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法师又说道
“他们来这的待遇也不用担心,亏不了他们的,其余就看你们的了,到底能不能办到?”
“这…”
巴德和凯根对视了一眼,后者有些踟蹰地开了口
“头儿,你给的待遇是不赖,尤其是那种叫雪原冰酿的烈酒挺得劲的,不比我们家族的自酿差,只是…”
“这还是因为时间太仓促,动用了一些非常手段才催熟的缘故,若是正常发酵窖藏,整个剑湾也没有多少品种的美酒能与之媲美。”
巴德接过了话头
“但是老大,你可能不清楚我们那些同族的宗族观念,像我和凯根那是特例,对于大多数矮人而言,辞别故土和家族跑去闯荡异乡可不是什么好路子,要拉出一批来实在是有难度,何况家族也不会坐视不管,到时候怕是。”
“酿酒配方送给你们家族,作为换取人员流通的答谢。”
张元断然加码,给出了新的条件。
“这,使不得啊,头儿,万万使不得!像这一类名酒甚至可以作为家族存身的本钱,哪有送出去的道理?”
凯根一听就急了,他这个异类对出身家族的认同可没那么强烈,这么重要的配方就白白送出去?他还想着自己的待遇分红往上涨一涨呢。
即便是巴德也委婉的劝阻了几句,只是法师拿定了主意,态度坚决。
“横竖只是一副配方,有了酒仙曼吉克斯的的助力,还能少的了美酒?冰酿只是个开始,等到酒仙亲自到来,结合实际情况改良配方,搞不好龙息佳酿和风暴烈酒这种奇珍都能再现。”
此言一出,余者也只能作罢,矮人哥俩信誓旦旦保证务必将族人拐,啊不,请到高崖来。
吩咐完矮人的事项,张元又看向了劳伦斯
“回到博德之门后,你去把你那老相好接过来,你也是该安下心了,再一个,动用一下你在当地盗贼工会那儿的门路,看看能否招募几个有家室有牵挂的游荡者。”
“至于南茜,你陪我去一趟焰拳总部。”
张元伸出拇指和食指夹住鼻梁轻轻拧了几下,眼睛也眯了起来
“说到底这也是焰拳甚至大公自己的家事,这趟旅程的长度和难度均是超过了之前预计,虽然目前还未能清算可能参与其中的那个邪教组织,不过两家直接相关的贵族都已灭门了,伊尔坦和曼达恩的盟约?”
“两者之间的联盟哪有那么容易就修复,但起码从前的阻碍不再,女士的孩子作为血脉纽带也早就被寻回,这里面的结症还是能慢慢调和的。”
南茜学着某人拿指尖敲打着桌子说道
“伊尔坦在这上面的获利短期不明显,似乎只是报复,但随着曼达恩家的复起,伊尔坦、银盾大公、曼达恩三家再度联合的话,对海上贸易话语权的影响是不言而喻的,一个挂牌名头可是远不够作为报酬,想必他自己也能看得明白。”
法师点了点头,道理就说到这,想必伊尔坦大公也不是那么吝啬又不体面的人。
不说别的,他张老爷现在可不当初那个小法师,若是摆明了车马,亮出后台,真不给面子的倒也少有。
只是搬家长吓唬人这种事,不到不得已,也没必要弄的这么不好看。
“钱财都是小事,这次去和对方会谈,重要的就一件事,铁矿石。”
张元手指离开鼻梁,眼神逐渐凝重,缓慢地开口道
“计划制定了一堆,没有资源都是白瞎,铁矿石这种东西在哪都是战略资源,无冬自身不是没有矿产,然而分布零散,开采不易,还大多是有主的矿坑,短期内要凑够工业计划所需的铁矿那是天方夜谭,即便是向深水城方面进货,价格也不是目前处处要用钱的咱们能负担得起的。”
“话虽如此,可依靠博德之门输送的铁矿也不是长久之计吧,不如试着和深水城那边沟通一下?”
“先应付过眼前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张元不置可否,心中却是想起前世的一个情报,铁王座的那个提夫林首领就窝在深水城,把这种战略资源渠道放到对方眼皮子底下?
张老爷拿定了主意,待到自己的势力逐步成型,非得跑到古夜枭井那块好好剿匪不可。
那处的山脉当中,不但盘踞着如同下水道里老鼠繁多般的兽人、巨魔等怪物,也同样星罗棋布着丰饶的矿脉。
普通的铜铁矿石自不必说,寒铁、银矿、黑钢、除了传闻中的秘银矿基本都有一定的储量。
更可喜的是,占据它们的不过是些愚昧蛮荒的无脑兽人和巨魔,即便有个别开化点的部落,靠着一些原始落后的手段敲几块矿石下来,那也无异于九牛一毛,丝毫无碍大局。
这些宝贵的矿床还是如同新婚燕尔的少妇,只是初经人事,仍有许多开发余地。
不幸的是,这些痴蠢蛮横的怪物们或许没什么脑子,肌肉和拳头却是足够大,霸占着这些矿脉矿洞的它们纯粹拿这些地方当成了安家的老窝,根本就没有什么妥协合作的可能性,只有生存和毁灭这一抉择。
当年侥幸逃出生天的冒险者和矮人勘探队传出了相关的消息,冀望能吸引援手或干脆就是炮灰作前驱开路,结果嘛…
无论是梦想着一夜暴富的冒险者们亦或是踌躇满志的贵族老爷们都在那片该死的、野蛮的、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的山区里面,被那群不知是从哪来的、磨牙吮血的、如臭虫一样扑过来的肮脏畜生们给打得屁滚尿流。
聚居成群狂野呼号的兽人、凶残野蛮又难以杀死的巨魔、甚至还有玩弄阴邪诡术的萨满和锋锐不可当的剑蜘蛛。
怀揣着各样梦想和憧憬的人们甫一进入到古夜枭井的群山中,便惊喜的发现此地的原住民们当真是热情好客,发现有客自远方来的它们,激动万分的就掏出了自己看家宝贝,祖传多年的破旧武器,爹娘给的尖牙利爪,狠狠的,急不可耐的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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