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是我的错,是我错了,对不起,哥哥,对不起!“蒂芬妮连声道歉:“是我说谎了!”
“我们的感情一直很稳定,他一直是我确定的结婚对象,没有所谓的第三者。我没有怀孕,他没有碰过我,即使在巴黎那十天,我们在一个房间,他也只是睡沙发。”蒂芬妮语气尴尬。
“你说真的?”狄焯杰呆了好一会,才不确定地求证道。
蒂芬妮没出声,表情应该是肯定的。
“胡闹!一个女孩子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还是对着父亲和兄长,现在整个帮会都在传你这个大小姐,被一个瘪三玩弄抛弃。你……你……”狄焯杰匪夷所思得,一时不知用什么话形容他这个奇葩的妹妹。
好一会儿,他才没好气地问:“你做出这么不可理喻的事情,总有原因吧?给我理由!你别跟我说,你是要提前跟我们庆祝愚人节。”
“……”焦灼、尴尬和混乱的冲击,竟使她一时想不起理由是什么:“理由……”
狄焯杰重重地吐了一口气,一拍桌子:“说!”
“帮会有帮会的规矩!有功当赏,有错当罚!你既然说他显然没有错,那就等于我们师出无名,无端要一个人的性命?而且那个是华人!你知道我们创立的华人协会,一贯的宗旨是保证华人团结互助,不得无故残害同胞?!你让我怎么向一众叔父交代!”
蒂芬妮语带呜咽地声音响起:“我也不知道会弄成这样啊,我当初只是要求你们出手给他一个教训,最多是偷袭一下,我想不到你们会瞒着我,出动那么多人要他的命!如果不是我偷偷跟着,你们会一直瞒着我。”
狄焯杰重重哼了一声。
蒂芬妮继续说:“你说我不是练武的材料,跆拳道黑带三段是我的能力极限。你不肯跟我比,帮会的兄弟也不肯拿真功夫跟我比。可是我喜欢武道啊!因为我是狄家的女儿,身上流着跟你一样的血!”
“原,他比你们更过分,他是格斗社长,大家都在传他是格斗社的一个传说,而我对他这些却一无所知,他从来不在我面前显露过他的实力。”
“我是他女朋友,他是我确定要相守一生的人,他瞒着我就是从未当我是自己人。他越不让我知道我就越想知道。”蒂芬妮发出干涩的苦笑声。
“我只是想试探他的实力,只是想对他更了解一点。”蒂芬妮喃喃地道,“我错了吗?”
“叮”地一声打火机的声音。狄焯杰吸了一口,重重突出。接着一声叹息。
“妮妮,是我们太骄纵你了,还是你读书读傻了?”狄焯杰无奈地说,“男人如果有些关于自己的事不让你知道,就一定会有他的理由。如果你不识趣地追根问底,最后可能自讨苦吃。原开那小子应该不是笨蛋,他醒来后,总会觉得有古怪,你准备到时怎么向他解释?”
蒂芬妮映在手机屏幕上的脸,瞬间苍白无助。
狄焯杰手指一下一下地扣着桌子。
“你想知道他的实力,我可以告诉你。很厉害,是你远远想不到的厉害,连我都很想亲自跟他打一场。即便在你今天没告诉我这些之前,我亦觉得,如果他死了会很可惜,若能将他吸纳进我们帮会,将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但原开这个人,背景很不简单,事前我们对他简单调查了一下,他可能来自中国一个底蕴非常深厚的家族,具体情况,我们查不到。”
“这次他遇袭,惊动了九会十三帮在华盛顿的分堂,以及一些古老的,早已经不在武林出现的门派家族。所有人对这件事非常关心,已经发派人手着力追查问责。”
“恐怕很快,我们狄家会成为众矢之的。这几天我就是在全力周旋。今天老头子突然受伤,我担心是有人已经开始怀疑我们。希望明天老头子的寿宴别出任何岔子。”狄焯杰的语气变得严肃和担忧。
……
听到这里,一下子接受了这么多信息,一时之间让她和沙漠难以消化。
沙漠更是自从听到蒂芬妮说出她的理由后,诧异得张大了口没来得及合上。
“大胖子,合上你的嘴,别影响我的视觉好吗!”她还在努力消化着这些信息,却转头看到沙漠那呆样,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
“蒂芬妮说的是真的?我的妈呀,你们女人好可怕。哇塞!一句想更了解一点,就差点要了大师兄的命。“沙漠回过神,嚷了起来,“还有,大师兄那骚包,也是怪胎,他他他,每天跑去跟蒂芬妮住一间房,却睡沙发?他还是男人吗?他不会是有男人最痛,不行吧?”
“你别神经兮兮的,等大师兄醒了,我会一字不动替你转告他,让他满足你的好奇心啊?”她嘻嘻一笑,学着沙漠的语气问:“现在你也和我同住,你也是睡沙发,那你也是男人最痛,不行吧?”
沙漠惊得跳起来,一头撞上车八道!我们怎能一样!我当你是亲妹,是我偶像,我没有恋童癖,也没有**的狗胆!”
她哈哈大笑:“你现在知道我是未成年人?你当着我还敢胡说八道!”
“蒂芬妮的确够奇葩的。我也不能理解她是什么心理。恋爱让人变得这么低智商,我看我还是一辈子别恋爱了,免得浪费了我这么聪明的头脑。”她摇着头叹道。
“嗤!”沙漠鄙夷地上下瞄着她,“你就是榆木脑袋,除了练功,你还懂什么?这辈子你都别想知道什么是恋爱了。”
她不理沙漠弱智的讥讽,道:“原来其它门派在查这件事了?不知有没有惊动爹爹。”
“你以为师傅会不知道吗?大概因为现在大师兄没事,基于历练规条,他留给我们自己处理罢了。”沙漠再嗤笑一声,“小师妹你是担心师傅知道,会找你秋后算账吧?毕竟蒂芬妮会做出这么奇葩的事,全是你怂恿的功劳,算起来,你才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
她在心理为自己默哀一分钟,她真的怕假期回去宗门,爹爹会扒了她的皮。
“那现在怎样?他们知道自己打错人了呀。”沙漠有点为难,对趾高气扬的凶徒他可以以暴制暴,对知错并想补救的凶徒,他应该怎么做?
“你傻了?不是打错人,是杀错人,如果是普通人早已没命!这里虽然是他们的地盘,但法律不是他们说了算!问我不知道他们的地下法律是什么,我只知道我现在是中国公民的身份在美国,犯了罪的人就要绳之于法。”她抬起头睥睨着沙漠。
“之前你还说‘这是谋杀!如果这样我们都可以隐忍不发,我们就不配是宗门的弟子,以后要如何挺直脊梁骨做人?’,这么快你自己就忘了!”
沙漠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她看了看窗外:“夜色全黑了,是时间了,沙漠师兄,你醒了,我们就出发吧!”