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事,我无能无力,你回去吧。”
不用她细说,洛霁尘也知道她说的出事是什么事,淡淡地回答了一句,就要把门关上。
这件事情,他不会管,也不想管。
苏荷已经因为他想要帮陈曦说话而生气了,况且他也已经答应了她,会支持她所做的一切。
再者陈曦是罪有应得,她做错了事情,就应该要承担后果。
即便她的本意并不是要害人性命,可就是因为她的选择,才让人有了可趁之机,最终差点害死了苏荷,害死了他们才三个月的孩子。
就如苏荷所说的,他们选择用法律手段了结和陈曦之间的恩怨,已经是对她最大的仁慈了!
听到他的回答,唐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已经知道了?”她用手把住了马上要关上的门,看着洛霁尘问道:“难道赵莉莉说的……都是真的?是你让警察把小曦带走的?”
洛霁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她不是小孩子了,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这话仿佛在唐璇心上重重地敲上了一击,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陈曦一直对他情根深种,痴心不移,他却能做出这么狠心的事情来,现在竟然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她把在门上的手,渐渐无力地垂了下来。
想到陈曦离开时候那绝望的样子,她现在才明白其中的道理。
陈曦应该是那时就已经猜到了这一切是洛霁尘的安排,才会心死到那个地步。
事到如今,洛霁尘也已经指望不上了,到底还有谁能救她的女儿?
唐璇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离开了洛霁尘住的别墅。
洛霁尘在楼上看着她略显佝偻的背影,好像一下苍老了十几岁,不禁有些叹息。
虽然唐璇算不上是什么好人,但她对陈曦来说,却是一位好母亲。只可惜,陈曦不懂得珍惜,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最终害人害己。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打了个电话,叫了辆车,让司机把唐璇给送回洛家去。
……
苏荷睡了一觉起来,感觉头痛欲裂。
明明睡得很沉,一身的疲惫却更加明显,整个人一点力气也没有。
她下意识伸手去揉自己的头,在触碰到额头的时候,才发现烫得吓人,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挣扎着起身,翻出体温计。嘀~,391°,果然是发烧了,而且还是高烧。
她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发过高烧了,自从回到南城这一年来,这还是第一次。
现在的情况,她不能去医院。虽然很不想麻烦子辰,但除了他,也没有其他可依靠和信赖的人了。
放下电话,苏荷因为头晕,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看见顾子辰正站在自己旁边,一旁还放着一个挂吊瓶的架子,输液的管子一直连接到自己的左手手背上面。
“子辰,又麻烦你了……”她张口道谢,发现自己的嗓子火辣辣地疼,发出的声音就像是年久失修的机器一般沙哑难听。
顾子辰体贴地端来一杯温水,一边递给她一边生气地训斥道:“你怎么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以为最近好一些了就能肆意妄为,随意糟蹋了吗?”
“我也没有随意糟蹋啊。”苏荷喝了一口水,舒服了不少,低声为自己辩解道。
她又没干什么,就只是靠着床头睡了一觉而已,谁知道这么容易就着凉了。
“没糟蹋会这样吗?”顾子辰显得非常生气,站起身来,认真地说:“你知不知道,刚才你都昏迷过去了,我要是晚来一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想起来,他现在都还感觉心跳得厉害。
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每一次苏荷发病,他都感觉自己的心上被割了一下,他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她吓出心脏病来。
苏荷有些惊讶,她感觉自己只是睡着了。
为了不让顾子辰担心,她不在意地笑笑,“你这不是及时赶来了吗?而且我只是发烧,现在已经好多了,不用担心。”
她没有骗他,虽然现在浑身还是没什么力气,但头不晕了,也不犯困了,自己摸了摸额头,也不那么烫了。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顾子辰看着她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才问。
她的这个病,不能受刺激,也不能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他早就叮嘱过了。平时她都做得很好,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让她失去冷静和理智。
“没有,我整天都待在这,还能发生什么事?”苏荷笑着说,“这次真的只是意外,我昨晚不小心靠在床头睡着了,没有盖被子,才不小心着了凉。”
“是吗?”顾子辰狐疑地问。
“是的是的,正常人这样靠一晚上也会生病的吧,我以后注意就是。”她说着捂着咕咕直叫的肚子,可怜兮兮地看着顾子辰,“我饿了。”
听她这么说,顾子辰也没有再怀疑什么,起身走出房门,“等着,我去给你盛一碗粥过来。”
房门关上,苏荷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背上的针头和绷带,凄凉地笑了笑。
看来医生说的话是真的得听,自己这身体,看着没什么异常,一旦她情绪有一点波动,身体的反应比大脑还要强烈。明明自己昨天也没多么地情绪激动,怎么就病成这样了。
现在是关键时刻,她不能再像今天这样病倒了!
如今对她来说,感情只是拖累,她必须舍弃,才能时刻保持冷静和清醒的头脑。
苏荷下定决心,在摧毁那个神秘组织之前,在大仇得报之前,不再谈任何感情上的事,即便是洛霁尘在自己面前,也什么念头都不能起,只把他单纯地当做一个合作对象。
做了这个决定之后,她感觉轻松了不少。
算算时间,这个时候,警察应该已经去洛家带走陈曦了,律师函也应该送到了。
不知道陈曦会是什么反应,是不是还像那天晚上面对自己那样淡定和坦然,以为只要有洛家在,就一定会想办法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