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古渺的人身自由一直被束缚着,哪里也去不了,除了每天都给她按时送饭送菜的人之外,她也没见过其他的人,要不是这个看守她的人能够接长不短地过来唠唠嗑,她都快怀疑自己已经到了没人知道的地步了。
“怎么样?你的上头还没有什么动静?”
古渺已经是第无数次来问这个问题了,她自己都已经感觉到烦了。
“没人说话,你就安心在这里待着吧,再说了,反正日子也不难过。”
确实是不难过,简直是嗖嗖的就过去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那其余的人现在都怎么样了?他们也都还好吧?”
“他们?我们又不是专门看着他们的,留着倒还占地方耗费人力物力地养着,你当我们不嫌麻烦吗?”
古渺的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说他们现在已经?
果然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根本就不知道人命的可贵之处,这样草菅人命,以后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看守的小伙子似乎是读出了她的心里,漫不经心地回答,“除了你们古府里比较重要的几个人,其余的丫头下人都给放了。”
“放了?”
那就还好还好,他们其中的大多数当初也是不得已才去的古府做工,如今也就算是得到了赎身了吧,古府少了几个下人,也没有任何的损失,不得不说,这个做法她自己好像还有点支持的。
“那你知道我姐姐现在在哪里吗?”
古璨的情况如何,别看她平日里看起来大大方方的,可也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场景,若是受不了这些苦可就糟了。
“那个疯女人?”
疯了?疯了?
古渺觉得自己也快疯了。
“她怎么了,怎么就疯了?”
“我们主子想要把她留下来做压寨夫人结果她竟然还死活的不愿意,你说说,她有这种荣华富贵不去享,非得要离开,这不是疯了是怎么了?”
还好还好,古渺发觉她待在这里之后终日十分无聊,脑补的能力也大大的加强了,随便其他人说的一句话,自己都能把其中的“深刻含义”给挖个底朝天。
“那她现在过得还好吗?”
古渺不知道她这个倔脾气能不能守得住,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她要是一直不从的话,人家会不会用强的呢,现在她倒是有些纠结了,甚至有点希望古璨能够少遭点罪,可以暂时地屈服一下,等到时机成熟了,自己就逃出去。
“她?每天都被人好吃好喝地供着,吃的喝的比你可要好了不少呢,有时间担心她你到不是不如担心一下你自己。”
这个话,听着确实有点心酸
现在古璨是安全的,她也能够放下一点心儿来,毕竟都是一家人,她相信古璨也一定是想尽自己的办法想要把她给带出去的。
“我说了,我不吃赶紧给我端走。”
和古渺那边的冷冷清清不同的是,古璨这边可是热闹的很,这个黑风寨的寨主担心古璨从小就过惯了大小姐的日子一时间适应不过来这里的生活于是安排了好几位丫头过来伺候她,而且经常出去打一些野味改善一下伙食,结果古璨却一点都不领情,每天都吵吵嚷嚷地要离开这里,这不最近正在绝食表示抗议。
周雄也不知道自己作为这个黑风寨的寨主,各种各样的女人他也不是没见过,而且现在黑风寨的实力很强,山脚下的城里甚至有些大的官宦人家为了和他保持良好的关系不惜把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女儿给送过来,当然对于那些妖艳贱货他是一眼都没有多瞧,他也一直以为女人嘛,不就是拿来打发时间的,直到他遇到了古璨,这个让自己陷了进去的女人。
其实,古璨只不过是他顺手给抓过来的,本来那个人就说好了的只要古渺,不过他嫌费事于是把整个船上的都给带回来了,下人们想走的就都给放了,古璨这个古家的大小姐留了下来。
“怎么了,不合胃口吗?”
周雄挥挥手把下人们都给赶出去了,留下自己一个人陪着古璨。
早就已经有了心上人的古璨自然是看不上周雄这个乡野莽夫的,他这种人,就是古策最最厌恶的一类,她从小就耳濡目染自然也讨厌极了。
“你给我滚。”
古璨没有心思搭理他,直接把自己手边上的花瓶扔了过去,心中不忿。
周雄看着价值连城的花瓶在自己的面前摔得稀巴烂,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但想了想,最后还是给压了回去,打算好好地和她讲讲道理。
“你可知道你刚才打碎的是什么东西?”
“不就是一个花瓶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古家的器皿一类的东西都是皇家御赐,每个都珍稀不已,自然不会把这么一个小小的东西给放在眼里。
“就一个花瓶?”
周雄哑然失笑,“那你可知道为了制造这么一个在你眼里根本就排不上号的小东西,有多人死了吗?”
古璨皱眉,她从小用惯了这种东西,但是从没人和她说过这个东西的来历,自己也就没问过。
“那关我什么事情?”
“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区区几条人命自然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听得出来他话里的嘲讽,古璨气结,想要和他理论但是有觉得这样未免失了自己大小姐的风度,“我不和你这种人说话,说了你也不懂。”
“怎么就不懂了,你有理倒是说了听听,虽然我是个粗人,但也讲究有理有据,从来都不小瞧别人。”
周雄想要在古璨面前建立一个相对高大的形象,这个固然是很难的。
“怎么和你说,我从小生活在古府,当朝的宰相是我的父亲,我是古家的大小姐,从小锦衣玉食的,我从来就不用管什么民生疾苦,出嫁前有父亲的爱护,等到时候找到一个门当户对的男子成亲,我还会是当家的主母,我的生活里从来就不缺少这些东西,你明白了吗?我们从来就不是一类人,纵使你把我囚禁在这里,我也绝对绝对不会屈服的。”
“呵,”周雄也笑了,“那我们就走着瞧吧,总有一天你会愿意留在这里的,我看看你大小姐的骄傲还能够持续多长时间。”
两个人就这么不欢而散,古璨觉得自己这就是在对牛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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