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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分,池北延再一次打开手机,看到尹千帆发给她的讯息,“……溪姐状态很不对劲……没事吧?”
反复看了几次,指尖在上面停留了好一会儿,却仍旧没有打出字来,关掉了手机,往桌上一扔。
池北延浑身透着冷寂的气息,漆黑狭长的眸子染上一丝愁绪。
由内而外的烦躁,让他再也看不下任何文件,就连三分钟之后的视频会议都让方远给推掉了。
他很少有工作不在状态的时候,整个办公室无处不透着一股沉闷到毫无生气的空气。
打开秦溪的微信聊天框,盯着上面最后的聊天时间,已经是几天之前。
在那之后,他和她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他以为一切都近了,他已经把所有的把秦溪拐回家的流程都做好了准备,可到了这个关头,他最紧张在意的关头,却无法前进了。
路完全被堵住了。
秦溪无情地关上了那一扇门。
池北延只觉得一阵头疼,电脑屏幕上的数据犹如乱码钻入他的脑袋,混乱不堪。
下班时间还没到,他就给苏易安打了电话,“找上傅临枫,陪我去喝酒。”
“喝酒?啊啊?我没听错吧?老大,这个点数还没下班呢。”
池北延声线冷淡,“给你十分钟,爱来不来。”
“来来来!哎哟,老大,我——”
池北延耷拉着眼皮,毫无耐性地挂掉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伯爵酒吧。
傅临枫到的时候,池北延已经喝了不少酒。
他刚坐下,就用手肘敲了敲苏易安的门,“怎么回事?”
苏易安皱着眉,一脸担忧,“第三天了!老大情况更加糟了!你说,这秦溪也是傻,摆着好好一个专情高富帅大少爷不要,你说她要干什么?让我家老大这么痛苦!”
池北延从酒杯里抬起头来,冷冷的视线落在苏易安身上,“不许你说她的坏话。”
苏易安一顿,憋得脸红,随即手的动作往嘴边一划,表示把嘴闭上。
等池北延又自顾自喝起了酒,苏易安才凑到傅临枫耳边,“都被拒绝了,还这么护妻,不许我说秦溪一句坏话。”
“老大喝多少杯了?”傅临枫盯着池北延前方的好几瓶酒,问道。
苏易安用手指数着,“第七、八杯了吧?”
“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老大虽然酒量好,可再这么喝下去,铁定伤身体。”
“当然了,我听方远说了,老大这些天都没有好好休息,一直埋头工作。你说,一个人是有多痛苦,才需要这么用工作麻醉自己。不对,工作之外,现在还要用酒精来麻痹神经。”
傅临枫一脸不解,“秦溪和老大不是好好的吗?听你前些天的说法,两人离在一起已经近了,怎会突然这样?”
苏易安摇头,“老大不说,秦溪更不和我聊这件事,只说这样是最好的。”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
池北延喝的醉醺醺的,双手撑在沙发上,修长冷白的手指捏着酒杯,心里满满的惆怅,没有理会身旁两人的对话,自顾自地喝着酒。
苏易安看不下去,“老大,别喝了!在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带你去见秦溪!”
池北延眉心一蹙,甩开了他的手,“不去。”
他身体一侧,双手趴在沙发靠背上,眼睛盯着酒杯里的琥珀液体,低低出了声,“她不会想见我。”
傅临枫和苏易安听到这句话,两人一顿,脸上纷纷露出哀伤来。
这可是他们的老大呀,为了一个女人,不……为了秦溪,竟然会说出这么落寞的话来,这和老大平日里那清冷又高贵的气质太违和了。
……
酒店房间里,尹千帆以要秦溪陪玩游戏的理由,强行留在秦溪这里。
秦溪无奈,“你自己玩不可以吗?多大了,孩子似的?!”
“拜托,这个剧组里就只有你一个人能说得上话,你要我去找唐采楠他们吗?”
“好啊,你去找他们陪你玩,我现在没有心情——”
“溪姐!你太狠了,不想陪我也就算了,还让我去和那几个恶毒虚伪的女人玩在一起,哼,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秦溪瞥了他一眼,想着这几天,为了让自己开心,尹千帆的确做了许多事情。
不仅给她带最喜欢的酒店的甜点,还找各种好看的剧和综艺节目来让她看,虽然她没心情吃也没心情看……
但好在有个人,愿意陪在身边哄她。
她叹了一口气,拿过手机,“来,就玩一盘。“
“行!太好了,溪姐!”
一局结束,尹千帆哭丧着脸,“不是吧,溪姐你平日的风采怎么不见了,你的李白今天太失水准了,没带我赢也就算了,我被对面三人围殴,你都不来救我。”
“赶不及。”秦溪抿了抿唇,强行打起精神来应付尹千帆。
刚才在打游戏,她很难进入游戏中,满脑子都是池北延……池北延……
哪怕打一个小兵,她都感觉池北延在眼前晃。
他凑近牵她的手,无赖偷吻她的画面,还有最后他失望离开时的表情。
所有的所有,都戳着她的心脏,让她无法好好地呼吸,更别说是好好打游戏。
“不行,你要再陪我玩几局,赔我刚才掉的星。”尹千帆身体往沙发一趟,少年浑身卷着慵懒,不满道。
“行行行,我不在状态,只要你不怕我坑就行!”
在秦溪的陪同下,尹千帆玩了三局,紧接着掉了三颗星。
他心痛地盯着有些界面,“我的星呀,溪姐,虽然我很想陪你,但是在和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我们出去走走,我带你去网吧打魔兽去!”
秦溪一听,浑身更加没有力气,“我不去了,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任由尹千帆在这里呆了一个晚上,也是时候赶他回去了。
尹千帆抱着靠枕抗议,“还是不是好姐妹了?”
“是是是,不过,你看看我的黑眼圈,我真的需要睡觉了。”
“真睡觉假睡觉?”尹千帆挪了挪唇角,怀疑地看她,“该不会我一走,你又抱着枕头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