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苏梦惊叹的是时温年“租”的车子——盾牌上有一匹马的白色敞篷超跑,下文简称马大哥。
“学长弟弟,你这钱包大出血啊!”唐苏梦打量着车子,“多少钱?回头我转给你。”
“谈钱伤感情!”时温年连忙扳过她的肩膀,示意她上车。
唐苏梦上了车,继续说“那怎么行?你现在还没毕业,钱又不是自己赚的,都是你父母辛辛苦苦攒的,多不容易!”等时温年上了车,她又认真重复一遍,“多少钱?”
时温年搪塞一句“几十块钱而已。”
“你逗我玩呢!”
时温年无奈“苏梦学姐,你为什么要跟我这么见外?”
“因为你又不是我真的弟弟。”
就在时温年暗中窃喜时,唐苏梦又补充一句,“顶多算干弟弟。”
时温年听后,顿觉有一口气堵在了胸口,闷得他想爆粗。
“干弟弟…”唐苏梦对自己起的话题突然来了兴致,“这个好啊!不如…”
“苏梦学姐,”时温年立刻打断她,并转移话题,指着手表,提醒她,“我们要迟到了。”
唐苏梦这才反应过来,但她却说“要的就是这种压轴出场的效…啊——”
时温年怕“干弟弟”的梗,没完没了,也没提醒她,直接启动油门,马大哥立即像匹脱缰的野马,奔往目的地。
三十分钟后,车子抵达市中心一家高档餐厅门口。
“学长弟弟,杠杠的啊!你这车技!不仅快还稳!”唐苏梦边赞不绝口,边解开安全带。
时温年似乎已经习惯这种称赞,淡淡一笑,“开那么快,你不怕吗?”
唐苏梦迟疑了一下,脑海闪过一丝莫名的思绪,竟然觉得时温年给她一种心理上的安全感,以至于生理上就不怕,于是,她回答“不怕。”说完,打开车门,下了车。
时温年因此嘴角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窃喜笑意。
随后,他也跟着下车,“苏梦学姐,做戏做全套。”他弯着胳膊,示意让唐苏梦挽着。
唐苏梦给他一个称赞的眼神,不过,在挽他胳膊时,顺势帮他整理一下西服领子,“学长弟弟,有没有人说过,你穿西装很像一个贵族王子。”
时温年为了给她撑场面,特意换上了他认为很装逼的西服。
“你是第一个。”时温年的言下之意是,他从小到大听到的溢美之词,数不胜数,但远不及她说得动听。
“呵呵,我不信。”
时温年笑而不语,并趁着她又帮他整理领带时,光明正大地凝视她,因此,发现她的流苏碎钻耳坠跟头发缠到了一起,于是,很自然地伸手帮她拨弄一下,从而发现新大陆——她的耳朵,严格来说是她的耳垂,跟脸上肤色一样白,但多了一点粉红,上面还有细小的绒毛,就像水蜜桃——靠,真想捏一下!
唐苏梦挽起他的胳膊,“这颜值和气质,绝对压倒性碾压!”
两个人随后来到餐厅包厢。
包厢的门一打开,两人立即吸引已经到场,即围坐在大餐桌,目测有十几个人左右的人员的目光,可以说是惊艳四座,当然,焦点几乎都落在时温年身上,除了他的容貌气质,还有好奇他的身份。
唐苏梦与时温年小声地交头接耳“坐在主位的那个女人就是胡丽,我的大学室友,这次同学聚会就是她组织的,也是故意来我茬的。”最后一句,她颇无奈。
时温年顺势瞥了一眼胡丽,漂亮的狐媚长相,但给人一种尖酸刻薄、趾高气扬的感觉。
“唐苏梦,嫁不出去真的没关系,没有必要拉着弟弟来垫背,你也不怕别人笑话!”说话的正是胡丽,语气带着极强的奚落。
这时,坐在胡丽左手边的眼镜男就暗示她,“胡丽,大家都是同学,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这个是我们的班长,”唐苏梦继续跟时温年交头接耳,还自豪地补充一句,“我是副班长。”
时温年低声一笑。
坐在班长左手边的一个秃顶男人附和道“班长说得是,别把气氛搞得这么尴尬,大家好不容易聚一聚,”说着又招呼唐苏梦和时温年,“副班长,快过来入座,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就别让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扫兴了。”
在座其他人也附和“是啊~”
“这是我们班的文娱委员,人挺好的。”唐苏梦跟时温年说完后,作为当事人的她当然要反驳胡丽刚才对她的挑衅。
不过她的“我”字还没说出口,时温年就先开口,“大家觉得我和苏梦长得像吗?”
所有人除了胡丽,都众口一致“不像。”
“不像就对了,”时温年故意当着众人的面,一脸深情地看着懵逼的唐苏梦,又反手与她十指紧扣,“就算像,”他刻意停顿了一下,把那两只十指紧扣的手凑近嘴边,深吻了一下,吻的还是她的手背,然后面向众人,“也是夫妻相。”
时温年的机灵谐音梗,让唐苏梦嘴角憋着一抹笑,末了,目的性地看向胡丽,跟众人介绍,“他叫时温年,我唐苏梦如假包换的男朋友。”
“时先生和副班长确实很有夫妻相!”捧场王文娱委员说,末了,又说,“恭喜了,副班长,早点请我们吃喜糖,我们班十几个女生,就数你最乌龟了,想当年你还是校花呢!”
“校花?我看是笑话!”胡丽再一次挑衅道。
“胡丽,这‘笑话’,难道不是你自编自导的吗?”唐苏梦暗讽道。
胡丽辩解道“唐苏梦,你没本事赢,就别怪别人有本事赢!”
唐苏梦嗤笑一声道“挖墙脚也算本事!”
“你…我没…”
班长见状,连忙打断,问时温年,“时先生,请问在哪儿高就?”
时温年特意瞥了一眼胡丽,看到她正一副巴巴,竖起耳朵听的样子,沉思几秒回答道“我爸是盛颜集团董事长。”
“…”唐苏梦心想,他还真是说谎不打草稿,她作为盛颜集团的员工,从来就没听说过盛颜集团有个继承人叫时温年。
众人无不惊讶,而胡丽更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副班长,厉害啊!你知不知道,你男朋友可是j省首富的儿子,还有,你不是在那儿上班吗?敢情这是近水楼台啊!”文娱委员说。
时温年眼含笑意看着唐苏梦。
而唐苏梦呢?只能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末了,跟胡丽挑明,“胡丽,五年前我不反击你,不代表五年后的我,依然可以被你随意嘲弄,我今天来,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来告知你一声,我有男朋友,免得你一天到晚,惦记我的终生大事,没事拿来说事,今天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大家眼不见为净,人生那么美好,我才不会浪费时间跟你斗!”
一会后,两人从包厢离开,一路边走边聊。
唐苏梦像搂兄弟一样,搂了一下时温年的肩膀,对他感激道“学长弟弟,感谢你的‘卖力演出’,让我一雪前耻!”
时温年瞥了一眼,被她搂了一下的左肩,福至心灵,试探道“苏梦学姐真的觉得,我在演戏?”
唐苏梦止步,认真地看着他,摇摇头。
时温年刚要露出喜色,唐苏梦又补充道“你演得太逼真了,哪里看得出你在演戏!”
时温年当即把要露出的喜色僵硬在嘴边够,勉强挤出一点笑。
两个人继续向前走。
唐苏梦又继续说道“我觉得学长弟弟读工商管理,真是太屈才了,北影中戏才是你的前途!”
“…”时温年心想,这个女人的大喘气说话方式,真的要把他给逼疯!
时温年送唐苏梦到家后,又跟她提议到附近的步行街走走,其实他是有问题要试探她。
“学长弟弟,”唐苏梦突然想起什么,“我现在才发现,你和我们董事长同个姓氏耶!”
时温年用淡笑掩盖他的心虚,顺势问道“苏梦学姐,我问你一个问题。”
“问啊。”唐苏梦说着,走向烤红薯的摊贩。
“你对豪门,富二代这些,有什么看法吗?”
两人已经走到了摊贩前,唐苏梦看到香气腾腾的烤红薯后,跟时温年有点深意地笑了一下,“等会回答你哈。”然后跟摊贩老板要一袋烤红薯。
在等待摊贩老板打包烤红薯的时候,唐苏梦听到旁边在叫唤“冰糖葫芦”,又福至心灵,走去买了两串,回来时,烤红薯已经打包好了。
唐苏梦一手拿着烤红薯,一手拿着冰糖葫芦串,向时温年示意。
时温年一头雾水。
唐苏梦笑了笑,解释道“冰糖葫芦就像中看不中用的豪门,外表虽裹着糖浆,看似很甜,但咬开却是酸的,就跟豪门生活一样,外表光鲜亮丽,其实有多少心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红薯呢?外表不起眼,但吃起来,口感甜糯,关键还营养,就好比我们普通人的生活,简单踏实。”末了,又补充一句,“当然了,这仅代表我个人的看法。”
时温年表面平静,心中失落,但又不甘心地再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喜欢的人刚好是…有钱人呢?”
唐苏梦边剥烤红薯皮边回答“没有如果,”她把剥好的烤红薯先递给时温年,“我打算独立终老。”
咳咳——时温年猝不及防,连呛了好几声。
“怎么啦?”唐苏梦好笑道,“你是被我吓到了吗?”
“你之前还说要对爱情有期待?”
“不矛盾啊,有期待不代表要付诸行动啊!”
时温年抓着她的肩膀,迫切问道“因为情伤?”
唐苏梦松开他的手,转而咬了一口冰糖葫芦,漫不经心道“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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