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少将军,那人,开口了。”这个时候,消失多日的清风,突然出现了。
“哦,是谁?”他开口问着,饱含肃杀的气息。
“太师府。”
听完之后,他沉默了下来。对于这个结果,其实他并不意外,毕竟,那王皇后,可是出自于太师府。作为王皇后的嫡女,这点要求,王太师,定然是会出手相助的。
出了这样精锐的人马,看来这王太师,并不像表面上的那样与世无争啊。
“把这个消息,告诉陆清临,他不是自诩对六公主情根深种嘛,那就看他,能不能为了六公主,和他最要好的朋友对上了。”狗咬狗,还是比较好看的。
听到这个,身后的清风明显一愣,不过随即,也便按照吩咐去做了。
其实,若是平常的话,这样的事情,完颜珺只会亲自去解决。但是现在,多日未找到人的戾气,让他有一种想拖着所有人下黄泉的想法。
若是阮阮出事,那就让这些人,一并陪葬了吧。
丞相府。
今日,收到陆清临的消息,王猛很是意外,毕竟,自从他心中有了那位国色天香的六公主之后,就鲜少和他们混迹在一起了。即便是自己,也很少有来往了。
今日收到传话,着实有些震惊。
不过,震惊归震惊,他只当是陆清临想明白了,因此一大早,便赶来了这里。
不过,当他踏入丞相府的时候,没有想到,迎面而来的,居然是这样的一副场面。
在庭院的正中间,被打上了一根柱子,而柱子上,此刻被吊着一个被打的血肉模糊的黑衣人。看他那微微起伏的胸膛,想必此刻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
这一副阵仗,可着实吓到了王猛。别看他往日里一副纨绔模样,但是实际上,也只敢做些无伤大雅的小事。至于那些伤天害理的尤其是涉及到人命的,那是万万不敢碰一下的。
如今猛不丁看到这样的场景,若不是身后的大门关着,他还真的想要拔腿就走呢。不过饶是如此,他也在发现陆清临之后,赶忙来到了陆清临的身边,这样,才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
“陆兄,多日未见,你这兴致,转变的有些太大了吧。”看着一脸冷漠的陆清临,他率先开口说着。
听到这个,似乎是才发现了他来,陆清临转过头来,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又把视线转回到庭院中央,然后才说道,“王兄,近日,有人给我送了一个人过来,你看一下,可否认识他?”
跟随着陆清临的视线,他有些疑惑,难不成,是问这个黑衣人?
于是讪笑着说道,“陆兄说笑了,这样的人,我怎么会认识。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嘛,别说杀人了,便是连只鸡,我也是不敢杀的啊。”
这话,倒也是实话实说了。
不过,对于这个回答,陆清临似乎并不买账,“哦,王兄不认识,说不定,王兄的家人有人认识,要不然,你回去问问?”
听到这个,王猛才正视了起来。看陆清临这个架势,似乎不想是和他开玩笑。但是,父亲知道他和陆清临的关系,两家又没有什么仇怨的,好端端的,又怎么会派人来丞相府刺杀呢。
“陆兄,你我二人相交多年,有什么话,不妨说清楚。”他端正了自己的态度,重新问道。
“好,既然这样,那我们不如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个人,是少将军给我送来的,至于目标,确实六公主。现如今,六公主和那西夏的没藏王子生死不明。经过审问,派出人马的,是你们太师府。你说,这个事情,若是捅到了御前,皇上该怎么办呢?”
听到这个,王猛的腿都要吓软了,丝毫不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毕竟,陆清临敢这样光明正大的和自己说出来,那就说明是经历过了一番求证。
牵涉到了六公主和西夏王子,那这个事情,就可大可小了。庆帝面前,太师府,不死也要扒层皮的。于是放软了身段开口求饶道,“陆兄,看在你我二人这么多年的情分上,这件事情,可千万不要捅到御前啊。你放心,我父亲那边,我会和他说的,以后,不会在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听到这个,陆清临转过身来,直勾勾的看着王猛问道,“你确定,你说的话,在王太师那里,要比王皇后的话要有用吗?”
把人送来的时候,完颜珺的人,就把事情的缘由始末都说了个清楚,因此,他也知道,这件事情,和王皇后脱不了干系。要不然,单凭借四公主一人,是翻不起这样大的波澜。
“我确定,陆兄,只要你把这件事情摁下,太师府,便永远欠你一个人情。若是日后有用的到的地方,尽管说出来,太师府,绝无二话。”王猛又继续打着包票。
这个时候,陆清临的神色,才稍微缓和了些,“王兄说的是哪里的话,你我之间,说这些,不就生分了嘛。只是有一点,可要提醒一下王兄,这个人,你可知道是谁送过来的吗?”
“愿闻其详。”他咬牙切齿的说着,对这个幕后之人,恨之入骨。
“诶,其实,是少将军把人送来的,并且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下,还着重的提了太师府。”话没有说完,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意思,王猛应该明白。
对方,这是看自己心系于六公主,所在才想着借刀杀人的。
“多谢陆兄提醒,那我先就告辞了。”说着,就沉着一张脸,打算离开。
“且慢,这个人,就当我送王兄了。”站在上首的陆清临,很是自在的说着。
不料,对方并不打算领这个人情,头也不回的说着,“不必了,此等无用之人,还是早些去了的好,免得连累身后人。”
这话,便是给那黑衣人定了去处了。
“好,既然这样,那在下就代劳了。好走,不送。”
看着怒气冲冲离开的王猛,他知道,这件事情,算是落下了帷幕。恐怕,完颜珺的算计要落空了。让自己当那出头鸟,想法确实是有些美好。
对于外界的这些风云变幻,此刻窝在山村的元阮阮两人,却是一概不知,此刻,她正两眼睁圆,看着眼前还散发着血腥气的虎皮,一脸的难以置信。
和自己同样反应的,还有这家的主人,林嫂夫妇。一向大大咧咧的林嫂,此刻紧紧的躲在了自家男人的身后。压抑不住好奇心,还时不时的偷瞄一眼然后又连忙转身躲了进去。
“这位公子,这个,是你自己一个人打的吗?”到底是男人稍微镇定些,居然还能开口问着。
要知道,其实在他们村庄,一直流传老虎吃人的说法,因此,即便是背靠着这座茂密的山林,大家的主要生存,还是依靠着种地的微薄收入,来养活一家老小。
偶尔有几个胆子大的青壮年,也会结伴进入,试图打些寻常的野外,给家里改善生活,或者是拿到市集上去售卖。
但是,即便是在老练的猎手,也不敢轻易的进入深山去。幸运的是,只在边缘活动的他们,也从未遇到过老虎的出没。渐渐的,大家也都只当这是一个传言了。即便心存敬畏,也无人去信了。
但是现在,他们面对的,可是一张热气腾腾的虎皮,看身形,大小应该还是成年的老虎。也没有听说谁和他结伴了,要不然,这样的结果,定然会在村子里大肆宣扬一番的。
如今这个自己前几日救下的人不光独自一人就进入林子,而且还完好如初的出来了。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竟然还猎杀了一头老虎。
这让林嫂二人,对救下的这两个人的身份,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其实当初,也是林嫂的相公在捕鱼,看到他们二人顺流而下,刚好落入了他的渔网。
看二人身着极好,想着既然人死了,那也没有什么用处了,便起了贪心,想着把衣服首饰拿到市集去卖。
只是,谁能想到,刚到岸上,还未把没藏吉兴的衣服扒完,便听到了他咳嗽的声音,紧接着便看到他把水给咳了出来随后便慢慢苏醒了过来。
看着一身渔夫打扮的林大牛,没藏吉兴有些没有回过神来,四处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出的环境。在看到身边昏迷不醒的元阮阮,他才着急了起来,也顾不上其他了,连忙开始施救。
过了半晌,才终于把元阮阮给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不过,相较于他,元阮阮就显得虚弱多了,即便是把水咳了出来,依旧还是没有苏醒。
而一旁的大牛,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眼看四周举目无人,又看了一眼跟前有些呆愣的大牛,他从腰间解下玉佩递了过去,“这位壮士,我夫妇二人不慎跌落河中,对亏相救。只是眼下,我夫妇二人还需要休息一番,可否借个地方,让我们修养几天。”
看着那不凡的玉佩,大牛心动了,于是连忙点头答应,把人给带了回来。
若是早知道带回来的人身手如此不凡,他就不会去惹这个事情了。毕竟,那些大人物的事情,他一个小老百姓,可不想掺和。
村里的先生说了,那些高门显贵,便看表面光鲜,实际内里败落的很,到时候牵连进去了,可就不好了。
“嗯,另外还有几只山鸡和野兔,现如今都在后边堆着呢,就辛苦林嫂给处理一下了。这个虎皮我剥的仔细,并没有伤了纹理,你明天可以去换些银钱,给这我娘子抓副退烧药来,剩下的就留给你们了。”对于男人的震惊,没藏吉兴倒没有觉得有什么。
他们西夏推崇打猎,尤其是王室成员,那更是会在秋收之际举办围猎。区区一只老虎而已,若是自己伤势痊愈,在全盛时期,那是全然都不会放在眼里的,今日,居然还破费了一些周折。
交代完之后他也顾不得看二人的反应,就转身进去屋里,看着昏迷不醒的元阮阮,此刻因为高热,脸颊都通红了。
想了想,他起身找了一盆水来,拿了一块稍微干净的毛巾,拧干净水之后搭在了元阮阮的额头上,希望能够缓解一些她的症状。
从夜里开始,她的身子便一直忽冷忽热的,到了早晨,更是发起了高热。没办法,这家人太穷了,实在是拿不出银两来抓药,无奈,他只好想办法。
静静的坐在了她的床边,不知道此刻,她似乎是梦到了什么不愉快的内容,蹙起了眉头,嘴里一直念叨着,“俊哥哥,俊哥哥”。
这个所谓的“珺哥哥”,怕不就是那位少将军吧,看来这二人,还真的感情深厚呢。都到了如此境地,居然还心心念念的在梦中也不停歇。
不过,就算如此,他也并不打算放弃。
被留在屋外的夫妇二人,赶忙去后边看了一眼,只见有两只野兔还有三只野鸡,由于没有死透,那野兔还瞪大着眼睛,不甘心的蹬着腿。
这样的猎物,可谓是极其丰厚了,在加上那让人震撼的老虎皮,可能是他们一年都挣不到的银两。
“相,相公,你说他们是什么人啊,能自己一个人打死老虎,我们不会惹到什么麻烦吧。”即便是大大咧咧的林嫂,也知道事情有些不简单了。
当初不过是看两人可怜,在加上给钱也大方,这才把人给带回来,现在,事态似乎有些不受控制的发展了。
“事到如今,即便真的是麻烦我们也甩不掉了,还不如博一下呢。这样,你先给这位大人做一些饭菜,趁着天黑我连夜去把这个虎皮给卖了,顺便给那位夫人抓药。记住了,千万不可怠慢。”虽然男人也是自小在乡野长大,但是心性到底不是这个妇人可比。
权衡了一番利弊就做出了结果。村里突然来了陌生面孔,少不了有多事儿之人找事。
而且救他那天发现他身上有多处刀疤,必然不是善类。但是,既然他那天把人给带了回来,那就势必不能把自己摘出去了。这趟浑水,不论是否愿意,都不好出来了。既如此,那还不如给自己多争取一些利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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