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见宋德田这么不要脸,在孩子面前谈这个,站起身子就要跟宋德田对掐。
然而,气势只是足了一瞬间。
对上宋德田威胁的目光,程氏瞬间泄气了。
“别没事找事,安生的过你的日子我看在小斌的面子上还能容你在这里住几天,如果认不清自己的身份,老子休了你!”
宋德田吐出一句话,迈步往屋里走去,关上大门就对着柳画扑过去。
程氏呆呆站在外面,透过门缝听着里面传来的吱吱呀呀声。
柳画什么人,不过是青楼里那些年老色衰没有地方去的妓子……越想程氏心里越不服气,但是,宋德田的威胁还在脑子里。
程氏老实下来。
拉着宋斌往周安曾经住的房间走去。
“也不知道你大哥现在怎么样了?”程氏念叨一声。
宋斌眨眨眼,对周安他没有什么感情,那个不同姓的哥哥自小就欺负他,还在爹娘看不见的时候抢他的鸡蛋吃。
“娘他都那么大一个人了,还能照顾不好自己,那样也忒没用了,您过好自己的就成了,还有看爹的样子以后是不打算管你了,现在我还小养不了你,娘你得自己养活自己。”
宋斌说着发愁起来,生活在村子里能有什么挣钱法子呢!
除了冬日里从山上摘点果子卖,似乎就只有给有钱人洗洗衣服之类的。
“娘啊,你好些年没有干过力气活,你还行吗?你得坚持活到我考上状元,不要那么早死,你死了我得被爹找来的小娘欺负你,你想想平时你怎么对宋时初的,她大概就会那么对我!”
宋斌小声说着,抬眼发现程氏脸上的颜色更复杂了了,就跟受了刺激一眼。
伸手在自己脑袋上挠了几下。
刚才有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似乎没有啊,怎么脸色说变就变?
宋斌低头叹口气:“娘,我要在村里念书,这样就天天见到你了,我不要去县城,县城太远我看不见你晚上睡不着,晚上睡不好功课就完成的不好。”
“但是……”程氏有些不乐意。
在程氏看来,学堂这种东西,越大的地方教导的越好。
像靠山村这么一个穷地方,能有什么好先生。
更何况,教书的是宋时初那个贱人的男人,万一针对一下她儿子,这一辈子不就完了。
“儿子,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万一……”
“娘,你干不过宋时初,那不成我还干不过一个瘸子,放心就是我不会被欺负的。”宋斌牢牢记得自己的目标,就是去念书以后,狠狠欺负宋赟。
所以,必须将学堂的事情落实下来。
“万一影响你考状元……”程氏还是不乐意。
宋斌眼睛转了一下:“娘,你一个人在家不安全,万一被人2欺负了怎么办,现在家里可是多了一个小妖精,听我的没错!”
程氏哆嗦一下。
她清楚的记得,宋德田有一瞬间是要掐死她的
万一儿子不在家,宋德田的狗胆大了,她怎么办,儿子必须在家,村里的学堂也挺好的,挺好的,那个元景总不能当着那么多孩子的面欺负自己的儿子。
另一边。
宋时初院子里,顾景垣跟祁文承坐在书房。
“来的怎么是你?”顾景垣冷声问道。
祁文承笑笑:“父亲年纪已大,京城到桐城,千里迢迢,奔波劳累……”
“说人话!”顾景垣冷冷瞥了一眼祁文承。
祁文承手里的折扇合住:“京城起伏太多,留在那里,谁都得卷入旋涡,倒不如出来走走。”
顾景垣背过身子,目光幽深:“五仙庙有动作吗?”
“没有!”祁文承摇头。
交换一下信息,祁文承突然说道:“那位宋娘子的儿子长相颇为面善,你……”
“你知道的太多了。”顾景垣眸光眯起,摸了一下身上佩戴的兵器。
祁文承失笑:“我去休息,你自便!”说完转身离开。
走出书房,视线落在院子的宋赟身上,他就说顾景垣即使在战场都不会带个面具效仿兰陵王,又如何会在这么一个小地方装成瘸子。
原来这里藏着一个美娇娘,还有一个儿子。
若是京城那些人知道。、
这小小的县城怕是没有安宁的时候了。
祁文承想到刚才吃过的饭菜,对于桐城的生活多了几分期待。
这般日子一天天过去。
终于到了村学开学的日子。
宋时初挽着陈夫人的手臂,说道:“放心就是,只需要教女孩子认字念书学会做人灌输正确的三观就好,做诗作学问就不必了。”
“教人认字简单,难得是教导孩子们如何做人。”陈夫人觉得宋时初是在为难她。
但是想到同在这里教书的‘元景’先生,陈夫人就多了几分兴致。
倒不是对于顾世子有什么想法,她这把年纪也啃不动顾景垣这样的战神世子。
归根究底,还是心里那一份尊重,对于保护大胤朝将军的尊重。
所以在村子每天来一次,教小姑娘们认识字,她很乐意的,毕竟拐个弯就可以说自己跟战神是‘同事’,足够骄傲了。
陈夫人走进女子教室,看着里面坐的整整齐齐的几个小姑娘用渴望的眼神盯着她。
心里油然而生一种责任感。
要教会她们,要让他们懂得外面是什么样子,人的一生得有自己的渴求、目的,不能只是生孩子伺候男人。
陈夫人这边开展的很顺利,毕竟女孩子上学的机会还是很难的。
几个小姑娘也明白自己走了狗屎运才能来到这里,于是也配合的很。
相对比,顾景垣教导的男子班级就比较杂乱。
甚至还有人空手过来,连纸笔都没有。
顾景垣面对这样的情况,倒也不慌不忙或者不在意,走到室内,先是将作为先生应该走的程序走了一下。
看一眼过来上学的宋赟,开始正式讲课。
至于没带纸笔的,又不是他的儿子,他只需要将自己的学问输出就好,其他的,能不能接受就看这些小孩子的自觉了。
机会向来只留给有准备的人。
一节课过去,顾景垣离开教室。
对面陈夫人也从教室走出来,陈夫人看见顾景垣的一瞬间,脑子里想到自己傻儿子的心思。
喜欢谁不好,喜欢这位的女人!
真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