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地就将这个字宣之于口?
在脑中飞速地旋转一圈后,清夜的嘴角慢慢浮起一丝微笑:这人肯定是已经爱上了自己。
可是当事人却沉浸在自己的馄饨之中,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安上了某种定义。
若是对朋友、伙伴的那种喜欢和欣赏,她的的确确是有,但若是男女之情,甚至扯上了“爱”这个字,她还真不至于。
满心满眼地想要做生意和学本事的人,哪里有心思注意这些情感变化?
而且作为一个穿越者,她自己的前路都还未知,更不敢学电视剧里面的女主角一来就谈恋爱。
母胎solo了二十三年的爱豆,她面对粉丝的喜欢尚且还能分辨,可面对爱情,她不仅仅缺根筋,还少根弦。
可是清夜就不一样了,他见证过父母至死不渝的爱情,即便以前从未与女子接触过,但他也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就这样,一个自以为掌握了真相的人温柔地看着一个毫不知情的人吃完整碗馄饨:“吃饱了吗?要不要再来一碗?”
再吃真成猪了……
“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抬头看到他的眼神,章沫凡呼吸一滞,有些紧张地放下碗:“我今天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没有。”
“那和他们吃饭的时候说了不该说的话?”
“也没有。”
“那……”她不敢再问,乖巧地坐直了身体:“那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拜师成功了?”
“你又知道!”
清夜弯起嘴角笑了笑,身上的气息一下就柔和了起来:“司华商来向我告状,说你把他气得不轻。”
“他去给你告状?你们难道不是死对头吗?”
不对,这莫名的CP感又来了,难道是相爱相杀的戏码?
不是吧,现在长得好看的男孩子都只喜欢也长得好看的男孩子吗?那要让她们这种单身女青年怎么办?
“他似乎觉得只有我能治你。”
那是肯定的,谁让你是金主爸爸。
“呵呵……”章沫凡傻笑了一下继续说道:“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什么时候开始教我?”
“等你养好身子了他便会来。”
“我已经好了啊,你看,身强力壮的!”
清夜难得见她坐得这么老实,便也放下了手里的书:“再过两日吧,他也不方便。”
“他很忙吗?”
“之前你尚在昏迷时,不是嘟嘟囔囔着他欺负你吗?我便收拾了他一下,估计这两天见不了人。”
“你……打他了?”
“没有。”
章沫凡吞了一口唾沫,十分尴尬地傻笑着,虽然她不知道清夜到底是怎么收拾的华商,但到了见不了人的程度,肯定是很严重。
这人现在是不把她当做娘,而是要当她爹了吗?
好奇怪的感觉。
“那什么……其实我也欺负回来的。”
“现在还收拾不了宁王,拿他撒撒气也好。”
华商实惨。
“其实我一直都有一点想不明白,你这么厉害怎么还没把宁王搞下台?”
清夜起身走出了房门,来到了院子里坐下,看着天边低垂着的月亮有些严肃的说道:“这也是今日我要同你说的事情。”
跟着走出来的章沫凡乖乖地站在一旁,在看到了他疑惑的眼神后又急忙转去一旁坐下:“洗耳恭听。”
“宁王身边一直有一个高人在帮他,此人是北戎判若神灵一样的人物,其能力强到无可估量。”
“像神灵一样的人物为什么要瞎了眼帮他?”
“许是有什么交易吧。”清夜转过头看着她:“那人踪迹难寻又十分厉害,你若不小心遇上了可千万要注意。”
“那人是干什么的?”
“原是北戎旧主,后因为一个女子弃了主位隐居山野,也不知是在何时出了山。”
章沫凡听着听着就犯起了迷糊,带着一丝倦意打了个呵欠:“难道他就是那个给木木下蛊的人?”
“这样的事他应该不屑去做,他的能力远在通灵之上。”
这怎么越说越玄乎了呢?
本来通灵这件事就已经让她的核心价值观险些崩塌,现在又来了这样一个人物,莫非这里还有神仙?
现在不仅仅是世界观,她的三观都要全部垮了。
“他是个神仙?还是个妖精?”
“是人,不过是像神明一样的人。”
“额……好吧,我会注意的,他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
清夜慢慢收回眼神,也有些疲倦地捏了捏眉头:“苏亦邪,常年隐在一身黑袍之下,没人看清过他到底长什么样子,就连我也只见过他两次。”
正经的话题聊完了,章沫凡又开始不正经起来:“他是不是长得太惊世骇俗了,所以不敢见人?”
“因为根本来不及看清。”
“嗯?啥意思?”
“我两次见他都险些丧命,每次都是不过一瞬就被其在同样的位置划上了一刀。”
她可是见识过清夜的身手的,那水平直接去参加奥运会都能拿好几块金牌,面对这个苏亦邪竟然这般不敌?
那对面的还是个人吗?
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玄妙,有鬼有人还有神……要是哪天院子里的老槐树开口说话的话,估计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
“同样的位置……你是指我与你初次见面和黑风寨受伤那两次?”
“嗯。”
也没到险些丧命的程度吧,他也太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
“我觉得他未必有你厉害。”
“其实我知道他有手下留情。”
这怎么越听越糊涂了,苏亦邪不是帮宁王的吗?那他为什么要帮宗清夜?
难不成还是个两面派?
“何以见得?”
“他这样的人本不该再来沾染世间俗事,虽说现在是在帮宁王,许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可是听说过他的人都知道,他从不杀想求生之人,也绝不救想求死之人。”
“这人设……好像仙侠小说里面的人物。”
无视掉了她的吐槽,清夜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右手手腕:“沫沫,他现在既然选择了站在宁王背后,你就必须得要小心,他虽不杀人,可不代表不会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