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是你的创意作品,自然烂熟于心,那这样,你和夏露一起,当着众人的面,把这幅‘二龙戏珠’重新绣一遍。”
“让安城第一才女,跟夏家庶女一起比试,简直就是侮辱我们才女!”陆亲王道。
“你们才女?又变成你陆亲王家的了?我没记错的话,陆亲王已经要娶九侧妃了吧?”
“你--”
夏雪没搭理他,转过头,“怎么钱小姐,不敢现场展示吗?怕露馅吗?”
钱娇娇嘟着唇,“明明是夏露抄袭我,为什么还让我展示,就像亲王说的,你们夏家就是想蹭我热度。”
og!
你还要不要脸?
“这人脸皮厚,怎么都到这种程度?”
钱娇娇脸涨红,跟李婷婷对视一眼。
然后直了直腰板。
“不用重新绣,我能证明这幅作品是出自我手。”
夏雪眯起眼,冷眼看着她还耍什么花招。
很快钱府的下人就拿来一堆被裁剪得七七八八碎片的冰丝。
夏露一惊。
“姐姐,她们---”
夏雪拍了拍夏露的手。
这些碎料子,夏雪本来以为夏露随手给放哪儿了,不成想,她们又做了一次贼。
“前几日我们相府园子遭贼,哪知贵重物品没丢,丢了点废弃的料子,原来是派在今天这个用场啊。”夏雪淡淡的。
“没想到相爷夫人狡辩起来,真是高手,明明证据都摆在眼前,还装自己是受害者白莲花。”李婷婷嘲讽。
“既然钱小姐把碎布料都拿出来了,我们也要尊重一下钱小姐。那就请钱小姐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钱娇娇攥着裙子的手更紧了。
不知为何,夏雪的气场太强大,吓得她都答不上来,不管回答什么,别让她当场绣就好。
“一般冰丝做出来的作品,都像这幅赝品一般,那钱小姐是用了什么方法,将作品呈现出水墨印画的感觉呢?”
“这---”钱娇娇看向李婷婷。
“露水。”李婷婷别过脸小声道。
“是露水。我用了露水。”钱娇娇道。
“钱小姐回答问题都要看看李小姐脸色,莫不是钱小姐的创作,李小姐也给了很大的帮助?”
众人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一齐看向钱娇娇。
钱娇娇脸涨红,“是,用露水这个方法是婷婷想出来的。”
“好,你怎么用的?”
钱娇娇一愣,用露水还能怎么用?
“自是绣品绣完,泡在露水里,然后再捞出来,晾干就这样了。”
“钱小姐除了露水,没有再加任何东西了是吗?”
李婷婷轻轻地晃了一下头。
“没有。”
“既然没有添加,那露水自然是无色无味,钱小姐赞同吗?”
钱娇娇实在不想再回答夏雪的话,但是没办法,她硬着头皮,“赞同。”
“那就好,我记得夏露将这幅‘二龙戏珠’绣品送来掖庭局之前,拿给我看了下,我当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杜若香。后来我想,应该夏露用来收集露水的瓶子,曾经装过杜若花瓣,而瓶子是上好的碧玉打制而成,自然能聚住香气。所以大家可以亲自去问问,这幅署名‘钱娇娇’的作品上,是否有一股淡淡的杜若香。”
钱娇娇瞬间脸色铁青。
莹妃率先带头去绣品上闻了闻,果真---
紧接着,众人也跟着依次排开去闻---
这时众人心里已经差不多明白了。
夏露一脸坦然,愿意当着众人的面再绣一次作品,或者重新绣一幅。
而钱娇娇百般阻挠,拿出各种死物做证据
真是可笑。
这么一个绣品都要作假,那钱娇娇以前那么多“丰功伟绩”是不是都在作假?
众人都在庆幸,幸好刚才没有冲动去下赌注。
陆亲王这时坐不住了,一想到那五千两黄金,他真的蛋疼。
所以他蹭地站起来,“钱小姐拿出来的都是实打实的证据,而你说的,都是口说的,说不定你刚才进来闻到了作品上的杜若香,你才故意说的!”
“那为何钱小姐一直不知道有杜若香这回事呢?”
“那也许是娇娇忘记了,或者下人不小心参进去了。”
众人听着陆亲王强词夺理,虽然觉得难看,但是这种香气的东西,拿不出证据也是白搭。
“那陆亲王就是打算赖死不承认呗?”
“有本事你拿出证据,证明这杜若香跟夏露有关,本王就认。”
“朕能证明!”
一个低沉浑厚的男声,打断了原有的寂静,杨俊毅大步迈了进来。
夏露瞠目结舌,不可思议地盯着杨俊毅。
杨俊毅摸了摸她的头,眼底闪过一抹温柔。
夏雪转过身。
杨俊毅在看到她脸的那一刻,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但转瞬间即逝。
夏雪庆幸幸好用了玉肌丸,杨俊毅应该没有认出来她吧。
“皇上,你--你刚才说什么?”陆亲王内心处在崩溃的边缘,强装镇定。
“朕说,朕能证明杜若香是夏露的,因为拥有杜若香的玉瓶,是朕给她的,露水,是朕跟她一起采的,绣品,是朕看着她泡的。”
陆亲王心底的那根弦,轰地一下崩塌了,他一时没站稳向后倒去。
夏雪立即上他身后,对着他屁股踹了一脚。
后面的推力让陆亲王又站了起来。
“赶快把他扶住,他还没说他是猪头呢!”
陆亲王一口气没提上来,喷了一口血,晕了过去。
钱娇娇和李婷婷一听是皇上亲眼看着的,赶忙跪下磕头,承认他们骗了夏露的绣品。
开什么玩笑,名声再重要她们也没胆子欺君。
皇帝很生气,要彻查此事,停了掖庭局侍丞的职,让慎刑司去查,并且放话,所有参与偷梁换柱之人全部严惩。
闹剧就这样散了,在园子里品茶的蓉妃等着下人回报情况,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无论是伤了夏家还是伤了钱家,都是她乐见的。
结果夏家伤的没等来,钱家的也这是暂时带走了钱小姐,结果最伤的,竟然是陆亲王和李婷婷。
“李婷婷?”蓉妃蹭地一下站起来,抓着汇报下人的肩膀,“她又干了什么。”
“她--她以您的名义押了一千两,押钱小姐赢。”下人声音越来越小。
“蠢货!”蓉妃对着下人就是一才该死,奴才该死!”
“最该死的是这个李婷婷,蠢货蠢货蠢货!!!”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蓉妃拍着胸口,一口一口的喘着粗气,她百般叮嘱,这个蠢货还是干了蠢事。
损失银子是小,损失面子才是大,李婷婷这么参合一脚,背后想害李家的人,指不定往李家头顶叩什么屎盆子呢。
这种事情别人躲都躲不及,李婷婷这个蠢货还主动凑上去,还以她蓉妃的名义!
李婷婷有什么资格!!!
“娘娘,还有一件事---”
被踹的太监战战兢兢,反正踹一脚也是踹,两脚也是踹,索性他一下子说了吧。
“什么事?”
蓉妃咬牙切齿,仿佛要吃人。
“去楚相园子偷冰丝残料,是婷婷小姐亲自偷的。”
蓉妃两眼一瞪,脚抬起来。
小太监闭上眼,他知道这一脚肯定躲不过了。
哪知下一秒,脚没落下,他就听见“砰”的一声。
小太监赶忙睁开眼。
只见蓉妃两眼一翻,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