开了嘴,触须构成的身体剧烈的蠕动着,干呕出了一个金色的甲虫。
“啪!”
甲虫带着一滩脓液落在了飞廉的羽毛上。
“有情况需要报告,就进入梦境之后,向它灌输灵能来联系我,不要在现实之中使用它,这会引来灵魂教团的注意。”
李牧忍着恶心,捡起了甲虫。
“警惕性很不错,图里琛努尔,即使在梦境之中也维持了人类的外表。”提婆伐摩绕着李牧转了一圈,夸赞道。
高阶的精神系觉醒者能够窥见万物的灵魂本质,如果不进行伪装的话,会直接暴露。
除了高能级的精神系觉醒者之外,只有上潜者才能随意的侵入其他生物的梦境,所以提婆伐摩根本就没有怀疑李牧的身份。
“不过你太贪婪了,图里琛努尔,进了阿沃尼格达市,就迫不及待的猎杀了这么多人,汲取灵魂。这会让人怀疑你的身份。”
提婆伐摩说道。
他在听说新的奥里萨治安官在上任路上时,就派出图里琛努尔前往抢夺身躯。
所以在李牧刚刚到达阿沃尼格达市的时候,他就一直隐在暗处观察。没有其他的存在比上潜者更适合跟踪。虽然那个女人的存在让他无法近距离的观察细节,但李牧屠杀那木都以及其手下的行为并没有瞒过他的眼睛。
即使是他,也不敢这样肆意的在阿沃尼格达市里杀人。大部分时间都是悄悄的在贫民区偷偷猎食那些无权无势的贫民。
“在奥里萨辖区,你要更加的小心,灵魂教团可不是那些尸位素餐的治安官。”
李牧的脸色有些古怪,一头上潜者劝人节制杀戮,这个场面实在有些滑稽了。
“抱歉,我会克制食欲的,提婆伐摩。”
提婆伐摩满意的点了点头,让上潜者克制杀戮和汲取灵魂的,的确是一件有些过分的事。
“对了,我发现有人一直在悄悄的跟踪你,把他吃掉之后,发现他是总督儿子拉杰拉尔派来追杀你的杀手。”
提婆伐摩由触须组成的身躯突然一阵剧烈的蠕动,肉色的触须相互绞合融合,就像一团橡皮泥一样剧烈的蠕动着,眨眼之间变成了一个裸身的中年盎塞人。
这个盎塞人留着整齐的小胡子,褐色的头发打理的整整齐齐,皮肤苍白,有着一双在兴都联邦非常少见的蓝色瞳孔。
“这具身体的名字叫做巴别鲁,是个为阿沃尼格达富裕阶级服务的杀手。这个身份很不错,我就暂时使用他的身份了,以后你到阿沃尼格达,可以直接来找我。”
提婆伐摩有些高兴得说道,在城里想要夺取这样的身躯,动静可不小,很难做得十分隐秘。
杀手的身份对于上潜者来说再合适不过了,杀戮人类不会被怀疑是上潜者。而且原身积累下来的那些客户也会为他遮掩身份。
他虽然已经是第三能级的存在了,依旧无法克制汲取灵魂与源质的。
意外之喜,李牧没有想到一直担忧的杀手居然撞在了提婆伐摩的手中。这样,他就有了一条关于拉杰拉尔的情报来源。
“那么,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带给我的是一个好消息,图里琛努尔。”
提婆伐摩探手一抓,手上便出现了一顶礼帽,接着身上也变幻出了一套精致的礼服。他打了一个响指,便从飞廉的梦境之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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