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垣撩开衣摆,再次跨越火盆,走到房间里,里面挤满了人,也幸好里面人不多,若是外面跟着迎亲的人过来,就会发现室内都是一些有着传奇名声的女人。
蛋糕店里的掌柜,曾经养生堂的掌柜,还有玻璃制造坊以及掌控美食饮食的女人都集中在这里。
宋时初穿着鲜艳的红色嫁衣,头顶带着金子做成的饰品,很华贵很逼人,但是这满身的黄金没有让她变得俗气,而是更加艳丽无双。
不管谁看见都得说上一声美人无双,倾国倾城。
红色的盖头落在头顶,顾景垣牵着那双手,白皙柔荑落在手心,安心温热,还有那种心田被充满的感觉,这是以往不曾有过的。
与此瞬间,脑海里仿佛有一道阀门打开,一串串的记忆从缝隙里溢出来,头一次的相见欢,随后的每日的交锋,被这人的性格吸引,所有的所有,都是那般的让人沉迷。
被封禁的记忆在这瞬间破开。
看着眼前鲜红的盖头,耳边热闹的锣鼓敲击,顾景垣心脏也砰砰砰的跳动,于他自身而言,这种圆满的感觉让人心里酸涩又温馨。
盯着宋时初两人一起往外走去。
出门的一瞬间,顾景垣将人打横抱了起来,慢慢的小心的一步步的走出去,把人给放在红色的轿子里。
他知道成亲的时候对女人的约束比较多,比如不能多吃,不能喝太多水。
太多需要注意的事项。
看着宋时初安安稳稳的花轿里坐着,想了想从小院里摸了两个苹果塞了进去“饿了就吃些,别让自己不舒服。”
“……”宋时初隔着头顶上的红色盖头,对上对面的一双眼睛。
只觉得内心安稳。
点点头,花轿的帘子落了下来。
摇摇晃晃的往靖王府走去。
花轿落地,宋时初看见一双手,熟悉的手放在眼前,她自然的伸出自己的手,两人牵手,仿佛时间停滞在这里。
更亲密的举动两个人都曾经有过,但是此刻却依旧的觉得那般……
如触电,如接受了一生的重担。
走进小院,宋时初按部就班的跟携手的人拜天地,入洞房。
走进准备好的卧室,充当陪嫁丫鬟的澜衣递给宋时初一些吃食,看见宋时初大大咧咧的坐在一旁,说道“大娘子,您可不能这般……”
“你都把吃的给我递过来了,我还不能掀开盖头,万一东西吃到鼻子里可如何是好。”
“这怎么可能呢。”澜衣听罢哭笑不得。
但是瞧着宋时初坚定的样子也没有继续劝说下去。
反正,对于意志坚定又有本事的人,不断的去破坏规则才是正常。
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澜衣往后退了一步,朝着外面看去,视线落在穿着红色衣服的宋赟身上。
此刻的宋赟小脸上带着的欢喜并不是很多。
他看见宋时初刚想跑到她身边,身影微微一顿,慢慢走了过去,从今天起,他的母亲就是别人的新娘子,不再只是他的娘亲。
随着时间流逝,随着自身成长。
宋赟心里越来越明白,女人生活的弱势。
成了别人的新娘,总没有给人当娘轻松,这是他见过的女人的生活。
宋赟抬头,看向宋时初“娘,若是你不想嫁了,或者他对你不好,咱们就不一起过了,你是有儿子的人,你还有退路。”
宋时初听着宋赟的话,初时觉得好笑,过上一会儿,又觉得孩子的情真意切。
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对自己的母亲说出这样的话。
“好,我是有儿子的人。”儿子是她的孩子,永远不是她的依靠。
宋时初心里明白,但是同样的,对于孩子认真的言语,她也得十分的极为认真的去对待。
宋赟贴着宋时初,小声说了几句话,眼看着时间流淌,听见外面传来的脚步声。
已经是大孩字的宋赟知晓这个时候他应该离开的。
但是怎么舍得呢。
“娘,我今天可以跟你们一起睡吗?”宋赟说着,自己的脖子跟耳朵率先变成红色。
他知道洞房夜是多珍贵,但是他今夜就是不想离开。
宋时初盯着宋赟,外面的脚步声靠近,顾景垣的脸露出来,他似乎是喝了点酒,身上的味道并不是很浓郁,耳尖微微发红,脸上同样带着醉红。
他走进来脸上带着笑,看见宋赟的一瞬间,脸上的笑容消失。
“你,怎么在这里?”看见宋赟的一瞬间,他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想。
果然……
“我不是破坏你们的,我是加入你们的,我们都是一家人,合该白天一起生活,晚上一起睡觉。”宋赟一开口。
宋时初闭上眼睛,把脸捂住。
这话,说的怎么就这么的欠揍。
果然,顾景垣拎着宋赟走了出去,不大一会儿,从外面回来的只有顾景垣,至于宋赟被打趴在地上。
顾景垣回到卧房,看一眼澜衣,让人退下。
视线落在宋时初身上。
月亮皎洁,烛光跳跃,眼前的人更比烛明亮,比月光让人心驰神往。
成亲对任何人来讲都是头一遭,顾景垣也好,宋时初也好,心情都会有起伏。
彼此对视一眼,分明是见过许久的人,在这个瞬间竟然多了几分欢喜。
夜色通明,地上躺着一个少年,宋赟从地面爬起来,看见一旁站着的赵淮,心里委实不是滋味“你方才为什么不帮助我?”
“公子恕小的直言,就算我上去,咱们两个人也不是大将军的对手,咱们承认现实,不要为难自己。”赵淮的一番话让宋赟语塞,一瞬间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什么叫他为难自己。
“你还是不是我的伙伴了。”宋赟质问。
赵淮点点头“必须是的。”说完见宋赟听着天空,靠在树下,似乎还有些孤寂。
赵淮的脑子里也不自觉的闪过一个人?
眼神慢慢暗淡下来。
宋赟一愣,今儿明明是他失落的日子,现在赵淮摆出这个没了媳妇儿的样子是做什么“你在想什么?不会是晋安王吧!”
“小的有错。”赵淮低头,脸上多了几分颓废。
他现在是眼前这个人的护卫,做的事情应该以少年为主,但是脑子总是那般不受控制,总会去想这个人过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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