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俊看着她,表情凝重开口,“那……那天你为什么不拒绝我。”
“没办法,我也想啊,奈何不行啊。”
郭嘉嘉摇摇头,凉快多了,抓起东西就走了。
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庄俊的表情,面容愠怒隐忍,拳头紧紧捏起,真是好样的啊,郭嘉嘉。
郭嘉嘉大包小包带了回去,好不满足。
走进宿舍的时候,都是庄俊帮她拎进去的。
她本来是不想的,可这庄俊也不知道犯啥病了,就是死活不松手。
宿舍里三四双眼睛直勾勾看了过来,声音整齐响亮,“庄副队好。”
庄俊冷峻的脸微微点头,然后把东西放下出去了。
什么话抖没有说。
逛了一天的郭嘉嘉浑身都感觉要瘫痪了一样,马上麻利洗了澡就窝床上躺着了,宿舍离奇比平常平静了很多。
没有咚咚咚的声音还有震耳欲聋的音乐,郭嘉嘉知道这都是归功了老爹,不然她克没这好待遇。
床板被敲响了,郭嘉嘉直起了身子。
看着怒气冲冲的宣鱼,莫名的一慌,“怎么了?”
“你出来,我们谈谈。”
郭嘉嘉沉默了一会儿,下床跟着出去了。
走道两边很自然就让出了一条路。
终于走到没有人的地方了,宣鱼停了下来,转回身看着郭嘉嘉,依旧是那张平凡普通的脸,却是让她感觉到了危机感。
“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郭嘉嘉看了她眼,声音不似热情,而是冷漠,“你想我说什么?”
“为什么骗我,你分明就是郭首长的女儿,你告诉我,你是郭园的女儿,我们这么好的朋友,你为什么要骗我?”
提到这个,郭嘉嘉知道是自己理亏,瞒了她,抿唇一字一句道:“我之前也不知道,还是后面的时候,我爸告诉我是被收养的,然后我就莫名其妙成了郭相生的女儿。”
“这件事我本来想告诉你的,但是我怕你误会,在加上我本来就不喜欢这层身份,所以我就隐瞒没有和你说了。”
宣鱼本来就是在气头上,郭嘉嘉说什么,她就是不服气,“可你就是骗了我?”
见她不依不饶,郭嘉嘉也是冷笑了一声,“骗了你,你不也在庄俊面前算计我了吗?咱们扯平了。”
宣鱼脸色一白,“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算计过你?”
郭嘉嘉看着她面不改色的脸,越发觉得宣鱼陌生了,“一定要我一字一句说出来吗?宣鱼,我们之间就不能坦诚一点吗?”
“你就告诉我,那天在操场上是不是我推你的?”
郭嘉嘉眼神十分逼人看着她。
任何人都可以说她的不是,她都可以不在乎,可就是宣鱼不行,偏偏伤她最深的永远是最在乎的人。
宣鱼面色一白,向后退了一步,语气虚软,“我和庄俊都解释过了,不是你推的,这件事你还要我怎么办?是他不信。”
看着她这样,郭嘉嘉只觉得心累,“好吧,窝不想提那些伤心的事了,过去的就让它随风而去吧,现在说这些耶没有用了。”
“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宣鱼在背后喊住了她,“我们就不能回到过去了吗?”
郭嘉嘉愣住了,会转过身,眼神很复杂,“能,只是现在请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静一静。”
宣鱼笑了,“好,我给你足够的时间。”
郭嘉嘉走后,吴晴从这边走过来巡逻,恰好听到了这句话,她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宣鱼,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放下你的架子了?”
“知道郭嘉嘉是郭首长的女儿,现在想到讨好了。”
不知这句话是哪里不对劲儿,还是戳中了宣鱼的心事,她面色十分不自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嘉嘉本来就是我的好朋友。”
“现在郭嘉嘉可是一跃就成了郭首长的女儿,多少任等着巴结她,曾经那些跟着自己身后鞍前马后的人,突然间全部跑到另外一个人身上了。”
“宣鱼你会不会有这种感觉,怅然若……失”
宣鱼面色一点点苍白,手指也是一点点收紧。
像她这么骄傲又这么漂亮的人,怎么能忍受这样的委屈。
她咬了咬牙开口,“我才没有,我和嘉嘉都好好的,你不许挑拨离间。”
“呵呵,宣鱼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谁不知道你当初看郭嘉嘉千般万般看不顺眼,现在知道她有个当首长的爸爸,就过来巴结了呗。”
宣鱼捂着耳朵,一边反驳一边后退,“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我没有,我才不是那种人。”
青城。
博海医院,病房。
老爷子躺在病床上病殃殃的样子,瘦成了皮包骨,一双眼凹陷下去,如同行尸走肉,只是短短的时间,就发生了这样大的转变。
检查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老爷子已经是癌症晚期了,现在就一口气吊着了。
老爷子本来是昏睡的,可不小心听到了阮清要回来的风声,提着一口气硬生生撑到了她回来。
看到老爷子浑浊发红的眼睛时,阮清整个人木住了,然后一股酸涩从心尖涌了上来,她走过抓住了那枯瘦如柴的手,喊了声,“爷爷……”
这一声爷爷,让在场所有人动容不已。
老爷子笑了,眼泪从眼角滑下,氧气罩里穿出一声微弱的声音,“嗯,乖。”
“这才多久没见,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子,不是一直在吃药吗?怎么还会这样。”
林管家义愤填膺开口,“老爷每天都按时吃药,但是药方早就悄悄被夫人换了,又在药方是偷偷加了一味药。”
“这才致使老爷的病情加重,从而诱发了病情,来医院检查才发现已经是晚期了。”
一双冰凉枯瘦的手使劲全部力气,紧了紧那只纤细白嫩的手,眼神坚定了下,“别担心,我没没事的。”
说完这句话,老爷子彻底晕了过去。
大家也是瞬间乱了手脚。
第一时间老爷子被推进了紧急抢救室,阮清也紧跟着进去了。
苏牧和林管家一行人在门口等着。
手术室台的灯一直在闪烁,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医生从里面拿着病危通知书出来了。
“苏先生,请你在这里签字。”
林管家接受不了,一把抓住了那医生的衣领,怒气冲冲道:“你干什么,谁要签这个了,老爷会没事的,少夫人在……”
苏牧怒声打断了他,“够了,吵什么,全部给我滚出去。”
林管家垂头丧气没了话。
苏牧拿过病危通知书,笔尖落在签字那栏,颤抖了下,落下名字。
他从来都知道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也是平常心态接受,可没想到真的到那刻的时候,是真的不能忍。
好久好久,手术室的灯亮了。
阮清推着老爷子出来,苏牧跑了过去,抓住床扶杆,“爷爷?”
阮清无力开口,“爷爷没事。”
他抬头那瞬间,阮清竟然看到了他眼里的泪,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真的没事,相信我。”
不知道怎么安抚他,只能告诉他,爷爷是真的没事。
老爷子转入了观察病房观察,阮清有些低血糖,眼前一黑她差点晕倒,苏牧眼尖及时扶住了她。
阮清感觉腰间一紧,就对上那双深邃的眸。
她道了声谢,“谢谢。”
随后松开他,走进了一间房,脱下身上的手术服帽子口罩塑胶手套,看着镜头面前唇色苍白的自己,是真的没有一点血色。
全身消毒了一遍,她出来。
苏牧还没有走,就在门口等着她。
看到她出来,马上就过去了,皱眉道:“你离开的这段日子干什么去了,为什么脸色这么不好。”
阮清躲开他得触碰,语气淡漠,“不管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