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宋时初问了一句。
这雪灾问题已经圆满解决,靠山村的人都多了好几倍,每天都是热闹闹的,罗县令竟然还不开心。
“桐城这边的问题解决的很多,但是到底让村民的生活落后了很多,其他的地方,哎,县城的流民又多了起来。”给流民找活干,还是能找到的。
但是天灾**这么一个挨着一个的。
问题一个接一个,罗县令觉得自己脑袋都大了。
虽然说,当官就是为了解决问题,但是他已经是个老人家了,精力有些不够。
“那,外面的生活岂不是更混乱了。”宋时初开口,心情沉重起来。
原本刚穿越的时候,她还是很淡漠的,世人冷暖生死跟她一个后世的灵魂有什么关系。
只是在这边生活的时间长了,人都是感情动物,若是没有感染力感动能力,那跟牲畜有什么区别。
“是啊,这些情况我已经跟皇上递了折子,只是,闹灾的地方太多,陇州地震,咱们这里雪灾,还有地方有狂风,将人卷走,接二连三的遇见这种天灾**,怕是皇上也是回天无数。”
罗县令脸上的忧愁一点儿也没有减少。又是天灾又是混乱,这种情况,他从史书上看见过,一般来说,改朝换代才会这样。
改朝换代啊!
意味着多少生灵的死亡跟兴起。
“也不知道五仙庙的法师们会不会有动作。”罗县令的一句话,敲响宋时初心里的警钟。
即使罗县令这样的官员,都对五仙庙这般虔诚。
五仙庙自打她头一次听见到现在,都一直存在于她的耳边,但是一次也没有真正的正面接触,到底是什么样的庞然大物。
“虽然有些事情会命中注定,但是我更相信人定胜天!”宋时初开口,轻轻说道。
罗县令被安慰到了。
在小院里喝了些茶水,吃了些甜糯糯的点心。
“天气似乎开始暖了,那些红薯苗我已经开始让人培育,等过段时间,天热一些,就会分出去给人种植,辣椒跟土豆都会这般,秋收的时候,定然会引起巨大变动。”
罗县令看向宋时初,将自己下一步的行动说了一下。
宋时初点头。
原本这些都可以变成新皇帝的政绩,结果,太子晋安王不争气。
视线往王大梁家的方向挪去……当初升起的想法,再次加深。
只要在秋收之前,让这个世界改朝换代就好了呀!
至于老皇帝的身体在灵泉水的调养下越来越好,看着还有好些年可以活,想篡位也不是这么容易。
还得想个万全之策。
而且……
也不知道王霖愿意不愿意,在村子里有平庸但是悠闲的生活,走出村子真的登上那个位子,传说中孤家寡人的位子,他会想要吗?
虽说是万人之上,但是每日需要操心的地方可不少。
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谋杀被刺杀。
就连睡个女人都要被专门管里这些的官员给记载下来。
总归,宋时初是不乐意的。
“演讲我会过来的,宋娘子放心就是。”罗县令在这边发了一会儿牢骚,起身准备离开。
有些事情他自己知道应该如何解决,只是,想要跟人说说心里话。
因为解决起来,可能会忽视一些东西,导致一些悲剧发生。
每次都会这样。
然而……
不能因为会有悲剧就不去事实,若是不作为会有更多人悲剧。作为普通的稍稍负责的一个官员,于他而言,能将大多数人给照顾好,就是一种成功。
罗县令离开村子,顺手还带走几个肉酱罐头,瞧着透明的玻璃瓶,罗县令突然笑了笑:“这个官虽然做的有些累,事儿也比较多,但是相对的,得到的好处也蛮多的。”
这样的瓶子,这样的装东西设备,放在其他地方能够卖出高价了。
即使在桐城,也会有些猎奇的人收藏。
卖到外面有些不方便,但是可以趁着这个东西还没有大方面推广出去,他先挣个小钱。
罗县令是个小财迷。
不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罗县令都是公平交易,不会强买强卖,也不会去贪污些什么。
回到家里就把肉酱放在自家灰不拉几土兮兮的坛子里,交代厨娘晚上要吃烙饼蘸酱卷大葱,那是他老家的特产,很好吃。
自己则是将玻璃器皿洗干净,让小人拿出去卖了。
为了防止自己跟贪污扯上关系,罗县令很自觉,没有漫天要价,一共三个瓶子,放在县里最为富贵的当铺里,换了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银子对于罗县令这样的人来讲并不是很多。
但是也不少。
最起码他这一家子人吃,可以用一年。
朝廷发下来的俸禄可以用在其他地方。
这么一想日子宽松了很多,还可以给家人孩子多弄几套衣服。
罗县令也是一个好父亲。
只是家里的孩子并不是很争气的样子,喜好爱好奇奇怪怪的,让他出门跟人说话的时候如何也不能抬头。
当然……
对于这些宋时初并不是很感兴趣。
从下人那边得知罗县令将玻璃瓶子给卖了,更是哭笑不得。
宋时初从京城回到靠山村。
自然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忙碌,比如,靠山村的一些东西或许皇上不知道,但是现在的晋安王可是清清楚楚的。
顾景垣那边,已经明面上跟晋安王谈崩了。
现在京城那边认为的,以为的都是皇帝只有两个儿子。
即使太子被降成了晋安王,也又重新编程太子的机会。
只是……相比以前来讲危险了很多。
朝堂上,老皇帝依旧在玩什么平衡政策。
至于外面的灾难,皇帝看的见吗?知道吗?
那是自然心知肚明了,只是,并不想去管理去负责,毕竟国库穷啊!
宋时初走到王大梁家里,这会儿王大梁家里满满当当的。翻修的院子很干净,里面还养着鸡跟羊,几个孩子被小牛带着喂猪喂鸡。
这户人家是发生雪灾以后,自家被压的坍塌的。两个小姑娘还有一个脸生的男孩,身上穿着的衣服破破旧旧的,手背耳朵跟脸蛋上还带着冻疮。
这样的孩子,对生活的困苦已经有了足够的了解,然而几个孩子脸上依旧带着笑,开心的时候还会跟着院子里的鸡跑来跑去。
直到鸡跑累了,被小孩抱住,用冻疮的手在鸡脑袋上摸了一下。
甚至一个不小心还会被公鸡啄上一口。
被啃了也不哭,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王霖站在一角瞧着小孩们玩闹,不掺和不说话,他就跟壁画一样,安安静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