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贪心的围观者,甭说已经抢了她的货,就算没有抢夺她的东西,遇见了也得想办法拉下马。
宋时初从安县令家的后院走出去,瞧见蹲在墙角处的红烧。
抱起红烧,让红烧循着空气里的气味,不大一会儿就走到了茶楼里。
看一眼里面喝茶的洪五爷问道:“陈夫人什么时候过来?”
“今天晚上大概就能到了,这边的路不是很好走,陈夫人乘坐马车,比骑马得慢上一半,里面的人可还好,宋娘子你打算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宋时初端起桌子上的茶碗,抿了一口茶水,说道:“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二狗子呢,让他回去一趟,给齐县令带个话,咱这边给他一个可以往上爬的机会,看他能不能抓得住。
跟当官的作对,自然也得有个当官的打头阵,不然在气势上就输了一大半了。
“二狗子在楼下,我去把人叫上来。”洪五爷说着走出茶楼,往楼下瞧了一眼,带着二狗子回到三楼的雅间。
宋时初将这边富县安县令的所作所为写在纸张,让二狗子送给齐县令。
若是齐县令能够把安县令做的一切捅上去,肯定会有人下来彻查。
到时候,富县这边这般乱糟糟的,来个人就能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而且,她的物资跟宋任那些人都在安县令查房关着,人证物证具在,一个当官的人却做出这种劫匪才有的举动,这样的人如果不被撸下来……
二狗子拿了信立马骑马离开。
至于富县县令后院。
吃的肠肥肚圆的安县令在美妾的伺候下早早入睡,心里还想着各种美梦,升官发财的路径一般来说有两个,要么做出业绩,让上面的人看见,就会提拔上去、。
要么就是把大批大批的雪花银子送上去,让上面的人看见,心里舒坦,这么一来,也能混个一官半职,把日子过的舒坦了。
对于安县令来讲,前者太难了。
做出业绩,被百姓夸赞,没本事可做不到,但是收集银子,送给上官这个就简单了很多。
想着从外面打劫的那些人,再饿上一天,严刑审问,到时候肯定会知道隔壁县城那麻辣烫跟火锅是怎么回事了。
将做法呈给上面的官员,上头的人一开心,他就上去了。
闭上眼睛的一瞬间,安县令还是高兴的。
宋时初跟大壮等人则是找个一个瞧着声音不怎么好的客栈走进去。
客栈的价格公道的很,里面小二的服务也很好,跟桐城云来客栈那些抬着下巴用鼻孔看人的不一样。
许是因为富县这里太穷困,商人都不不愿过来,导致生意越来越差。
酒楼也好客栈也好,没有外来的人,就是一个摆设,根本就不会有生意做。
更恐怖的是摊上了一个贪官。就算没有生意,每个月应该上交的税钱还是足足的。
不干?
那也不行,开客栈的人,祖宗三代干的几乎都是这个事儿,突然去换个活路,去干别的,估计更得饿死。
虽然安县令贪财到了极致,但是只要这个人走了,离任之后,富县还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他的客栈也会继续经营下去。
熬着吧!
瞧见有客人上门,打着十二分的精力仔细伺候着。
傍晚的时候,陈夫人在赵雪娇的搀扶下也来到这里。
客栈的掌柜嘴角露出笑来,今儿客栈多了这么多客人,好好伺候一下,如果这些客人再要一些名贵的酒水肉食,他这个月就算没白开张了。
陈夫人找到宋时初,两人坐在一起说起富县的事情。
越是听宋时初一天打问出来的事情,陈夫人脸上的表情月古怪。
看一眼宋时初说道:“原先我还对齐昇他爹不大满意,总觉得那个男人糟糕透了,但是跟这个安县令一比,齐昇他爹也不是不能看,最起码在搜刮民脂民膏上还没有那么不要脸!”
陈夫人说着,突然自嘲起来,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她也就这点本事了。
宋时初听着陈夫人吐槽,心里有了怨言,能吐槽出来,也是一种释放方式,若是有人去听,也极为好。
“你说,齐县令会怎么办?”宋时初自己也明白,若是说对齐县令的了解,她是远远比不过陈夫人的。
在这个问题上,陈夫人可以一猜一个准。
她却不行。
陈夫人思考一下说道:“应该会速度告知上面的人,虽说他对你带着几分畏惧还有不耐,但是你送出去的消息必然是正确的,不会随意去糊弄人。”
“那样的话,这位安县令,估计也就只有一两日的好日子。”宋时初点头,突然想到被关在安家柴房的几个人。
现在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了,那些人之所以被劫走,完全是因为身上带富贵之路。
现在还没有号开始审讯,不过是一种手段。
关起来不给吃的不给喝的,扔上几天,谁也扛不住。
到时候,想要知道什么消息,直接用白开水跟馒头勾引都能获得海量的消息。
明天大概就是第三天了。
一般来说,关押的时间不会超过三天。
若是再继续等下去,那些人生命可能会受到威胁。
可是,那是人证。
如果才能有拖延时间,让那位县令不去着急审讯的办法呢。
宋时初皱起眉头,沉吟一会,闭上眼睛,得了就让那几个人假意投诚自己想办法拖延吧。
反正只要到时候反水就好。
这种事情说起来不大好听,但是如果真的这么做,也无伤大雅。总归是对付贪官的,一个贪官落马,能够带来多少福报。
说不准这个富县所有人都会称好!所以选择什么方式处理也就无关紧要了。
宋时初想明白这些,趁着夜色再次走到安县令的后院。
跟几个下属沟通一番,又给宋任换了伤药,这才离开。
次日!
果然跟宋时初想象的一样,安县令一觉醒来,就走到柴房。瞧着脸色沧桑胡子拉碴的一群人,笑眯眯问道:“请各位过来,是有点儿小事儿需要帮忙,还请不吝赐教!”
张梁眼里闪过不屑,对于这样的县令,打心眼的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