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多了一个人,似乎没有掀起任何风浪。
蛋糕铺子的生意还在继续,杨知府那边本着让人恶心的法子,每天雇雇佣一些脏兮兮的乞丐往铺子那边一站,将进出铺子的路给挡住。
这样一来,但凡稍稍有些洁癖的都不想在这边停下来,导致生意根本不能做。
彩兰彩心又着急又心虚,才两晚上,嘴角都起了燎泡,就连脸上都多了几个疙瘩。
宋时初瞧见两人这么个样子,提前开始了计划,抱着家里有了智商的公鸡,去卫太傅经常斗鸡的地方。
果然,卫太傅混在一群老头里,专业矫健又中气十足的吆喝声,让宋时初第一时间就注意到卫太傅了。
穿着跟周遭老头一样,一群人挤在一起,看着场地中间两只斗鸡在里面掐架。
直到一只躺在地上不动弹。
卫太傅才歇气。
身边的小厮将倒地的斗鸡抱回来,卫太傅心疼的摸了摸斗鸡的鸡冠,都被领一只鸡把鸡冠给啄掉一半。
眼睛挤在一起,小声摸着鸡毛,安慰被抱着的鸡。
宋时初手里精神抖擞的公鸡似乎明白自己的使命,猛地从宋时初身上挣脱出去,往卫太傅身上扑去。
眼前一黑,肩膀上多了一直精神奕奕,近乎十斤的大公鸡,卫太傅老肩膀差点撑不住。
旁边的小厮赶紧扶住卫太傅。
伸手要把公鸡从卫太傅身上挪下来,然而公鸡抓着卫太傅的衣服,为了减轻卫太傅的负担,小厮只能把卫太傅手里抱着的斗鸡接过去。
这样一来,负担少了很多。
卫太傅怀里没了敌鸡,大公鸡眼睛明亮的钻到卫太傅胸膛。
宋时初靠近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大公子小鸡依人的人缩再卫太傅身上,两只黑溜溜的眼睛人性化的转动。
卫太傅瞧见也喜欢的不得了。
甚至都忘了刚才为了他浴血奋战的斗鸡,眼里全是茶言茶语绿茶味儿的公鸡,瞅着光彩的翎羽,鲜红的鸡冠,还有公鸡脖子上排列整齐的羽毛。
极好极好,一看就是一个健康雄壮的鸡
“对不住对不住,我家的鸡有些眼瞎,认不清主子,劳烦”宋时初装模作样的想要把公鸡收回来。
谁料卫太傅一眼就喜欢上曾在他身上的公鸡。
鲜活的生活,蓬勃的生命力,以及带着其他鸡所没有的机智,这样的鸡甭管是谁看见都喜欢。
尤其是对于卫太傅这种喜欢鸡的人。
简直就是色鬼遇见极品美人,如何也放不开手。
“这位,小娘子,这个鸡是你的、”卫太傅看向宋时初,眼神带着嫌弃,将宋时初从鞋子到头顶看了一圈。
就跟看见什么绝世美女被一个矮矬穷搂着一样。宋时初嘴角抽搐一下,她好多年没有接到过这样的目光了,还有些适应不了啊
“对,这个鸡是我的。”宋时初说着,伸手要抱住鸡。
然而卫太傅往后退了一步。
卫太傅抱着鸡,不舍得放手,跟着卫太傅的小厮将宋时初打量一番,靠近卫太傅在卫太傅耳边说了一些话。
卫太傅脸色慢慢发生变化,低头看一眼绿茶品种的鸡,再抬头看看宋时初。
太阳升起,站在街道上,宋时初也好,彩兰彩心也好,额头上全都浮出汗水。
卫太傅依旧僵持着。
好一会儿,张口说道:“你就是那个什么蛋糕铺的东家,最近一直打听我的行走,现在这个鸡是投石问路”
“”果然是慧眼如炬。
宋时初笑了笑,这偶遇太不自然了,斗鸡走狗的这些地方,一般都是大老爷们或者有这个爱好的人过来。
像她这样的生面孔,还是个女人,遇见了一点儿问题,突然跟一个人偶遇了。
这样很容易让人看出猫腻来。
卫太傅虽然年纪大了,头发花白,但是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说起话来中气十足,一看就是身子骨极好。
这样的人脑子也不能退化的太快。
“是的,专门找您帮忙了,这个礼物可还行也不需要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就是给我们这小铺子当个靠山,别让我们被欺负了。”
宋时初说着对卫太傅抱着的紧使了个眼神。
公鸡点头,突然站在卫太傅手臂上,喔喔喔的叫了几声。
叫声一出,卫太傅眼睛眯了起来,这个鸡是真的聪明,心动
但是原则算了他年纪大了,可以混账一些,斗鸡都斗了,当官的时候自持那么久,老了老了都快入土了,还不能恣意一下吗
“容我查一下,若是没问题,可以庇护一下。”卫太傅说着低头看了眼公鸡。
宋时初笑了笑:“您尽管查就是,若是我身上有一点污渍,这个鸡就白送您了。”
卫太傅脸色好看了一些,抱着鸡,带着小厮往自家走去。
宋时初挑眉,看向彩心:“如何”
“大娘子神机妙算,有了卫太傅,杨知府也不敢随便来。”彩心对宋时初打心眼里佩服,长得好看会挣钱会跟人相处这就算了。
竟然还会养鸡
明明是个普通的鸡,被大娘子养几天,就成了一只人性化的战斗机
这个本事如果学会了,再来上几场斗鸡,大概会瞬间暴富的吧彩心很想学会这一招。
眼睛就跟有星星一样看着宋时初。
这崇拜的小眼神,宋时初伸手在彩心额头上拍了一下:“甭做梦了,不会交给你的,都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你什么都回了,还要我做什么”
宋时初说完径直往家走去。
回到小院,澜衣跟翠心都在。
此刻两人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都是棉麻衣服,价格不高,但是也不便宜,穿在身上挺舒服的。
“想好在哪儿发展吗”宋时初问道。
澜衣跟翠心对视一眼。
澜衣轻咳一声:“我跟翠心是从青.楼出来的,不管做什么,都会被铺子带来另一层色彩,省府这里不大合适,桐城那边比较成熟,我觉得可以去京城试试,这么好吃的蛋糕,没道理京城没有。”
澜衣说完,翠心点头。
她也是这么想的。
在桐城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桐城是宋时初的一亩三分地,做什么都会方便一些,那边的事情找一些安分的人就可以。
澜衣虽然脑袋不大好使,但是她自认为足够圆滑,去京城是个挑战也是机会只有困境才能将人能力凸显出来,到底是花了三百两才赎身的,如果不做出些什么,怪对不起三百两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